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和解
想到這裏,她的唇角不由泛起了一絲笑意,那笑容出現在她面上,宛如春風化雨,宛如春日的桃花盛開,朵朵綻放在枝頭。
姚月夙靜靜地看著她,她的話對殘魂起了作用,這是一個好的徵兆。
“若你回不來,那麼靈墟從此便孤身一人,她有多痛心疾首,你該明白,何況,她已經知道你有復生的可能,可重生的可能就擺在你眼前,若你就這麼放棄了,她會有多麼難過啊。”淡淡的聲音中透著不易人察的無奈,她希望她活過來,不止是因為她救了蘇白卿,她同樣感激她,但更深的原因卻是,她覺得靈馭骨子裏,其實並非像表面的那般殘戾。
淡紫色的殘魂掙扎的更為厲害,姚月夙瞧見了,輕輕推了一下喋喋不休的姚月紫,示意她接著往下說。
就在姚月紫開口的剎那,一道金色的光芒破天而出,捲起層層風雲,羲皇山頂上籠罩在一片金燦燦的光輝中,姚月夙趁殘魂意識動搖,凌空而起,運靈將天道之力引入殘魂之中。
淡紫色的殘魂隨即掙脫了靈力的束縛,直到將全部的天道之力度給殘魂,姚月夙才緩緩收回了運靈的雙手。
隨著她收手的動作,驟然間,天地恢復了本來的面貌,與平日裏沒有絲毫差別,彷彿剛纔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場虛妄的景象。
姚月紫瞪大了雙眼,清澈的眸中閃電不可置信,僅僅只有幾十秒,眼前的驟變,令她心中大驚。
懸崖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條幼崽模樣的小狼,它的臉埋在兩腿間,一條帶著棕毛的尾巴一搖一晃,周身縈繞著一股淡紫色的光芒。
姚月紫與姚月夙對望一眼,隨即默契地一同像小狼疾步走去。
小狼不是別人,正是重生的靈馭。
靈馭回到了初生時的模樣,兩人同時蹲在小狼面前,姚月紫用手輕輕地撫摸上狼崽的毛髮,軟軟的,如天邊的雲一般,煞是舒服。
一聲細小的聲音從它身上傳來,而後,小狼在姚月紫和姚月夙的注視下,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那是一雙帶著紫色的瞳孔,周邊還有一道淡淡的金色光圈,將紫瞳包裹在中間,透著一種神秘而高貴的感覺。
重生的靈馭,記憶如一張白紙,連帶著身體的創傷,將前世的所有記憶抹的乾乾淨淨,此刻它微睜著雙眼,在看見姚月紫的一刻,眼睛陡然睜大。
姚月紫尚未反應過來,宛如初生的靈馭便一下子撲倒了她懷中。
它還無法開口說話,但幼小的身體卻在一個勁兒地往姚月紫身上蹭,表現出極大的輕暱。
撫摸上它如棉花般柔軟的毛,姚月紫看了眼一旁的姚月夙,輕聲問道:“它現在的模樣,會維持多久?”
姚月夙輕輕一笑,淡淡地開口:“天道之力能令死者復生,但卻只能令它恢復到原有的模樣,你現在看見的,便是靈馭剛剛出生不久的樣子,它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恢復肉身,記憶亦是一片空白。”
她頓了頓,接著道:“眼下,因為你喚醒了它,它便對你親近,這也是一種超乎意料的本能反應,狼族的家族意識非常強烈,一般不會對外人表現出如此親近的行為。”
聞言,姚月紫低眸沉思了會兒,既然靈馭已經被複活,或許忘掉那些她想要忘記的,對她而言纔是最好的。
時間也不早了,她念著儘快趕回寒水峰的心思,眼睛直直的望著姚月夙,欲開口向她告別。
她張口的前一刻,姚月夙已然明白她的心思,緩緩道:“你也快些回去吧,看你這麼着急,想必這件事對你很重要,我度些靈力給你,你也好早些趕回寒水峰去。”
姚月紫不語,眸中閃爍著感激,隨後,她輕輕說了一聲謝謝。
聲音很輕,但姚月夙還是聽到了,她伸手撫摸她的發,淡淡道:“傻瓜,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怎麼能用謝字。”
語畢,她慢慢將靈力透過指尖輸入到了姚月紫體內,身體涌出一股奇異的熱流,不久,姚月紫便緩緩升空,輕飄飄地在半空中懸著。
姚月夙在地上看著她,直到她已經完全能掌握靈力為止,她才輕輕地揮手,示意她離去。
姚月紫最後看了一眼她,而後不再停留,直直地朝寒水峰的方向飛去。
這邊蘇白卿找到慕長老以後,同他一道去了地底的牢房。
牢房陰暗潮溼,長長的甬道漆黑一片,僅有幾盞燈火在幽幽閃耀。
孔方蹲在陰暗的角落裏,雙腿緊抱成一團,甬道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他往角落裏後縮,身體在不由地顫抖。
