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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九章 昏迷

    臨死前,靈紫涵其實頗有些愧疚,她不知道被封住的記憶會不會某天突然衝破,畢竟當時的她,靈力已經所剩無多,指終歸包不住火,她擔心靈墟有一天會突然想起,只望那一天到來時,她的身體已好全,奄奄一息之際,她對靈墟說了最後一句話,便是囑託她在十年後去人間,將長大的南山鬱帶回蒼狼山。

    南山鬱是她給他起的名字,無論如何,靈紫涵都希望,若有一天靈墟記起,她不會太過於傷心。

    那時靈墟很是想不通,但既是她的遺言,縱使心中納悶,她還是在心中將靈紫涵死前的囑託牢牢地記下。

    十年後,她如約去了人間,憑藉着靈力的感應,靈墟沒費多少功夫便找到了南山鬱。

    找到他時,南山鬱尚在沉睡,靈墟無暇顧及其他,抱著他便直接回了蒼狼山,半路上,原本一直睡著的南山鬱突然醒來,睜著一雙迷濛的雙眼,看見靈墟便哇哇大哭,靈墟被吵的受不了,運靈在他腦門上一蓋,記憶,從此便成爲了新來的蒼狼山弟子。

    隨後回到蒼狼山,南山鬱醒來,仍是大哭不止,靈墟估計靈力還沒有起作用,便將他丟在半山腰,讓他獨自爬上山。

    不巧,在山上,遇見了半路搶人的靈馭。

    南山鬱極是鬱悶,小嘴咕噥著,面上寫完了不滿:“誰要你罩著,一個黃毛丫頭。”

    聲音很小,但靈馭還是聽見了,她笑眯眯地看著他,皮笑肉不笑地問道:“方纔,你說什麼,恩?”

    他不由覺得遍體發寒,面上仍強撐著:“你先解開我行不行,解開我再好好想想。”

    南山鬱本就不是靈族之人,除了體內一縷南山牧的殘魂,他其實就是普通不過的凡人,什麼靈力一類的,一概不會,又怎麼可能贏得過靈馭。

    靈馭想了想,反正他跑不掉,對運靈,在空中劃了一個圈,重複著點穴時的動作。

    淡紫色的光暈縈繞在她指尖,南山鬱第一次見到運靈,不由看呆了。

    一盞茶的功夫,他的穴道便解開了,南山鬱抖了抖有些發麻的腿,稚嫩的面頰,透著隱隱的崇拜。

    “你是怎麼做到的,教教我,我也想運靈。”他忘了靈馭故意折騰他的事,腦海中只惦記著靈力。

    靈馭輕輕嗤笑:“是誰說不喜歡我的,既然你不願意跟著我,*嘛還教你運靈之術,門都沒有!”

    南山鬱糾結了,看著他為難的模樣,靈馭只得拼命忍住笑意,那時,她尚還不知道,南山鬱體質特殊,根本無法運靈,只是覺得他有些弱,但凡是靈族的人,多多少少都會運靈,日後的她,怎麼也想不到,南山鬱偏偏是個例外。

    沉呤半晌,南山鬱點了點頭,表情卻頗有些委屈。

    靈馭瞧他一副彆扭的模樣,故意道:“你這反應,到底是願意呢,還是不願意,不願意我可走了。”

    語畢,見南山鬱扭扭捏捏不肯說話,她佯裝怒氣,腳步一提,便要離去。

    南山鬱見她真要離開,不免有些心急,他疾步上前,一下子拉住靈馭是袖口。

    只猶豫了一下,他便道:“好,我答應。不過你要教會我靈力,不然總有一天我也要走。”

    聞言,靈墟笑嘻嘻地轉身,勾住南山鬱的肩膀,大大咧咧地笑著說:“你叫我一聲師傅,從今往後,我便好好的教你。”

    南山鬱面色凝重,小小的臉蛋皺成了一團,靈馭硬要她喚作師傅,擺明了是要捉弄他。

    他想了想,又再想了想,最終,他頗有些屈辱的小聲喚道:“師傅。”

    下一秒,靈馭捧腹大笑,眼中噙著淚花,一手指著南山鬱,道:“叫的好,再來一句。師傅喜歡聽。”

    南山鬱小小的眉頭皺得更緊,見靈馭笑的叉不過氣,表情極是誇張,不由低聲咕噥了一句:“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怎麼這麼倒黴,遇到這麼個瘋子。”

    靈馭隱約聽見了他在那咕噥,卻沒有聽清楚他到底在說些什麼,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她重新勾上南山鬱的肩膀:“告訴師傅,剛纔你說了啥?”

