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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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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家外網上徵婚

    秦智民的話,與蔡和群產生強烈共鳴:“對,在許多國家,小學教育的階段,就是教育孩子們熱愛生活的能力,他們一下抓住了教育的真諦,讀書是人生幸福的保證,是使人擁有高質量生命的保證,而中國小孩的教育就是就業,於是被家長擠著,被老師用分數、排名壓著,但動力很小。如果他們不厭學纔是怪事。”

    “因孩子的教育,帶來家庭的衝突是如此清晰而真實。他冷豔而殘酷的用右手給別人希望和溫暖的時候,左手又給自己的親人的生命蓋上一層孤寂的塵土,並讓我們一步步陷入這種宿命的結局,從而再也找不到一條煥然一新的路。”

    眼見得曉池像從一棵燒焦大樹上落下來的小枝條,在白靄的熱氣中瑟瑟發抖,這卻愈發加大了朱健民隱藏在骨子裏的野性,他揮起腳向曉池踢去,曉池如同受驚小兔,“蹭”的一下蹦起來,驚恐地滾動著瑟瑟縮縮的眼球,衝向她的小床,並一把扯過薄被蓋住她溼淋淋的腿部。

    賀桃芳攔截著朱健民的追打,走到女兒床邊,掀開被單,脫下她溼淋淋的褲子。伴隨著褲腿的脫落,她從大腿到小腿上細嫩的面板也一塊塊脫落,暴露著慘不忍睹的鮮紅赤肉。

    “天吶!”賀桃芳觸目驚心地閉上了眼睛,淚水忍不住奔洩而出。賀桃芳摟住曉池,像苦楝樹伸展著枝丫摟住風雨。

    賀桃芳定定神,衝出房間強硬地拉著朱健民:“立即送她去醫院,不然她的傷口一感染,整條右腿就報廢了——她若成為殘疾,你良心何安?”

    朱健民僵持著,擔心他的暴力行為敗露在醫生眼前、暴露在大眾面前。

    “你要是不去,明天天一亮,我就帶她去你們單位找你主任。”賀桃芳第一次厲聲銳色地警告著朱健民,這是她唯一的剎手鐗,也是唯一的警告。她不能眼睜睜看到一條鮮活的生命,突然變殘。

    朱健民沒有辦法,攔了一輛計程車,而曉池赤紅的肉,是無法再穿上褲子的,賀桃芳只得用一條浴巾包裹住她。

    他們來到面板燒傷醫院,醫生鑑定爲三級燙傷。

    曉池休了一週的假,賀桃芳請假服侍在她床邊,為她擦藥熬湯,為她讀書裡的故事,曉池表現得很安靜,被打習慣了的她似乎對疼痛已麻木,照吃照睡,照談照笑。她無視無感的疼痛,卻轉移到了賀桃芳的心坎裡。

    深感內疚的朱健民,也沒再逼她學習,家裏難得清靜了幾日。

    一週後,朱健民送曉池去學校,班主任問曉池為什麼燙傷了,她居然說:“老師,是我自己不小心踢倒了暖水瓶,自己燙的。”

    一抹晶亮的東西,在朱健民眼中閃現。

    但這樣安靜的日子,隨著曉池右腿的燙傷稍稍康復,又開始被朱健民嚴苛的指責、打罵所代替。

    “你桃芳天資聰穎,我也不笨,這小孩卻這麼笨,歸根結底不是我們生的。”打罵還不足以消耗朱健民所有的體力,每當夜深人靜,他便趴在她身上,拼命索要,蠕動,一次次點燃自己,渲洩自己,渴望她平扁的肚子,能爭氣地鼓起來,能有新的希望代替朱曉池那個不掙氣的孩子。可結果,無疑是一次次徒勞,“說真的,當初抱養曉池時,我感覺她媽媽眼珠翻白,傻傻的樣子,與曉池現在一模一樣。”

    夾在中間的賀桃芳,看著家裏的狼籍,內裡的種種傷痛和掙扎,呼之欲出,鋪天蓋地。她感覺她的生命已遊絲般離開她,她像被牧人拆卸的賬篷一樣,被捲起丟在牧車上,不知道下一站的落腳點;她像織布的卷布一樣,被人從機頭剪斷,從早至晚,她感覺自己就要終結。

    “因為壓抑,也因為他沒完沒了的索取,我得了急性黃膽肝炎,隔離醫院治療一個多月期間,只有讓我爸媽來家裏照顧曉池,我擔心沒有人監督,朱健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會失控將曉池打死!”賀桃芳回憶著,表情依然平靜,“再後來,我又因免疫力低下,得了皰診,從神經裡迸裂出的疼痛,不分白天黑夜地折磨著我,將我的筋骨捆綁著、撕扯著。而這時,我卻發覺朱健民在徵婚網上上傳了他的真實資料、照片,身份證,大張旗鼓的在網上徵婚。”

    賀桃芳此話出唇,一陣悶雷彷彿從地巖底下迸發而起,“嗖”的一下竄入天空,震動四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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