既然蘇白卿已經知道了這一切,他必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蘇白卿雖對人歷來和善,但他也有狠厲的一面,他曾經見識過,所以此刻的他竟有一種害怕的感覺。
腳步聲停在牢房門口,一陣開鎖的聲音傳來,蘇白卿同慕長老一前一後的出現在了孔方的面前。
孔方抬頭,藉着昏暗的燭光,蘇白卿看清了他的神色,見他有些害怕,長長是鬢髮垂落,完全沒有平日的風雅模樣,頗有些狼狽。
他看著他,輕輕開口:“孔方,我之前一直都很信任你,但你的野心實在太大,我想,你也應該清楚自己做了些什麼吧。”
孔方瑟縮在角落裏一言不發,他低頭看著腳下的稻草,似在想些什麼。
見他如此,蘇白卿緩緩開口,提出了自己的條件:“把靈墟的解藥給我,我放你出去。”
他已經做了足夠的讓步,只要孔方能把治療靈墟的解藥歸還,那麼之前傷害姚月紫的一切,他則既往不咎。
孔方仍是不語,像失去了意識般,什麼也聽不進去,蘇白卿淡然的聲音微微變化,他轉身看向慕長老,道:“慕長老,我記得你那裏有些失顛之毒?”
慕長老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淡淡地迴應:“沒錯,失顛之毒不僅致人失顛,還可以讓中毒之人在死之前恢復片刻的意識,恢復他失顛的記憶。”
孔方的身體忍不住輕輕抖了一下,失顛之毒是他下在靈墟身上的,可看樣子,靈墟身上的失顛之毒已經解開了。
他自然知道失顛之毒的厲害,亦是見識過中了失顛之毒的人死去的慘狀,他不怕死,但卻怕生不如死地活著。
“你想要什麼,不妨直說。”半響,孔方淡淡地開口,身體保持著方纔的動作,絲毫未動。
蘇白卿輕笑:“自然是你散盡靈墟靈力的解藥,你好好配合慕長老將真正的解藥給他,我說過,之前的事情便不與你計較,我會放你一條生路,但從此往後,沒有我的准許,你不能踏足寒水峰。”
孔方一愣,蘇白卿會放過他,是因為他手中還握著能解開靈墟散靈的解藥,他怎麼把這事給忘了,當時他只是想趁此機會生擒靈墟,而後便殺了她,沒想到現在,蘇白卿竟會問他解藥的事。
“我可以答應你,但有個條件。”孔方站起身,直直地望入蘇白卿眼中。
蘇白卿不悅地皺了皺眉頭:“講。”他討厭別人和他講條件,特別是,這人總不識好歹,不知進退。
若不是爲了解開靈墟體內的毒,他也不會再見孔方,亦不會如此遷就,傷害姚月紫的人便等同與傷害了自己,這一點他還深深記得。
一想到姚月紫獨往羲皇山,蘇白卿淡漠的眸中變得越來越深邃。
見孔方尤低頭思索,他忍不住打斷:“你要明白你自己的立場,有慕長老在,即使多費些時間,我想也可以解決靈墟體內的毒藥。”
他頓了頓,接著道:“若在慕長老之前你還未將解藥給我,那麼你應當知道,你的下場會是什麼。”
話音剛落,孔方的眸光閃過一絲不甘,他沒有資格再要求什麼,如今唯一的出路,便是活著,只要還活著,暫時離開寒水峰,他也可以修養生息,提升自己的修為,過個千百年,到那時,他不相信自己還會這樣,任由人宰割。
說到底,是他的能力太弱。
“把我的靈力還給我,我便將解藥給你。”半響,他緩緩道。
蘇白卿雖沒有對他動刑,但真能不略施加懲罰,對於野心勃勃的人而言,最痛苦的絕不是殺了他,而是奪去他全部的力量,讓他成為一個徹徹底底的廢人。
他對狐主之位早已失去興趣,既然如此,何不成全他的要求。
“好,將解藥先給我。”他淡淡道,聲音在空寂的牢房中迴盪,顯得格外悠揚。
孔方只愣了一下,蘇白卿算是答應他了,他還想再辯駁,但對上蘇白卿輕輕沉沉的眸,他終是什麼也沒說。
半響,孔方略帶嘶啞的聲音響起,牢房外有老鴰的粗厲的嘶叫,聲音劃破夜空,撲騰著翅膀停留在一古老的榕樹上。
他道:“在我房間,有一個紫紅色的小匣子,裡面用丹藥瓶子裝著的黑色藥丸,便是解藥。”聞言,蘇白卿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慕長老,慕長老反應過來,率先離開牢房,方纔蘇白卿的意思再明白不過,眼下,先將靈墟的解藥拿到手,餘下的事情等姚月紫回來再說,這也是目前最好的解決辦法。
“你先老老實實在這裏呆著,好好反省自己,待靈墟的靈力恢復,我自會將靈力還給你,所以現在,你只有等。”蘇白卿看著門外,慕長老的身影消失在長長的甬道,甬道上燭火幽明,在漆黑的地牢中,顯得格外瘮人。
說完,不等孔方再說什麼,蘇白卿一拂袖,大步流星地跨出了牢房。
房門復又傳來一陣悉簌的聲音,很快,蘇白卿的腳步聲消失在了牢房外,最後四周除了簌簌作響的風聲,便只有窗外,老鴰嘶厲的叫聲。
聽在孔方耳中,只有深切的淒涼。
出了牢房,陽光大把大把的灑下,天空蔚藍,不知不覺已到了辰時。
姚月紫,此刻的她會在哪裏呢?
