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出國留學
“平時里社團都死氣沉沉的,就這氣氛也招不到人!你們寫著寫著,詩都傳遞不出真感情,因為你們壓根不快樂,要讓人知道詩社的人們都是開朗樂觀的,誰想看不快樂的傢伙寫的詩呢?”
“是啊。”
“好像是這個道理。”
“那大家不如……就按他說的做做看吧?”一個女生建議道,“其實氣氛壓抑這個問題我也很想說了,大家整日都愁眉苦臉的,怎麼可能寫出好詩嘛。”
經大家投票選出的,還是那個老套的遊戲——真心話大冒險。看來詩社的大家都是潛在的八卦股。
誰讓在“校花榜”上第三的嶽岐和第十五名的我也在詩社,成了大家八卦的焦點。
抽到我時自然會問“有沒有男朋友”“喜歡的男生是什麼樣子”類似的問題,我也不避諱,直截了當地告訴他們自己的戀人是陳顧北,別人沒有任何機會。
沒有男朋友的嶽岐因此受了大罪,那些平時對嶽岐“不懷好意”的男生此時都原形畢露了,肆無忌憚地問一些問題,搞得大家哈哈大笑。
另一個被“不懷好意”的就是林一南了,平日裏矜持的女生們一下子壞了起來,有些問題也是把林一南都逗得面紅耳赤。
“我說,我看你上學期經常和沈繁星在一塊,是不是喜歡她啊?”
本是女生無心提出的問題,卻讓林一南沉思了足足兩分鐘。
車裏的氣氛又尷尬了起來,還是一個女生打破僵局。
“實在不方便說的話,那繼續別人了啊。”
“方便說。”我突然說道,“我們只是朋友而已啦,再說了,最近說我閒話的人比較多,他不說應該就是不想讓我重新遭到閒話攻擊吧。”
“這樣啊。”
“林一南真是大暖男哎!”
林一南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然後坐下了。
社長事先訂了一家不大不小的農家院讓我們住,裡面設有KTV等娛樂設施,飯食也很好,離很多景點都很近,而且價格實惠。
“不愧是社長!好想永遠住在這裏啊……”
“叫他們不加入咱們詩社,這下可吃大虧了!”
“就是就是,每天都瞧不上咱們詩社,這下可啪啪打臉咯。”
上午大家安頓行李吃午飯,下午大家決定去爬山,不坐纜車,全程靠爬。而且必須全員參與。
大家沒有一個人推託,上午美美地收拾好東西后下午就準備好水、食物等踏上了登山之旅。
“什麼嘛,這一瓶水都貴得要死。”沒什麼自理能力的林一南買完水後抱怨道。
“林大少爺你哭什麼窮啊,我就買了根火腿腸差點被坑死……”
景點的便利店售價一向很貴,這也正常。
登山途中,大家明顯受到了感悟,山上的美景讓人陶醉,放眼望去的綠色讓人忘記疲憊,繼續前行。時不時傳來鳥兒的叫聲,清脆悅耳。
“哇啊啊啊……啊。”
“沒事吧?”
這聲音來自一個女生和一個男生,女生爬山時險些摔倒,還好男生扶住了她纔有驚無險。
一路上磕磕絆絆,好的是大家都看到了山頂上的風景,還有的同學已經拿出筆開始寫詩了,還有的拿相機拍下來,記錄住此時的美好。
一覽眾山小,這句話真不是蓋的。
“很美吧?”林一南走了過來,“其實……”
他話還沒說完,我再次離開他身邊,和他拉開距離。
晚上大家在KTV碰面,抽籤分為兩組對唱情歌,被分到異性的同學就很尷尬,也成了大家逗樂的物件。
我沒有戲劇性地和林一南分到一組,趁他們唱歌助興時把今天的事和拍攝的圖片發給陳顧北,他沒有回覆我,可能是正在忙吧,想罷,我就和他們去唱歌了。
直到半夜,陳顧北才簡短地回覆了我“注意安全。”
第二天下雨了,所以全員在農家院裏呆著不出屋,一天的計劃泡湯了,但更多了成員間彼此親近的機會,大家聯機打遊戲、玩撲克牌。
“哈哈哈,又贏啦!”因為我從小玩撲克牌都很厲害的緣故,如今21局我只輸了1局,激起了大家的鬥志。
“你們放馬過來,誰贏了我我就答應誰一個要求,雖然你們也不可能贏我哈哈哈哈……”
“你別得意,小心打臉!”
