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八章 凡人風俗
莫不是這就是凡人的風俗?
他奇怪地望了眼她,語氣有些疑惑:“你這是幹什麼?”
穆年腦袋一橫,反正親都親了,目的達成,橫豎不吃虧,她一雙清眸落入南山鬱眼中,竟有一種無邪的感覺。
“我在親你,在我們這裏一個不成文的規定,若是遇上了自己喜歡的男子,便可以這樣,你沒有拒絕,所以從今往後,你便是我的人了。”穆年一口氣說完,臉頰上掛著一層淡淡的緋紅,她拼命掩飾內心的忐忑,其實有一瞬間,她以為他定然會生氣,可幸好,他只是怔愣,並沒有表現出厭惡。
這不就意味著,其實他並不討厭她嗎,不討厭的話她還是有機會的。
這麼想著,她更加膽大,看南山鬱望著她的眼神不對勁,她愣是壯著膽子又在他臉頰上輕輕啄了一口。
南山鬱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瞪地非大:“難道你們中原女子,都是如此豪邁嗎?”
連蒼狼山的女子都比她矜持,南山鬱心中暗喜腹誹,見穆年又要湊上來,他趕緊捂住自己的臉,生生後退了幾步。
穆年站在原地笑看著他,一雙清澈的眼睛如星鑽般閃亮,她好整以暇地抱著胸口,不緊不慢地回答:“沒錯,在我們中原就是這個樣子的,還有一條。”
她走近,接著道:“若那男子沒有拒絕,則表示他同意女方的邀請,南山鬱,你要和我成親!”
一言落地,南山鬱目瞪口呆,一雙桃花眼中只有不可置信:“成親?!”
他重複看一句,語氣帶著不可思議。
這人是不是糊塗了,纔剛認識一天不到,她居然想這樣託付終生?
穆年斬釘截鐵地說:“我就是要和你成親,我不會看錯人的,你就說,我嫁給你,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南山鬱毫不猶豫地拒絕,這一切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若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他死也不信這世間竟然有如此厚顏*,蠻不講理之人,強親不算,居然還逼婚!
穆年也不惱,她淺淺一笑,歪著頭看他:“沒關係,我知道你肯定不會答應,不過既然我看上你了,嘿嘿,你就只能是我的人,所以,從今往後你要跟著我走,我到哪裏,你就跟到哪裏。”
南山鬱徹底無語,一轉身,一拂袖,直接無視穆年的話,開玩笑,這真的太滑稽了。
穆年見他要走,趕忙跟在他身後,口中喋喋不休地說著:“我不管,我就要跟著你,除非你答應娶我,不然我哪兒也不去,就賴著你,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南山鬱突然停下腳步,穆年不備,一下子撞在了他的後背。
她揉了揉腦袋,口中咕噥道:“你這是幹嘛,痛死我了。”
南山鬱見她吃痛,幸災樂禍地笑了笑,不過很快,在穆年沒有察覺之前,他收回了笑意,他看著穆年,緩緩道:“別跟著我,我要去的地方,你永遠也到不了,時候也不早了,所以,姑娘還是回家吧,我還有事,先行告退。”
穆年揉著腦袋,她看著南山鬱,一反常態地什麼也沒有說。
見她沉默,南山鬱以為她這是預設了,便轉身,兀自離開了東皇廟。
出了東皇廟一路向西,南山鬱卻迷了路。
他依稀順著來時的路走,朦朦朧朧中,路漸漸變得模糊,南山鬱搖了搖腦袋,令他覺得異樣的是,他竟然有一種昏昏沉沉的感覺。
他意識模糊,身體像被抽空了力氣般,眼看著就要倒下去。
穆年忙不迭接住他,摟著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她早料到南山鬱不會輕易跟自己走,於是趁他不注意時,偷偷在他身上下了點藥,這藥無色無味,專門是她獨闖江湖用來防身的,沒想到,竟在今天派上了用場。
“嘿嘿,我說過的吧,既然你不肯跟我走,那我只能來硬的了,你中了失心散,我看你怎麼辦!”
這所謂的失心散,會讓人在三個月內忘記所有的事情,有了這三個月,何愁事情不成?
