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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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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一章 真實身份

    看這面前不知名的女子,幾乎是電閃雷鳴的一瞬,南山鬱腦中閃過一個畫面,畫面中那模模糊糊的女孩似乎就是當下這位。

    南山鬱頓時覺得有些頭疼欲裂,適才她說要告訴自己,告訴什麼?一連串的疑惑使得南山鬱竟無暇顧及慘死在自己身邊的髮妻。只是隱隱覺得,眼前的女子比什麼都要重要。

    靈馭定定地望著他,緩緩吐了一口氣。沉靜道:“你不是一直很好奇,為何你比族中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努力,但卻始終練不成靈力嗎?因為你根本就不是靈族之人!”

    “而只是區區一個凡人!”

    “不是靈族之人……”南山鬱不明緣何的心驟然一緊,面上詫然似乎不解。

    “族長。”站在靈馭身邊的一個首領湊到她耳旁輕輕喚了一聲。靈馭本就心中鬱結,此時此刻更是不喜人來打擾,差點就要一掌向後拍去,幸得那首領眼疾手快悻悻小小的擋了一下,在靈馭大發雷霆之際連忙道:“族長,公子是不是被人為失去了記憶?短短一個月罷了,怎麼……”

    這種事情自然是旁觀者清了,眼下靈馭見南山鬱不認得自己也就罷了,短短的一個月竟然勾搭上了一個凡間女子,還差點就洞房了,靈馭自是氣得要飛起來,故不會思慮這麼多了。

    靈馭聞言抬手間運起靈氣,朝著南山鬱的額上拂去。

    驟然南山鬱瞪大了眼,腦中似乎被灌了鉛似得,剎那覺得腦中一片混沌,也是那一剎那,他的記憶便全部都恢復了。

    靈馭將手收回,望著他冷冷道:“現在,你可以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了嗎?”

    在恢復記憶的那一刻,南山鬱以為自己會跟她解釋,是被這個女人矇騙了,可是出乎意料的他卻沒有說出這句話。而是反問靈馭:“我當真不是靈族之人,而是個凡人而已?”

    南山鬱覺得口乾舌燥,卻似乎一點都不想喝水。

    若他真的是個凡人,那麼這一切便都解釋的通了。為何他練不成靈力,為何十年間他的變化相對於族中之人,那麼的明顯!因為,他不過是個區區凡人罷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靈馭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當真不打算解釋一下嗎,他當真是短短一個月就愛上了這個女人了嗎?

    靈馭強忍住心頭的痛意,重重的點了點頭,“是,你就是個凡人罷了,當年母親也是遵循外婆遺囑,將你帶回了族中。”

    “為何要如此!”南山鬱將桌上的**酒一掃而空,怒氣沖天道。

    他一直默默承受著族中人的碎言碎語,卻原來他根本就不是族中之人,而是一個凡人罷了。

    既然是一個凡人,那麼為何要將他帶去本就不屬於他的地方?為何不讓他像這世間的凡夫俗子一樣,過著平凡的日子?

    靈馭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眼中的陰霾沉得讓人一哆嗦,那張稚嫩的童顏平日裏若是生氣,讓人覺得很可愛,但此時的臉色,看著便是大有風雨欲來之勢。

    而她說出的話確實異常的冷靜,“那麼現在,你恢復你的凡人身份了。”

    “靈馭——”

    南山鬱還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話到了胸口處,卻不知如何說出來。是啊,該說些什麼呢?

    和靈馭解釋清楚,然後繼續回去蒼狼山嗎?

    回到蒼狼山幹嘛呢?他頂多就能活到百歲,可是這百年時光對於蒼狼山上的人來說,不過就是滄海一粟,眨眼間的事情。

    既然是個凡人,為何就不遵循天意,過著凡人該過的日子呢?

    見南山鬱欲言又止的模樣,靈馭悲慼不已,若是先前說他是被人抹去了記憶,那麼現在呢?現在恢復了記憶,莫非真的不想跟她回去了嗎?就這麼要拋下她了嗎?

    靈馭回想起靈墟的話,“莫要執著。”

    “南山鬱,你現在知道了真相,就給我個準話,你到底是要在這凡間找一**之人白頭到老……”言盡此,她的聲線中已經夾雜了些哽咽,“還是要跟我回……回蒼狼山?”