蘇白卿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只是一天,但他卻覺得漫長的如同過了千年時光。
其實這時,姚月紫不在別處,她已經回了寒水峰,山頂的那間閣樓。
推開門,房中只有一股淡淡的藥香,跨入房間,她才發覺房中空蕩蕩的,只有鳳華一人躺在床榻上,似在沉睡。
她將靈馭帶回寒水峰,眼下不見蘇白卿的身影,心裏自是有些焦急。
正打算去半山腰的醫館,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從門外的石徑傳來。
姚月紫躲在屏風後麵,一雙清亮的眸中滿是期待,她知道,是蘇白卿來了。
蘇白卿從地牢出來後,他沒有立即去找慕長老,其實現在給靈墟解藥也可以,但姚月紫沒有回來,他始終覺得自己無法心安,當然他也有自己的顧慮,現在還不能解毒,也是爲了防止靈墟翻臉不認人。
空蕩蕩的房間,散發著淡淡的檀木香氣,他望了眼床榻上熟睡的鳳華,突然輕輕嘆了口氣。
躲在屏風後麵的姚月紫聽見了,心裏不由地替他感到揪心,就在蘇白卿轉身,伸手欲闔上門的剎那,她悄悄走到他身後,無聲無息地擁抱住他。
蘇白卿的身體有片刻的僵硬,一股淡淡的清香從身後那人身上傳來,他低頭,看著環在自己腰側的手,不由地笑了。
“月紫,你總算回來了。”蘇白卿將手覆在那雙如玉的肌膚上,而後轉身,直直地望入她眼中。
姚月紫亦是一笑,一雙鳳眸微眯,清澈的眸中流轉無數風華,相顧無言,但彼此眼中,皆有無盡的思念。
朝陽初升,一縷曙光從窗杦輕輕瀉下,蘇白卿的手輕輕撫摸上她的臉頰,手指劃過她白玉的面龐,剔透晶瑩,彎彎的眉,秀挺的鼻樑,唇如櫻桃般紅潤,一雙鳳眸,流轉間已是勝過無數春光。
他很想吻她,微涼的指尖停在如櫻桃般紅潤的唇上,他終於控制不住,低頭,覆上了她的唇。
就在低頭的瞬間,餘光瞥見了她腳下的一抹紫色,蘇白卿一愣,隨即放開了她。
放開姚月紫以後,他蹲下身,仔細打量著那團淡紫色的物體,姚月紫見他神色疑惑,忍不住插口:“它就是復活之後的靈馭,因為魂魄不全,所以一時間根本無法恢復現在的修為,只能維持在幼年的階段,而且,因為靈體損傷,現在的靈馭已經完全失去了以前的記憶,什麼也不記得了。”
聽到這裏,蘇白卿面上閃過一絲好奇,他不由問道:“這是為何,僅是靈體受損的話,應當不至於失憶。”
姚月紫眉頭輕皺,低眸看向小狼的眼中,也帶著淡淡的不解:“我也不知其中緣故,當我趕到羲皇山,找到姚月夙時,她告訴我說,想要救回死去的靈馭,至少也需要她的屍體,後來,她在死去的靈馭身體中找到了一絲殘魂,說來也怪,那縷殘魂似乎並不像甦醒,後來我們沒轍,便趁她不備時強行將天道之力灌如殘魂體中,或許是因為這個的緣故,重生後的靈馭對我一點印象也沒有,反而有些親熱,對其他人也是,與之前完全不是同一個人了。”
不是同一個人?