這麼想著,穆年心中不由暗自竊喜,南山鬱意識昏迷的最後一刻,便看見了她臉上那毫無防備的笑容,有一瞬間,他以為他看見了靈馭,便不由低低喚了一聲你終於來了。
說完,他便腦袋一沉,徹底失去了意識。
穆年自然聽見了他說的話,但她並不介意,反正明日醒來後,他便什麼也記不得了,從此往後,他的記憶中只有她,她爭取在三個月內得到他的心,三個月後,如果失心散失效,而南山鬱對她仍是沒有感覺的話,她就再試一次,直到南山鬱肯對她死心塌地為止。
這世上有一種奇妙的緣分,她曾經遇見過許多優秀的負有才名的男子,可卻沒有一個瞧著中意的,還不容易遇上一個自己喜歡的,在她的認知裡,便沒有放棄這兩個字。
話說,感情都是可以培養出來的,日子久了,她還就不信他對自己毫無感覺。
穆年竊竊笑了兩聲,隨即,她扶著昏倒的南山鬱走到山腳下,招了倆馬車便帶著他匆匆離去。
而這時,靈馭剛好到東皇廟口。
眼看著時間過去,南山鬱卻遲遲沒有出現,她心急如焚,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無奈之下,靈馭只有在東皇廟等,可等來等去,人來了又散,散了又走,原本熙攘的東皇廟最後變得一片寂靜,她心中雖急,可念及南山鬱有法術在身,且並非是靈族之人,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便漸漸放下了心。
穆年帶著南山鬱,一路驅車向遠方駛去,很快,一夜過去,他們離小鎮已經非常之遠,天矇矇亮,她隨意找了處小客棧住下。
安頓好南山鬱後,她原本打算離開,可看著他沉寂的睡顏,她一時有些不捨,靴子一脫,便往床榻的裡側爬去。
他會忘了之前發生的一切,那麼醒來後,她要他看的第一個人便是自己。
這麼想著,穆年忍不住偷樂,一想到往後可以每天這樣,看著喜歡的人躺在身側,她的心便止不住的竊喜。
掀開被子的一角,穆年鑽進了被窩,她輾轉反側,換了好幾個姿勢,卻仍是睡不著。
南山鬱沉穩而平靜的呼吸聲斷斷續續地傳入耳中,她想了想,輕輕覆上了他的額頭,似意猶未盡般,穆年覺得不夠,便壯著膽子一路親下去。
指尖停在他的唇上,她輕輕啄了一口,這才安心的睡下。
天邊泛着層層的魚肚白,晨風微涼,從半開的窗戶透了進來,床簾微微拂動,而此刻躺在塌上的兩人都已經睡熟。
這一邊,靈馭一直等在東皇廟門口,她察覺到他一絲微弱的靈力,可除此外便什麼也沒有了。
不知不覺中,一夜過去。
靈馭看著等南山鬱回來無望,便頗有些沮喪的離開了東皇廟。
天明時,靈馭擺著僥倖的心理,猜想南山鬱找不到她會先回蒼狼山,這麼想著,她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當下便決定離開小鎮,回蒼狼山。
靈馭運靈,很快回到了狼族。
那日,人間鄴城。
南山鬱睡了很久,一覺醒來,床榻的身邊是空的,夕陽的餘暉從半開的窗柩中透了進來,灑在衾被上面。
他環顧四周,腦袋仍有些昏沉,這時,門緩緩開了。
穆年端著一盆乾淨的水走了進來,見床榻上有動靜,她驚叫了一聲:“你終於醒了!”
南山鬱看著莫名其妙出現在房間中的女子,眼神透著一絲不耐:“你是何人,怎麼擅自進我房間來。”
她一愣,隨即笑道:“南山鬱,我不是別人,我是你的妻。”
南山鬱被她的話鎮住,他搖了搖腦袋,試圖回想起關於她的記憶,卻發現壓根記不起來,可怕的是,方纔她叫他南山鬱,他連他自己的名字都給忘了。
他試探著問了一句:“你說的可是真的?我有妻子,為什麼我會記不得,還有,我叫南山鬱,除此外,還有什麼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穆年靠近他,將打好的水盆放在床榻一側,她拉過一條凳子坐下,面對著南山鬱,一字一句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