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王的兒子(上)
第二個故事的講述者,是一箇中年人,我在他家做了幾天沙發客。
有次,他喝多了,去書房掏出一份收稿,說是自己過世的父親寫的。
我看了,覺得不論真假,都是一個不錯的故事,所以就代為傳遞了。
起因
丹麥。
菲英島。
歐登塞城。
蒙基莫萊街3號。
安徒生博物館,本為安徒生故居。
一個孩童隨著父母參觀,一不小心,被他掙脫父母的手。一衝之下,絆了一跤,頭磕到了牆壁——咚的一聲——接著便哇哇的哭了起來。
當夜,博物館的館長閉館後撬開了白天男孩頭磕到的那塊牆磚,因那聲空洞的似是無物的撞擊。
第二天,丹麥日報頭條:安徒生童話手稿被發現,而且,每一個童話背面都寫著一個未發表於世的童話。舉世震驚。
後,丹麥某出版社將這些背面的通話集結出版,名《安徒生背面童話》。開篇為《王的兒子》,因漢語版未出,故強行翻譯(所謂強行,是將其大意轉為中文)如下,可謂槍手版。因譯者水平所限,所以望讀者見諒、指正。
正文
她的容顏在融化成為泡沫。
他的身軀在光中成了剪影。
——題記
1
夜至。
船上依然一片歡樂,人們為王子和公主的新婚而舉杯同慶。而在大海深處,悲痛的美人魚族人正計劃將大船擊穿。然而,除了月光,誰也看不見王子獨自在船尾,將自己和一桶酒綁在一起,然後抱起酒桶——撲通——一同沉入大海。恰好落入美人魚的宮殿,不過已逝去。當海王要將其踢開時候,有一小本子從他的身上掉落。奇怪的是,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的,竟然沒有被海水所浸破,還可以讀見上面的文字。
2
我,是王的兒子。
在我十五歲的生日,父王為我安排了一次航海。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大海,真的很喜歡,不論是盤旋的海鷗,跳躍的海豚,還是華麗的日出,起伏的海浪。
但不幸的是,我們遇到了罕見的風暴。在隨浪漂流的時期,感覺有雙手在抱著我,託著我的身體,最後將我放在沙灘,在我的額頭上有一瞬間,似兩瓣柔軟的玫瑰花在上面留下了印記。當時的我還在半夢半醒的階段,後來,我醒了。面前是位眉眼如畫的少女,我臉紅了,因為在父王的宮殿中從未見過如此美貌的女子——就算是母后當年的畫像也不及她。她感到很奇怪,因為我漂流的海里幾乎是不可能存活的,而且,我的體內並未進了許多海水。後來,得到訊息,除了我,其他的人都喪生了。我不禁為同行的旅伴而傷心,但同時也更加確信——有人救了我,但卻不肯露面。不是沙灘上的少女,因為她的衣服是乾的。
後來,回國後我向我的老師——南國第一智者——請教,他跟我提到了美人魚的傳說,但同時勸我就算美人魚真的存在也救了我的話也不要深交,因為,彼此之間根本是不可能的。
我稱是,心跳卻不禁加快,是你麼——小美人魚?
我請求父王將住處搬至靠近海的地方,心裏還是殘留著想見到她的念頭,雖然都還不確定她是否存在。後來,我實在忍不住跟身邊的一個好友提起,他建議我去海邊的一座破屋去求女巫。女巫?我的老師所憎恨的女巫?!
終於,我其實是忍受不了這樣的思念和不確定性了。老師,我就只去一次,相信我。
我還是去了那間破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