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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二章 復甦

    利用黃耀和蘇白卿之間的矛盾將黃耀殺了以後,蘇白卿直直地在眾人面前倒下,最初慕白想要隱瞞,但終究此事還是瞞不住,因此當他與眾人商議,將姚月紫推舉為新一任狐主時,蘇白卿命危的訊息不脛而走。

    他一路跟蹤姚月紫,心中閃過無數殺意,但最終仍是沒有下手,原因很簡單,現在姚月紫還死不得,若連她也死了,且不說會有人懷疑到他身上,慕白作為狐族資歷最深的長老,若姚月紫突然出事,他定不會放手不管,如此,最有可能坐上狐主之位的人決計不會輪到自己。

    所以,孔方將姚月紫帶回了當初跟蹤靈墟的客棧,自己卻悄悄回到狐族,表面上仍是關心蘇白卿和鳳華身體安危的得力下屬。暗中,卻在偷偷籠絡忍心

    孔方走後,姚月紫細細將這些天他的行蹤過濾了一遍,從初次再見時,他執意要將蘇白卿帶回狐族,將黃耀刺殺身亡,再到最後,他突然深夜造訪,她越想越覺得蹊蹺,只是心中雖存有疑慮,但對於同仁客棧偶遇的青年男子,她一時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證實自己的猜測。

    腦中閃過無數思路,最終,她決定去找慕長老商量一下此事。

    蘇白卿尚未清醒,而狐族雖只是暫由她作為狐主,但她知曉狐族對蘇白卿的意義,因此在蘇白卿醒來之前,她定要將一個完完整整的狐族交還給他。

    隨著吱呀一聲輕響,正在低頭替蘇白卿檢查身體的慕長老抬頭,見是姚月紫,他道:“你怎麼還沒睡?夜深了,你也要多愛惜自己的身體,快回去養好精神,這裏交給我便行了。”

    姚月紫剎時被慕長老關切的話語感動,她想起家中的長輩,他們若知道她還活著,見慕長老仍一臉慈祥地望著她,姚月紫收斂神思,緩緩道:“慕長老,我有些要告知你。”

    “哦,這麼晚了,是什麼事,說吧。”一絲疑慮閃過,慕長老離開床榻,邊說邊慢慢走向姚月紫。

    姚月紫白皙的面上有著猶豫,過了會兒,她道;“慕長老,你覺得孔方這人怎麼樣?”

    慕長老一愣,隨即捋著下巴上的一小撮鬍鬚,緩緩道:“孔方一直跟在尚武身後,似乎,已有百年時間了,這人嘛,以前對他毫無印象,現在經過這次,似乎族中的人對他都刮目相看。”

    他頓了頓,接著道:“你問他幹嘛?”

    姚月紫沉眸,將今夜孔方突然拜訪及之前在同仁客棧的猜測一併說出,慕長老沉默著聽著,面色愈加陰沉。

    他怎麼沒想到,這狐族中多的是貪戀權位的人,縱使他不惦記,總有人在打狐主之位的主意。

    心中思量一番,慕長老有了計較。

    姚月紫立在一旁,靜靜地等待慕長老對孔方一事的看法。

    終於,慕長老開口道:“此事你先暫且擱下,若他還來找你,你佯裝不知,面上更不可露出絲毫防備,仍照常的與他打交道,我派人調查一番他的行蹤,之後再與你商量此事。”

    姚月紫輕輕點頭,目前這是最好的辦法,她望了眼躺在塌上沉睡的蘇白卿,轉眸面對慕長老說道:“也好,待蘇白卿醒來,也不遲。”

    “恩。”慕長老眉頭稍微緩和,看著姚月紫望著床榻的方向,沉聲道:“你也不必太擔心了,方纔我替他看過,原本以為他經此一番,身體恢復定會費些時日,但現在看來,他應當很快便會醒來。”