我繼續狂笑著,直到林一南再次出現到我面前。
“如果我贏了你,可要說話算數。”林一南說完坐到我面前,“開始吧。”
林一南的氣場給我一種壓迫感,稀裏糊塗地輸給了他。
“我們出來說吧,你們不許偷聽哦。”
“小氣!”
“不過林一南真是深藏不露啊……”
“是啊是啊,詩寫得那麼好,撲克打得還那麼溜!”
“說吧,你到底想問我什麼。”
“你最近為什麼一直躲著我?”
我們兩個的聲音同時響起來,林一南示意讓我先說。
“我討厭你,就不想和你說話,不行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就不會特地來問你了。”林一南聲音突然變得有些哀求的意味,“到底是什麼?”
五秒鐘後,我長嘆一聲,告訴了林一南實情。
林一南點點頭,並告訴我不到半個月就不會有人再繼續說三道四了。
我似信非信地點點頭,林一南摸摸我的頭後走開了。
“沈繁星,他和你說什麼了啊?”
“就是就是,我一直都感覺你們挺配的,要不要考慮一下啊?”
“什麼配不配的。”我趕緊反駁,“只是點小事情而已,你們別想多啦。”
但幾個女生可不罷休,喋喋不休地問著關於我和林一南的一切,一副“不在一起不罷休”的模樣。
我想如果她們見過陳顧北,就能知道我到底該和誰在一起,陳顧北有多好。
第三天,大家收拾東西登上了回程的車,大家一路上歡聲笑語,顯然這次活動再合適不過了,相信有了大家這份熱情,應該可以很快招到新生的。
“這些你負責吧。”
回來後沒多久,社長就把一打宣傳資料放到我的手裏,“一定要保質保量地完成。”
關於招新生這方面,社長已經給我們培訓過了。
要讓別人知道詩社不僅僅是枯燥地寫詩,這裏面有更豐富的感情和想象世界,尤其是茶店,爲了招到新生我們已經兩個星期沒有茶點了。
拿著手裏沉甸甸的宣傳資料,對招到新生有種“志在必得”的感覺。
“打擾一下打擾一下。”
“你好,詩社瞭解一下嗎?”
“同學,你好。”
“請問……”
正當我忙的不可開交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學校大門口走過來。
“同學,詩社……”
我抬頭一看,眼前的人著實震驚了我,是楚然。
沒有了濃妝豔抹,她的素顏顯得格外憔悴,她顯得很不快樂,見到我,她也沒有太驚訝,匆匆從我身邊走了過去。
重讀了嗎……還是說轉學過來的?
看著楚然單薄的身影,我嘆了一口氣。
經過轟轟烈烈,終於明白平淡是真了嗎……
不到一個星期,就連室友都感嘆於我平息風波的能力,竟沒有一個人再說我和林一南的閒話了,生活也安靜了不少。
之後的日子裏我經常看到楚然,她身邊沒了名牌沒了男朋友沒了那些狐朋狗友,也沒了那些真心的朋友。
她好像被孤立了,又好像是自己孤立了別人,整天形單影隻的。我想湊上前去,卻怎麼也移不動步子。
失去的就再也回不來了嗎?我不信,但這種疏遠感讓我不得不相信,我已經徹底失去楚然了。
與之相對的是楚然也失去了我。
有一次大學課堂結束後,我在林一南課桌上看到了一句詩的前半句,念起來有些繞口。
“山有木兮木有枝……”
林一南有點慌張地看看我,急忙逃竄了。
與之而來的是陳顧北的電話。
“早啊,想我了嗎?”
陳顧北不常給我打電話,而今天一大早就收到他電話的我有點受寵若驚。
陳顧北那邊靜默了一會,我趕緊問道:“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我……”
“有什麼你放心說,無論發生了什麼,我不會怪你的。”我趕緊說道,心中有了些不安。
“我爭取到出國留學資格了。”
出國留學?!陳顧北爭取到出國留學的資格了?!
“這是好事啊,你是不是特地壓抑一點想給我驚喜?”
又是靜默。
“你怎麼了啊,這是好事啊。”我試探道,“難道是出國出了什麼問題嗎?需要我幫你嗎?”
“這可能意味著我們要分開了。”
一句話五雷轟頂一般在腦子裏炸開。
“我可以等你。”我趕忙說道,“如果你還要我的話。”
“你別這麼說,繁星。”
他沒有叫我星星。
“所以你不打算要我了嗎?你就這麼想和我分手嗎?陳顧北。”這次我叫了他的名字,就像在諷刺他一樣。
“對不起。”
“對不起?”我努力忍住哭腔,“你要和我分手嗎?我說了我可以等你啊,你不想堅持了嗎?還是說你已經不喜歡我了?陳顧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