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爲了你不顧一切，你卻爲了自己能好過，罔顧事實……”

    “自私如你，與我又有什麼兩樣！”

    羅小雅字字錐心，何惜遲捂住耳朵不想聽，卻騙不過自己的心。

    葉清知前後的不同，切切實實的擺在那裏……

    “羅小雅，說話要有憑證！”

    “宗門大比那次，葉清知為你殉情，不就是最好的憑證？”

    見何惜遲有所動搖，羅小雅那鮮血淋漓的臉上扯出一抹詭異的笑。

    也不枉她拼死逃出幽獄，這麼勁爆的訊息，一定能讓何惜遲痛苦一生。

    “你什麼意思？”

    何惜遲實在想不通這其中的關聯，羅小雅卻沒有讓她久等。

    “衆所周知，二十多年前那個禍亂天下的心魔已經被你親手誅殺，你也因此飛上枝頭，一躍成為天音上仙的親傳弟子，可是何惜遲……你有沒有問過別人，那被你一劍穿心的，心魔的來歷？”

    “心魔的……來歷？”

    何惜遲愣愣的重複著這五個字，因為她對當年那件事始終抗拒著，所以她倒還真的沒有聽人提起過心魔的來歷。

    “這與清知在鬼哭澗下為我殉情有什麼關係？”

    何惜遲找不到這兩者之間的聯絡。

    “這其中的關係，可大著呢！”

    “尤其是你何惜遲與他們的關係……”羅小雅笑得愈發猙獰了，何惜遲皺眉看著她，忍不住又想動刀。

    “我沒時間在這陪你耗！”

    “桀桀，這麼沒耐性，那你就殺了我啊？殺了我，繼續回去聽天音的溫言軟語，享受他為你準備的糖衣炮彈！”

    似乎是知道自己拿捏住了何惜遲的軟肋，羅小雅也不急著公佈真相了。

    何惜遲心中雖急，卻不得不在她戲謔的目光下妥協。

    “如果你所言非虛，我可以考慮給你個痛快的！”

    這已經是何惜遲最後的底線了，羅小雅那對已然變得猩紅的眸子盯著她許久，最終還是嗤牙笑了笑，不再賣關子。

    她其實更期待何惜遲知道真相後癲狂的模樣。

    “心魔，就是葉清知的心魔。他們長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有著所差無幾分記憶，卻是一仙一魔，天差地別。”

    “宗門大比那次，你因謀害同門被天音眾長老打下懸崖，天音上仙自覺有過，當衆受罰，卻因此元氣大傷，被捲土重來的心魔有了可趁之機，跑到鬼哭澗下，為你殉了情……”

    “他花了多大的心思才死而復生，卻再次因為你……”

    羅小雅後面的話何惜遲已經聽不真切了，她只記得，心魔臨死前，看她的最後那一個眼神。

    “惜惜別怕，都結束了……”

    那段被她刻意遺忘的記憶再次從腦海中浮現，何惜遲已經不需要任何證據去證明這一切。

    “心魔葉清知”……

    他為她付出了一切，卻兩次死在她手裏……

    二十多年前，她那一劍，究竟是怎麼刺下去的，她又到底把他傷了有多深，纔會在他死而復生之後，第一反應是把她推開……

    她記得，那天在鬼哭澗下，她問他：“清知，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