    姚月紫看著慕長老,一雙清眸中滿是感激。

    這時,一直躺在床榻上的蘇白卿忽然輕聲喚了一句,聲音極是微弱,姚月紫的身體忽然一滯,隔著數尺的距離,她清楚的看見蘇白卿放在被子下的手動了動,她驚喜地奔向床榻,由於跑得太快,一個踉蹌差點跌倒,慕長老見她的臉色忽然變得驚喜,再看向躺在塌上的蘇白卿,心中忽然一喜。

    下一刻,原本一直在昏睡中的蘇白卿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姚月紫已經飛身跑到塌前,看著他起身,竟足足頓了三秒才慢慢走到他跟前。

    “蘇白卿,你醒了?”她用手在蘇白卿眼前試探,輕聲問道。

    蘇白卿面容呆滯,似還沒有徹底恢復意識,

    姚月紫一直盯著他,蒼白的面容上沒有絲毫血色,唇邊泛着白,慕長老快步走到塌前,當他試圖用手試探蘇白卿的額頭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原本目光呆滯的蘇白卿,不知為何,竟在流淚。

    清澈透明的淚水不斷從他眼角滑落,此刻的蘇白卿,神情悲慟,如墨的一雙黑眸中盛滿了哀傷。

    姚月紫和慕長老互相對望一眼,蘇白卿毫無徵兆地醒來,現在,居然在哭。

    “他怎麼了?”姚月紫忍不住問道。

    慕長老眉頭緊皺,額間形成了一個川字,沉默了片刻,他道:“我也不知道,只有等他清醒了再說。”

    屋內燭火幽明,而屋外,一輪明月當空,北斗星稀,在夜空中不停閃爍。

    過了會兒後,蘇白卿臉上的淚痕逐漸乾透,姚月紫見他似恢復了些意識,便伸手將一盞熱茶給他遞了過去。

    蘇白卿怔愣片刻,眼睛一直等著白玉茶盞,卻遲遲沒有伸手接過,姚月紫見他目光渙散,俊顏上滿是迷惘,她的心跟著揪痛,手一直伸在半空中,固執地等待著他的迴應。

    兩人就這麼僵持了好一會兒,姚月紫感覺手痠,便忍不住輕輕顫抖。

    蘇白卿怔愣的表情終於有了鬆動,他順著那雙端著白玉茶盞的手往上看,眸中閃過一絲眷念。

    “月紫。”他輕輕喚道,神色間漸漸染上了一層心疼。

    姚月紫心裏一酸,含淚點頭。

    抬眸的一刻,他原本毫無波瀾的雙眸剎那間有了光亮,他望見靈動似水的雙眸,那神情,有一分期待,有一分悲傷,甚至還有一分擔憂,他突然很想抱她,經歷了生生死死,如今的她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他再也不會離開。

    蘇白卿緩緩伸出雙手,他想要撫摸那細膩的輪廓,他再也控制不住,此刻的她就在眼前,周遭的所有聲音彷彿都靜止了,只有他們彼此的呼吸聲,迴盪在寂靜的房中。

    慕長老不知何時已經悄然退下,姚月紫屏息,當蘇白卿修長的手撫上她的臉頰,她竟覺得從未有過的緊張。

    山谷幽幽,馬蹄聲踏歲了滿地的月光,再望,蒼狼山燭火通明,穿梭在林間小道的人快馬加鞭,驚起了樹上的飛鳥。

    蘇白卿緊緊抱著姚月紫,她的發間散出一股清香,淡淡的,煞是好聞,他的手撫過她的發,默默她細膩的臉頰,最後,停在了她柔軟的唇。

    她近在咫尺,他已經很久沒有吻過她了。

    直到蘇白卿的唇覆上了她,姚月紫一怔,竟動也不敢動,摒氣凝息,時間彷彿停滯,他情願就這樣一直下去,點點滴滴美好的回憶似走馬燈般在眼見掠過,似夢非夢,他輾轉在她唇間,神色是化不開的溫柔。

    “你現在身體感覺怎麼樣?”姚月紫突然想起他剛醒不久,輕輕推開他,關切的問道。

    蘇白卿低眸淺笑:“有你在,我就很好。”