    “你聽錯了,我什麼也沒有說。”南山鬱聰明地選擇不說,靈馭見他一臉淡然,完全沒有初見他時刁著根草吊兒郎當的閒適模樣,不免有些好笑。

    她忍住笑意,不死心地追問:“師傅再問你一次,剛纔,你究竟說了什麼,我有靈力,若被我知道你揹着我說我壞話,那你完了,你還是老老實實交代,剛纔一個人在那咕噥啥了?”

    南山鬱抬頭望了眼天空,黃昏的光芒已經徹底隱入黑暗之中,懸崖上的風簌簌地撲騰著,吹得人有些涼颼颼的。

    他叉開話題,裹緊了身上的衣裳:“好冷,都起風了,我也該回去了,不然你也回去,明天我們在這裏見面。”

    靈馭卻直接忽視了他的提議,看著他冷的直跺腳,她露出了一絲疑惑,而後看向南山鬱,試探究般問道:“你,怕冷?”

    一陣風猛烈地灌入,南山鬱跺得更厲害,牙齒冷的打顫,聽見靈馭的問題,他想也不想便答:“廢話,這麼冷的天,不冷纔怪。”

    話一出口,靈馭用一種像看了怪物一般的眼神望著他,口中念道:“狼族之人,怎麼會怕冷,天生具有畏寒能力的族人,是不會被這點溫度冷著的,你怎麼這麼奇怪,居然還會怕冷。”

    南山鬱一字不漏地將她的話聽完,心中亦是疑惑萬分,潛意識裏,他覺得自己是靈族之人,並且歸宿的地方就在蒼狼山,可是,令他想不通的是,他卻絲毫沒有感覺到體內有靈力竄動的氣息。

    正如靈馭所言,明明是狼族的人,可是,他卻畏寒,這怎麼看來,都很令人費解。

    他咬緊了牙關,站直身體,對靈馭道:“你問我,我也不知道,我不僅不會運靈,連氣溫低了都覺得冷得很,你要是不想教我,那我回去了。”

    “欸,等等!”靈馭見他隱隱有些動怒,也沒敢再刺激他,他轉身,她一把拉住他的衣襟。

    南山鬱頭也不回,冷冷道:“你給我放開,臭丫頭,存心捉弄我不算,還侮辱我,我不跟你學,我不喜歡你,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不學了,反正我也是這麼過來的,不學又死不了人,既然如此,*嘛要勉強自己跟著你。”

    靈馭聽他這麼說,心裏有些不高興了,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們相識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裏,他把我不喜歡你重複了三次,難道她就這麼招人討厭?

    真是信了個邪,她偏不信,連這麼個小小的毛孩兒都震不住。

    想到這裏,靈馭嘴角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

    “我沒有勉強你,你已經答應了,不能再出爾反爾。”她耐著性子緩緩說道,而後頓了頓,接著道:“既然你這麼喜歡說我不喜歡你,師傅今天便教你第一個招。”

    聽到招術,南山鬱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他忙問道:“什麼招?”

