第二百零七章母子起爭執
蔣玉瑩平日嚴肅的目光,此時卻像兩口泉眼,盛不住的淚水漫過眼眶,慢慢溢出來。
蔡和群一見這架式,有點手足無措。
蔡和群做夢也不會想到,他的兒子蔡厚斌此時也在濟和醫院,遭遇著同樣的尷尬,只不過這種難堪,是因母親鍾少芹帶來的。
蔡厚斌萬萬料不到趕到濟和醫院的鐘少芹時,看到他的手臂,竟然瘋子般又哭又鬧,折騰得他手足無措。
“天吶,厚斌,你的傷這麼嚴重,你們派出所居然還要你這大的孩子去抗洪,完全是坑人,我要投訴,我要投訴!”鍾少芹撫摸著厚斌的手臂,眼淚鼻涕一起淌,引來一大幫圍觀人群。
“媽,我說不要你來吧,你偏要來!幫不了什麼忙,反添亂!”蔡厚斌手臂上掛著點滴,他的傷口經過清洗,消炎,包紮,得到了很好的處理。
其實上,許丁山帶著他來到醫院後,找醫生說明情況,醫生非常震撼他們警察一直堅守在抗洪一線,蔡厚斌的傷情嚴重,立即走綠色通道,及時地清理了蔡厚斌的傷口,他的手臂已無大礙。
“兒子啊你剛二十歲,你們所長不知道嗎?你要是掙氣讀書,現在應該讀大二,他們居然這麼沒有責任感,讓你們一些學生娃往抗洪一線上送死,這是嚴重違反勞動法的,什麼警察,執法不懂法,還當什麼所長,我要投訴,我一定要向勞動部門投訴。”鍾少芹粗門大嗓的責備,吸引著大眾的目光。
從樓上診斷室主治醫生那兒仔細詢問蔡厚斌傷情的許丁山,得到醫生說蔡厚斌的傷口雖然會留下疤痕,但不至於手殘的肯定答覆後,才心情輕鬆地走到輸液區,看到一個女人對著蔡厚斌又哭又鬧,喋喋不休,便猜是其母親,於是走過去安慰道:“你是蔡厚斌的媽媽吧?你兒子很勇敢,也怪抗洪前線太緊張,蔡厚斌受傷了沒有吱聲,我們也忽略了,我這當所長的有責任啊……”
“媽,這是我們許所長。”一旁的蔡厚斌介紹著,示意媽媽小聲說話。
“什麼?你就是蔡厚斌的所長?你這所長是怎麼當的?”鍾少芹一手指著許丁山的鼻尖,一手指著厚斌的手臂,“看看我兒子的傷,整條手臂都快爛亂了,你們幹什麼吃的?你們當所長的睡大覺,卻讓年青伢們去抗洪。是的,我兒子是勇敢,他敢不勇敢嗎?試問一下,他如果是你兒子,或是你弟弟,你會忍心讓他去抗洪嗎?”
“厚斌媽,對不起,我是有責任,對厚斌關心不夠,可洪災現場不由人……”許丁山耐心解釋著。
“媽,許所長與我們一樣守在一線,他還替了我好多崗。”厚斌無耐地叫嚷著,“你快走吧,別添亂、多心了!”
醫院沒辦法,一個保安走過來勸慰道:“女士您好,這是醫院,有什麼事情慢慢談,不能大聲喧譁。”
“你教訓誰?你不就一個保安嗎?書不好好讀,當一個月資千把元的保安,你還好意思在我面前牛皮哄哄個什麼?滾遠一點,讓你們院長來給我講話。”鍾少芹氣惱得將保安大罵一頓,“我家喂狗的保姆供吃管喝拿八千,還是你的四五倍,她在我面前不敢衝的。”
“媽……你走吧,你快點回去。”蔡厚斌看到鍾少芹如此作派,如鋒芒在背,忙轉身對保安道歉,“母愛有時候就像瘋子,沒辦法,你別擱心裏啊。”
“厚斌媽媽,鍾女士,你冷靜一點,你兒子是好樣子的,整整兩個月與我們全所幹警一道,一直堅守在災區,他在抗洪中手臂受傷了,一直沒吭聲,是我今天發現,才強行帶他來醫院的。”許丁山趁機勸慰著鍾少芹,想平息她的怒火,“你彆着急,醫生剛已對厚斌作了全面檢查,只要他配合醫院治療,沒有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