    姚月紫眼中亦是噙著笑意,兩人經歷了生死的磨難,彼此眼中,皆有著深深的眷念。

    “方纔,你為何哭了?”姚月紫看著他的眼睛,再度問道。

    蘇白卿一怔,不知為何,他的心有些莫名的疼痛,但只是一剎那。

    心?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他根本沒有心,又怎麼會感到心痛。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猶豫著,用手覆在心口的位置,他感受到心臟的跳動,眸中忽然閃過一絲驚愕。

    這是鮮活的心臟,可是他明明。

    蘇白卿不可置信地望著自己的雙手,就在他撫摸上胸口的一瞬間,他的心脹突然一顫,那種陌生的想要流淚的感覺再度涌上心口。

    姚月紫見他神情恍惚,不由問道:“怎麼了?”

    聽見她的聲音,蘇白卿從怔愣中回神,指著自己心口的位置,抬眸看著姚月紫,沉沉道:“裝在這裏的,是誰的心?”

    姚月紫一愣,這不是他的心臟嗎?難道靈馭騙了她?

    “是你的。”

    她輕聲回答,語氣卻帶著點猶疑。

    “不可能!”蘇白卿突然大聲說道,見姚月紫臉上浮現匪夷所思的神情,他解釋道:“我的心臟,早已經被吃乾淨透了,早在兩三個月前,我被靈馭可以刁弄,她抽掉我的靈力,白妖才得以有機會近我身,我的心臟,便是那時被剜去的。”

    末了,他加上一句:“縱使神靈轉世,我的心臟也不可能會完好無缺。”姚月紫徹底糊塗了,蘇白卿不會騙她,那麼靈馭給她的又究竟是何人的心臟,蘇白卿已然恢復了神志,想起在墜情崖邊,靈馭望向天際的神色,她愈發搞不明白。

    “你再度昏迷後,慕長老對我說,除非拿回你的半邊魂魄,或者你的心臟,不然你性命不保,當時我光顧著想要找到你的魂魄,便回去找靈墟,結果我到了那間客棧時,見到的卻只有靈馭,靈馭帶我回了蒼狼山,卻遲遲不肯把半魂給我,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她卻突然找到我,不但給了我靈力,還將一顆鮮紅的心臟給了我,我當時並未多想,就急急忙忙帶著她給的心臟回來找你。”

    姚月紫簡單的將這幾天的經歷說了一遍,中間省略了那些驚險的情節。

    蘇白卿面色凝重,當聽到靈馭將心臟交到姚月紫手上時,他的心一顫,突然問道:“是靈馭將心臟給了你?”

    姚月紫輕輕頷首,她看向蘇白卿,卻見他眉頭深皺,面色愈加凝重。

    “你想到了什麼?”她忍不住出口詢問,因為她實在想不通,既然靈馭手中沒有蘇白卿的心臟,那麼當時她給的又是誰的。

    等等。

    腦海中突然閃現慕長老此前對她說的一番話,她爲了確保靈馭給她的心臟貨真價實,問了很多關於靈體心臟產生不適的問題,她記得,慕長老曾隱隱對她提過,只有對方的靈力強於失心的一方,纔可以進行心臟融合。

    “是靈馭。”兩人看向對方,齊齊開口。

    蘇白卿站起身,緩緩下榻,向窗前走去,他仰頭凝望著夜空,半響都沒有說話。

    他亦是不明白靈馭的做法,若說他們是敵人,那麼靈馭早便會殺了他,可若說他們是朋友,這,顯然更不可能。

    姚月紫靜靜地走到他身旁,抬頭,望見他輪廓分明的側顏道:“沒想到最後,竟是她救了你。”

    “你知道她現在何處嗎?”蘇白卿緩緩開口,既然她救了自己,那麼他也沒必要再與她計較,無論如何,他們也該對她當面道謝。

    姚月紫想了想:“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是在墜情崖。”