    靈馭沒有錯過他眼中的期待,手起手落間,南山鬱明顯感覺到了身體的異樣。

    身體似乎在瞬間不受控制,慢慢騰空,又緩緩落地,南山鬱懸在半空中,看著他一臉迷惘,靈馭終於忍不住,哈哈笑出了聲。

    她再抬手,南山鬱只見一團淡紫色的光暈縈繞在她指尖,在夜幕掩映下,多了幾分迷濛的感覺。

    “你笑什麼?”過了半晌,靈馭終於止住了笑意,南山鬱看著她,一臉的莫名其妙,她似乎很喜歡笑,她一笑,他便覺得有一種不祥的感覺。

    靈馭神色恢復了正常,雙手覆在身後,慢慢在南山鬱面前來回踱步:“我在想,這一招叫什麼名字。”

    南山鬱的身體懸空,在半空中俯視著靈馭,夜色漸深,他有些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卻清楚地看見印在她唇邊的一抹笑意。

    下一刻,靈馭似乎想到了什麼,拍了拍雙手,激動地道:“有了,就叫落花掌!”

    落花掌,這名字怎麼這麼奇怪?

    懸在半空的南山鬱尚未反應過來,靈馭的指尖輕點,他便倏地落地。

    “幹什麼你!”南山鬱反應不及,著實嚇了一跳。

    靈馭心情甚好,沒有與他計較,她看了一眼南山鬱,突然出手,一掌落在他胸口的位置。

    南山鬱猝不及防受了一掌,意料之中的疼痛卻沒有傳來,他摸了*口的位置,靈馭那一掌看似用了很大的力氣,實則落在他身上,力道卻是軟綿綿的,一點疼痛的感覺也沒有。

    搞什麼,他心中納悶,抬頭看著身前的靈馭。

    靈馭淺笑,頗有些幸災樂禍:“起。”她口吐蓮花,只簡單說了這麼一個字。

    就在南山鬱以為,他定會身體懸空時,他突然說了一句我喜歡你。

    說第一句時,南山鬱並沒有意識到他說了什麼,反而是靈馭,聽他開口的第一句便笑看著他,嘴角一抹狡黠的笑容印在南山鬱眼中,莫名的令他感覺心慌意亂。

    他剛欲開口詢問,說出的話卻是:“我喜歡你,我可喜歡你了。”

    南山鬱大驚,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看著靈馭肆無忌憚的笑容,他終於知道這落花章是什麼意思了。

    靈馭抬眸看著他,眸中噙著笑意,下巴微微揚起,頗有些得意地說:“我討厭從你口中聽到,我不喜歡你這五個字,既然是師傅討厭的,作為徒弟就必須要改,懂了嗎?這是我教你入門的第一課,給為師好生聽著!”南山鬱心中鬱悶,有一瞬間他真的想一掌拍死靈馭。

    靈馭雙手叉在腰間,臉上掛著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情,見南山鬱看著她的眼神中,鬼火直冒,她幸災樂禍的笑,他越是生氣,她越要這麼捉弄他。

    半個時辰過去了,南山鬱不受控制地一直重複著我喜歡你這四個字,靈馭聽膩了,他又再次不受控制地換成了師傅,徒兒錯了,徒兒以後再也不敢忤逆你,什麼都聽你的。

    這段話靈馭很是受用,她站的累了,便飛到懸崖邊上,躺在一棵古老的樹上,兩條腿一蕩一蕩,眯著雙眼,模樣甚是享受。

    南山鬱看著那兩條不斷在眼前晃動的腿,一雙好看的桃花眼佈滿了灼灼的光芒,靈馭對他眼中迸射出來的,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般的憤怒毫無察覺,仍舊晃盪著雙腿,一陣風吹動,她紫色的衣襟隨風飄動,揚起的黑色長髮散開,與黑夜融合在一起。

    他的眼神有片刻的怔愣,又過去了半個時辰,南山鬱口乾得厲害,到最後,他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嘶啞,幾乎都快說不出話來。