聽完姚月紫的一番話,蘇白卿有片刻的怔忪,既是如此,她將以前的那些忘記也好。
他修長的手撫摸上它柔軟的毛髮,下一刻,蘇白卿將小狼抱在懷中,看了眼尚在昏睡的鳳華,同姚月紫一前一後地出了房間。
既然靈馭已然重生,那麼蘇白卿籌劃的第一步已經完成了,接下來,便是將靈墟的靈力恢復,如此,他也差不多該離開了。
姚月紫同蘇白卿並肩,運靈向着半山腰的醫館而去。
一陣風從竹林吹過,發出簌簌的聲響,兩人停在院門口,緩緩落地,蘇白卿上前輕釦門扉,姚月紫站在他身後,靜靜地等待迴音。
門很快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稚子,蘇白卿瞧見他,依舊是初見時的那位小藥童。
“請問你是?”之前蘇白卿來醫館時,基本上都是秘密同慕長老見面,時隔幾天,這小小幼童竟然都不記得了。
蘇白卿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撫摸上稚子的頭髮,笑了笑:“我是蘇白卿,找慕長老有些事。”
稚子在狐族中的時間並不長,所以對過往百年中狐族發生是事情不甚清楚,所以他不知曉蘇白卿的身份,這是很自然的。
稚子輕輕哦了一聲,以示對蘇白卿的回答,虎頭虎腦的小腦袋往他身後看去,見到姚月紫的一刻,他不由驚叫一聲:“我記得你!你之前來過這裏。”
見他指著自己,姚月紫怔愣片刻,蘇白卿亦是轉頭看向她,四目相對,彼此眼中皆有一絲淡淡的笑意。
姚月紫上前,越過蘇白卿,學著他的動作將手輕輕覆在稚子的小腦門上,反覆摩挲,開口道:“告訴姐姐,慕長老在哪裏,姐姐有事必須要同他商量。”
小孩白淨的面龐上尚過一絲失措,頭低低的垂下,不知在想些什麼。
見他一臉為難,姚月紫不由問道:“怎麼了,快給姐姐說,姐姐現在真的有急事要找他商量。”
又沉默了會兒,稚嫩的聲音響起:“師傅在製藥,可是制著制著他就跑出去了,我想,他應該是跑去哪裏採藥了。”
說到此處,他頓了頓,接著道:“此以往的經驗來看,如此他中途發現了什麼必須但又一時稀缺的藥材,他必定會自己出去親自尋找,直到找到了他想要的藥材,他纔會肯把罷手。”
姚月紫和蘇白卿同時沉默,若是慕長老前去採藥了,那他一時半會肯定也回不了,看來他對解開靈墟散靈之力的毒藥有了新的研究,不然他也不會急匆匆地連蘇白卿都沒有告知一聲便離開寒水峰。
“既然如此,我們便先告退了,當他回來,記得告訴他我們來過。”蘇白卿淡淡地開口,隨即拉著姚月紫,御風而行,往山間的小木屋去。
靈墟在蘇白卿走後,遲遲沒有睡著。
腦海中閃過無數場景,她甚至想過在鳳華與自己之間,會有一個人主動斬斷他們之間的羈絆,還有姚月紫和蘇白卿一同領著醒來的靈馭的畫面,她一旦恢復了靈力,那時也正是離開狐族的時候,她既已說出那番話,斷然沒有收回的道理,如今只得默默承受。
她躺在塌上輾轉反側,心中複雜難當,又一個翻身,她正對著床帷,眸中一片空洞,神思飄出身體之外。
這邊,姚月紫同蘇白卿輕輕落地,風浮動了他們白色的衣襟,飛揚起他們的頭髮,皆有一種脫塵的美感。
“這裏是哪裏?”
方纔蘇白卿拉著她一言不發地來到了這裏,卻一句話也沒有說,看著空闊的四周,寂靜的山林中升起一縷長長的炊煙,縈繞在半空中,顯得格外幽遠。
蘇白卿看了眼小木屋,沉沉道:“靈墟便在此處,我將她安置在這裏,她答應了我,若我講靈力與靈馭還給她,她便永遠不會侵犯狐族,我們覺得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爲了穩住她,我們可以暫時將靈馭給她,正好靈馭也失去記憶了,她們之間的不愉快也差不多該消散了。”
似想到了什麼,姚月紫突然問道:“當初靈馭不肯醒來,是不是,與你有關?”
聞言,蘇白卿眸色轉深,狀似無意地開口:“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知道,何況現在的她已經失去了從前的記憶,再去追究還有什麼意義。”
姚月紫沒有再說下去,當時她對靈馭說的一番話,帶了些試探的意思,想起墜情崖上那句略帶肯定的猜測,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蘇白卿,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靈馭很喜歡你。”沉默片刻後,姚月紫淡淡的開口,一雙清澈的眸中閃亮如星辰。
蘇白卿一愣,復又想起靈墟對自己說的一番話,若之前是他不明白還情有可原,可現在,連姚月紫也感覺到了,他不可能再佯裝一切都與自己無關,也無法再將靈馭的喜歡當成一個簡單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