    一陣風吹來,帶著絲絲涼意,蘇白卿輕咳幾聲,姚月紫立即關窗。

    月光被擋在窗戶上面,銀色的光鋪灑。

    蘇白卿見她的動作,輕笑一聲:“不用這麼擔心我,方纔,我只是覺得有些胸悶而已。”

    姚月紫抬眸望入他的眼睛,那雙如墨的黑眸在黑夜中透出瑩瑩的光芒,顯得格外幽暗。

    “你的身體剛恢復不久,不宜吹風,我再去叫慕長老給你看看。”

    說完,她便要起身離去,蘇白卿一把拉住她的手,將她帶入懷中:“還是別去了,他定是知曉我已無大礙,所以才放下心只留下你,我想,慕長老也認同。”

    “認同什麼?”姚月紫的後背緊貼著蘇白卿寬厚的胸膛,溫熱的觸感從後背傳來,她不由的紅了臉。

    蘇白卿瘦削的下巴抵在她肩上,對著她的耳畔柔聲說道:“自然是認同,你療傷的效果勝過了一切藥石,更何況你我皆對醫術有些研究,他自然更放心的下。”

    耳畔傳來溫熱的氣息,他離得很近,姚月紫的耳根一下子紅透了,臉上也不由有些發燙。

    蘇白卿瞧見她發紅的臉頰,輕輕在她白玉般的臉龐上啄了一口。

    “早點睡吧,明日還有些事情需要我親自處理。”他緩緩放開了她,輕聲說道。

    “恩。”姚月紫頷首,原本打算將孔方的事告訴蘇白卿,見他的眼中透著濃濃的倦意,她一時也不好開口,既然如此,便明日再提也無不可。

    這樣想著,她朝門外走去,這時,一股熟悉的君子蘭香氣從身後緊緊抱住了她。

    蘇白卿低眸淺笑:“你要去哪裏?”

    姚月紫一愣:“自然是回房,時候不早了,我也有些倦了。”

    “你哪兒也不許去,留在這裏陪著我。”蘇白卿突然道,看著姚月紫的眸中透著堅定。

    姚月紫看了一眼不遠處尚在昏迷的鳳華,再轉眸看向房中的另一件床榻,有些為難地說道:“可這裏,只有一張床。”

    蘇白卿鐵了心要將她留下,他還不容易才能再見到她,又怎麼肯錯過兩人相處的時光。

    他想了想,道:“我們一起睡。”

    姚月紫轉頭看向他,見他一臉嚴肅,頗有些好笑:“好了,我們有的是時間,以後我也會一直陪著你,今夜就算了。”

    “不行,你必須陪著我。”此時的蘇白卿固執的就像一個孩子,他執意要她陪她,他再也不想在第二天起床時,卻發現身旁是空蕩蕩的,那種感覺令他心慌。

    姚月紫笑了,這樣的蘇白卿還真是令人例外,不過,她並不討厭。

    “好吧,我陪著你。”她輕聲說,在寂靜的夜空中,卻顯得格外溫柔。

    蘇白卿亦是一笑,俊秀的面容上滿是滿足,他拉著姚月紫的手,一同向塌前走去。

    脫靴後,姚月紫躺在裡側,蘇白卿躺在外面,青色的帳緯下,兩人相擁而眠,有著說不出的溫柔繾綣。

    夜色中,隱匿在黑暗下的蒼狼山。

    明月高照,蒼狼山頂,隱約可見一排排營帳,密密麻麻,連成一片,火光沖天,在漆黑的夜色中顯得格外地耀眼。

    營中有馬蹄噠噠的聲音,更不時傳來一兩聲嘶鳴。

    營地中央,被團團的白色帳篷包裹,不遠處有一道黑影駕馬飛奔,片刻未歇,朝主營帳走去。

    帳中,靈墟支著頭,一盞熱茶在她身旁的矮桌上,白色的煙霧繚繞,在空中不斷上升,不斷打轉。

    那天她一怒之下打了靈馭一巴掌,靈馭見她下定了決心不肯救蘇白卿,便揚言要自己想辦法,那時她只當氣話,後來卻越想越覺得不對,她瞭解靈馭的性子,若是她說出口,便不可能會會有虛言,可眼看著時間過去了,狐族那邊也沒有傳來蘇白卿病逝的訊息,既然他的魂魄還握在她手上,那麼定是靈馭揹着她救下了蘇白卿。