    靈馭耐著性子又聽了一會兒,南山牧嘶啞的聲音忒難聽了點,見時辰也差不多了,她一個縱身輕飄飄地從樹上下來,拍了拍自己的雙手,緩緩走近南山鬱。

    “好了,不逗你了,以後記著,在師傅面前要好好說話,我這落花掌,就是專門爲了治你嘴臭而設計的!”靈馭在南山鬱胸口的位置輕輕點了一下,口中念念道。

    南山鬱停止了唸叨,大口地呼吸著新鮮口氣,聽見靈馭這麼說,他真的氣不打一處來,若不是打不過,他真的想一刀給她輪過去。

    這臭丫頭,把自己害慘了。

    他想開口罵她兩句,卻發現喉嚨乾澀地根本說不出來話,一陣風從他喉嚨灌入,他猛烈地咳咳咳了幾聲。

    靈馭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望著南山鬱。

    南山鬱痛苦地咳嗽了幾聲,臉上憋得通紅一片,幾縷青絲垂落,看上去頗有些狼狽。

    “明天辰時見,記住了哈,不要讓師傅等太久,不然不教你。”見他一臉難受至極的模樣,靈馭沒有再逗弄他的心思,她朝他吩咐了幾句,便一蹦一跳地離開了懸崖。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南山鬱似被抽乾了力氣般,一屁股坐在地上。

    風從山口的方向傳來,他強忍胸口的不適,掙扎著起身,一步步離開了這裏。

    離開之前,他還在糾結明天到底要不要來這裏等她,不來的話今天的罪就白遭了,來的話說不定靈馭還真的能教會他點什麼靈力。

    想到這裏,他佯裝深沉地嘆了口氣,誰讓他沒有靈力呢,靈族中個個都比他強,雖然沒有欺負他,但他可不想一直生活在靈墟的保護之下。

    說到靈墟,當時睜開雙眼,朦朦朧朧的,他壓根沒有看清楚她的相貌,便被仍在半山腰,瞧靈墟的意思,是不準備帶他回蒼狼山主峰了。

    既然這樣,倒不如跟著靈馭,這臭丫頭,鬼主意真忒多了。

    南山鬱揉了揉發痛的屁股,一瘸一拐地走著,口上雖不能說,心中卻在不斷腹誹,漸漸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草徑的盡頭,轉個彎,便再也看不見。

    次日,靈馭早早地趕到了凌霄山,凌霄山正是昨日與南山鬱相見的懸崖。

    雖說是山,但周圍除了一顆古老的蒼樹,幾叢茂密的草徑之外,光禿禿地連只野鳥都沒有。

    靈馭到了這裏,在蒼樹上百無聊賴地坐了一個鐘頭,距離約定的時辰已經過了大半,但卻仍舊不見南山鬱的身影。

    她有些挫敗,心中暗想,是不是自己昨天做的太過了,瞧他這麼喜歡運靈,應該不至於不來吧。

    想著想著,時間不知不覺又過去了半個鐘頭。她有些怒了,在樹上坐不住,便縱身一躍,從樹枝上跳了下來。

    她心中有事,運靈時著急了,落地便有些不穩。

    靈馭摔在地上,紫色的衣襟後面沾溼了大塊的泥土,她不悅地皺著眉頭,口中振振有詞:“臭小子,看你來我怎麼收拾你。”

    她用力地擦拭衣襟,卻沒想到越擦越髒,心煩意亂的靈馭索性直接靠在樹上,一隻腳蹬在粗壯的樹幹。

    百無聊賴的她撿起石子朝山下扔下,凌霄山下是萬丈深淵,石子落下,卻聽不到半點聲響。

    靈馭一邊扔著,一邊抱怨著南山鬱,她還是第一次這麼等一個人,明明心中氣憤,偏偏她卻移不開雙腿。若換作別人,或許她早就走了吧。

    南山鬱對她而言,始終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那種感覺令她感到心安,所以她纔會一直賴著他。在蒼狼山之中,比南山鬱優秀的人有太多,靈馭卻無法與做到與他們玩得真正的開心。

    靈墟雖然從來不干涉她的交友,對她運靈捉弄別人的事情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冥冥中,她並不喜歡和他們相處,和南山鬱相處的短短几個時辰,卻讓她覺得真正的放鬆,還有一種從心底深處散發出來的快樂。