    實則,她後面想問的是,要不要跟我回蒼狼山,與我長相廝守。

    南山鬱怔怔地望著她,靈馭受不了那種眼神,慌張地將自己視線移開,她害怕在這種時刻,忍不住在他面前落下淚來。

    兩人也不知是僵持了多久,南山鬱這纔出聲“我……”許是兩人沉默了許久,因而南山鬱在開口的那麼一瞬間,聲線有一絲的沙啞。

    “我終究只是個凡人,陪不了你多久。”南山鬱終於還是說了出來,言下之意便就是要留在凡間了。

    適才沉默期間,南山鬱腦中如同走馬觀燈似得將這幾年在蒼狼山與靈馭相處的每一幕,都回憶了個便。

    他對靈馭的感情,若是在今夜之前,他還是可以理直氣壯的說,那隻不過是兄妹之情,可是現在他倒是有一些舉棋不定了。

    若非對靈馭有意,為何那時看到這個凡間女子,腦中第一閃現的是靈馭的面容?是否他內心深處也將今夜的新婚當做了與靈馭的……

    可是,他是個凡人。留在凡間,如此最好。

    靈馭一直被養尊處優的養著,自小就是那麼的高傲。此時又是蒼狼山的族長。她偶爾也會因為南山鬱而低下身段,去迎合他,轉個彎來求著他。

    可是如今,靈馭冷哼一聲,諷刺地望著他笑了笑,“那好,自此你我橋歸橋路歸路!”轉身便就是要離去,終究還是軟了下心,咬牙說道:“若是在凡間實在過不下去了,去蒼狼山下跪著求我,說不定我還能念及舊情收留你當看門人。”

    這便是靈馭留給南山鬱的最後一句話。

    望著拂袖離去的背影,南山鬱心中是說不出的感情,似乎有一個大石頭堵住了胸口,也似乎有一顆大石頭落下了。

    “自此,橋歸橋、路歸路。”

    無論如何,現在南山鬱是跟蒼狼山半點關係都無了。

    在靈馭的最後一抹身影消失在他的眼線之際,南山鬱如同被抽了氣一般無力的癱坐在地上,眼角竟不知何時,潤了。

    回了蒼狼山的靈馭遣散了下人把自己一個人悶在屋子裏,不飲不食不吃不喝不理族中事務。

    族中長老問了靈馭的手下,奈何那些人被靈馭警告著一字不準透露出去,因而嘴巴緊得跟什麼似得,什麼都沒問出來。

    半個月後,靈馭突然復出,面上紅潤似乎這半個月什麼事情都未曾發生過,一如既往。

    只是族中之人都在悄聲議論南山鬱公子去哪了。

    久而久之,時間淡然的抹去了一切,談論南山鬱的人越來越少,到最後族中之人似乎都忘卻了這個族長的徒兒一般,再也無人議論。

    只是哪怕就是再過了幾千年,靈馭都不可能忘了他。

    在冷冽的深夜中,靈馭端著酒杯站在蒼狼山的最高處,望著山下遠處燈火闌珊的凡間。她似乎在責怪自己,若是當時沒有執意要將南山鬱拉下山去看凡間,是否這一切都會不一樣?是否那人會一如既往的留在自己的身邊?至少……至少能陪自己百年無憂。

    可是,一切都是沒有退路的,這世間再厲害的神也好,妖也罷,沒有人能真正的逆轉天意讓時光倒回,一切都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有時,靈馭會想起靈墟,想從小便一直護著自家的母親,現在到底身在何處,當初為何不辭而別,為何身邊一個個可以依賴的人,最後都要將她拋下,讓她獨自面對這一切。

    族中事務漸漸多了起來,使得靈馭無暇顧及心中的傷疤。哪怕是有一兩日沒什麼事情,但一閒下來,靈馭便會跑去後山練武,每日非得將自己折騰的再也騰不出思緒來胡思亂想,方纔罷休。

    而另外一邊遊山玩水的姚月紫與蘇白卿絲毫不知這邊發生的事情,天地之大,他們到處遊山玩水,活脫比神仙還要悠哉。

    這一日,又將一城遊玩盡了,姚月紫仰頭問他:“下一站咱們去哪啊?”

    “隨你,你去哪我便去哪咯。”蘇白卿裂開嘴笑著寵溺的看著她。

    “除夕將至,要不去京城找蕭衍?”

    “都聽你的。”

    兩人便一路向京城走去,不疾不徐的沿途也到處玩玩耍耍,一路打打鬧鬧地來到京城之時已經是正月十五了,正巧趕上了京城最熱鬧的上元節。

    蕭衍治理國家雖不十分清明,但好在國家根基深厚,只要沒人閒著沒事要謀權篡位,百姓定能享百歲無憂。

    京城是天子腳下,自當是繁華無線、熱鬧非凡的。

    上元節當晚,姚月紫與蘇白卿早早地就來到了街上,未曾來得及回宮看望皇上,就為的是趕上這個熱鬧非凡的上元節。

    一眼望去,有賣燈籠的,有猜字謎的,有賣各種小吃的……旁邊因著冬季而光禿禿的樹上也掛滿了燈籠,看起來絢麗無比。眾多孩童手持麥芽糖穿梭在人群中嬉戲玩鬧,街上一片祥和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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