    想到此,靈墟心中便憤怒難當,可靈馭自昨夜起,便在狼族失去了蹤跡。

    她一時氣憤,只當靈馭是自覺不敢面對她,故而沒有出現,靈墟並沒有多想,但她卻意圖在狐族尚未恢復的時候搞偷襲,以此來小小的報復一下狐族。

    靈墟支著額頭,另一隻手按著額心,小寐片刻。

    這時,帳外突然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她猛地站起,鳳眸中滿是凌厲。

    來人闖進來後直接跪倒在地上,手掌攤開,靈墟望了一眼,赫然是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上面帶了絲絲血跡,看起來觸目驚心。

    來人沉聲道:“主人,我們在與狐族交界的墜情崖頂尋到了少主的蹤跡。”

    靈墟突然伸手將那塊帶血的玉佩握在手中,對著月光打量了許久,心底忽然涌出一絲不安,旋即,她轉身望著黑影,雙眸中,有冷冽的光芒自期間迸射。

    她緊緊地將玉佩握在手中,冷聲道:“說!你們少主現在在哪裏?!”

    黑影的身體一僵,吞吞吐吐說:“在,在墜情崖上。”

    靈墟望向來人,目光中透著危險的如同利劍一般的光芒。

    黑影渾身一顫,再次跪地:“主人,少主她,她墜崖了。”

    時間彷彿在一瞬間凝滯,靈墟不可置信地瞪到了雙眸,眸中的光依舊冷冽,卻透著深深一驚。

    帳中燭火一燈如豆,將她的身影照在帳壁上,烈烈的風簌簌吹過,影子隨著輕顫,她的心亦是微微顫抖。

    半響,她纔開口道,聲音卻透著一絲沙啞:“她為何會在墜情崖,還有,她現在何處?”

    黑影抬眸,眼中具是驚慌失措,還有深深的恐懼:“少主她,在帳外。”

    靈墟立即衝了出去,一股強烈的不安漸漸涌上心頭。

    一出營帳,靈墟的腳步便生生停下,一塊素白的布帷出現在她腳下,毫無徵兆地,她蹲下身,想要揭開那塊布,雙手卻在不停地顫動。不會的,她的女兒是狼族的少主,是未來統領整個狼族的王,沒有人能輕易傷的了她,她又怎麼會突然墜崖?

    她顫抖著揭開了白色的遮擋,只露出了一角,她便一下子跌落在地上,滿目頹然,掀開布帷的剎那,她看見了她血跡斑斑的右手,那雙手是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形狀,可現在卻蒼白的令人感到害怕,觸碰到那雙手的瞬間,那冰冷的觸感令她渾身發寒,如墜冰窟。

    “怎麼會?”靈墟失聲道,雙眸中盡是不可置信,而後,她掀開布帷。

    靈馭的屍體靜靜地躺在地上,雙眼緊閉,氣息全無,蒼白的面容上佈滿血跡,一席大紅的衣裳分外耀眼。

    靈墟倒吸一口涼氣,聲音直顫:“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幹的?”

    靈馭氣息全無,沒有人上前,四周靜的駭人,靈馭再也無法回答她,因為她,已經死了。

    下一刻,靈墟死死地抱住了她,淒厲的哭聲劃破了蒼狼山的夜空,迴盪在山林間,久久未絕。許久,悲慟的哭嚎聲停止,蒼狼山靜的駭人,夜色幽深,遠處的空谷中時有迴音,落在狼族之人耳中,淒厲慘淡。

    所有人都屏息凝氣,看著靈墟緩緩起身,面上恢復了往日的冷靜,他們更加膽戰心驚,有擔心的甚至嚇得腿直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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