    又過去了半個時辰,刺眼的陽光從半空中灑下,透著樹的縫隙,落了一地斑駁的影子。

    “臭小子,敢放我鴿子,被我逮到一定收拾你!”靈馭等急了,等著足足有三個鐘頭,南山鬱的身影卻死活沒有出現,這讓她怎麼能不氣憤。

    靈馭越想越覺得惱火,一腳踢在樹枝上,她將樹當成了發泄的物件,用力不免大了些,下一秒,靈馭抱著自己的右腿嘶嘶直叫,剛纔力道沒有控制住,痛的她齜牙咧嘴,靈馭下意識便一掌輪過去,奈何樹沒有知覺,那一掌重重地擊在樹上,樹葉瞬間落下,隨風飄揚。

    手掌心紅了一大塊,靈馭尤不洩氣,腳趾的疼痛稍微好些了,她便直衝衝地走出了樹的陰翳,開玩笑,剛纔她可是因為南山鬱才受傷的,雖然不是直接因他而起,但他必須負責!

    靈馭邊走,便怒氣衝衝地道:“臭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別讓我找到你,不然一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正說著,她來到了拐角的位置,耀眼的陽光在中天大把大把地灑下,這時,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了靈馭眼中。

    靈馭停下腳步,在看清來人的一刻,怒氣衝衝地奔了過去。

    將近正午,南山鬱才款款而來,靈馭越想越覺得窩火,敢情她等著老半天,他就這麼悠哉遊哉地來了。

    她上前,一把拉過南山鬱的領口,恨恨道:“南山鬱,我昨天怎麼告訴你的,你知不知道我在這裏等了你多久,王八蛋,居然這麼遲纔來,你還敢來!”

    南山鬱一反常態,輕輕推開她的手,細看來,面容卻顯得有些憔悴。

    冰涼的觸感傳來,靈馭怔愣,他的手掌透著刺骨的寒意,再往上看,靈馭才發覺,南山鬱的臉色有些出乎尋常的蒼白。

    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語氣中難得有絲關切:“你怎麼了,體溫怎麼這麼低?”

    話音剛落,南山鬱便直直地撲倒過來,靈馭反應不及,被他順帶著撲到了一側的草叢間。

    陽光直直地射入她的雙眼,靈馭勉強支撐著站起身,低頭看著突然在她眼前昏迷的南山鬱。

    有一瞬間,她真想一掌落在他身上,他的體溫低得極為不正常,難道就是因為這個,他才遲了這麼久?

    靈馭想了想,好歹他來了,看在他受了傷還支撐著赴約,她暴怒的心情總算平靜了些。

    南山鬱靜靜地躺在草叢中,側著身子,小小的腦袋歪在一側,此刻蒼白的面容上,透著一股病態的嬌弱。

    昨夜他在凌霄山吹了冷風,今早醒來,腦袋便有些沉甸甸的,喉嚨乾渴的厲害,他心中惦記著答應靈馭的事,匆匆喝下一盞涼茶便離開了房間,因身體虛弱,不長的一段路,他走的很是吃力。

    最後,體力不支加上受了風寒,南山鬱的凡體無法支撐,其實看見靈馭的一刻,他的心中閃過一絲驚喜,但隨即看見她一臉怒容,他便又成了一副焉呆呆,無精打采的樣子。

    昏迷前的最後一刻,他原本想道歉,話到嘴邊,還沒有說不出口,一陣黑暗便朝他席捲而來。

    此刻的他躺在草叢,腦袋一片混沌,他什麼也看不見,冥冥中,他尚還保留著一絲微弱的意識,他感覺到有一雙溫熱的小手輕輕覆上了他的額頭,他隱約聽見了她的咕噥聲,卻不知道她究竟說了什麼,那道聲音清脆悅耳,下一秒,意識重歸於黑暗,那道聲音也隨之,一起沒入無邊的混沌中。

    靈馭蹲下身,替南山鬱檢查了一番身體,發現他只是有些低燒,心中鬆了口氣,便運靈替他療傷。

    言靈之力緩緩涌入他的體中,原本一直在冒冷汗的南山鬱突然叫了一聲,嚇得靈馭趕忙鬆了手。

    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體溫,言靈之力見效很快,他應該不久便會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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