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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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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夕陽1

    已經到了黃昏,屋子裏還是空空蕩蕩的,我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海邊的夕陽,金色的光線灑在屋內,好看極了。

    海風吹了進來,清清涼涼的,舒服極了。

    我坐了起來,心臟的部位像是已經痊癒,至少行動起來已經不會疼。

    房門被一下子推開,我嚇了一跳,就看到蕭易寒站在門口,穿著一貫單薄的衣服,我不滿的說:“你進門之前不會先敲門的嗎?”

    蕭易寒略過我這個問題,直截了當不帶一絲拖泥帶水的說:“容若在醫院。”

    “在醫院?你……你什麼意思?”

    蕭易寒說:“你覺得光憑你自己的治癒異能,真的能完全的根治好一個異能人嗎?如果你現在願意,我也可以送你去醫院。”

    我臉色發白,問:“是容若要你帶他去的醫院?”

    “重要麼?”

    “從前送我到醫院的人也是你?一直都是你?”

    蕭易寒沉默了一刻,說:“我只是隨便……”

    我打斷了蕭易寒說的話,問:“你是不是認識羅彬生?你是不是認識容若的哥哥,容顯?”

    蕭易寒抬眼,那一雙眼睛裏透著寒冷:“你說誰?”

    我看著這個目光,心中一驚,連忙掩飾住了剛纔自己說的話,說:“沒什麼,我就是隨便問問。”

    蕭易寒緊抓這個問題不放,問:“你剛纔說,容若的哥哥?”

    我信手拈來了一個謊言,含混模糊的說道:“容若之前向我提起過,我看你對容若這麼無微不至的關懷,還以為你知道。”

    “你是不是認識他?”

    “我不認識。”

    “你從小住在醫院?”

    “我沒有!”

    “兩年前容若出了車禍,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抬眼,說:“我知道,剛纔容若自己說的。”

    “在那之前你不知道?”

    “我當然不會知道,從前我根本不認識容若。”

    “那你為什麼對容若以命相護?”

    “那你呢,你為什麼要對容若以命相護?”

    我直勾勾的看著蕭易寒,這個問題自己不會回答蕭易寒,那麼相反的,蕭易寒也一定不會回答我。

    兩個人的心裏都有著秘密,既然是秘密,那就不會讓第二個人知道。

    蕭易寒果然不說話了,他不說話就代表了那背後的隱情,或許是和自己一樣的。

    話題略顯沉重,我移開了放在蕭易寒身上的目光,朝窗外看去,說:“外面夕陽這麼好看,我想要去坐會兒。”

    蕭易寒依舊沒有說話,我這纔去看蕭易寒,有些不滿的說:“喂,你要是不去我就自己去,你傻站在這兒幹什麼?”

    蕭易寒斜眼看了我一眼,說:“自己換衣服,別來煩我。”

    說完,蕭易寒轉身離開了。

    我看著蕭易寒離開的背影,稍顯氣憤:“你!”

    我氣的雙頰都鼓了起來,鏡子裡的自己穿著一身毛茸茸的睡衣,看上去和剛睡醒一樣,我換上了一件稍微厚實的衣服,雖然月亮島的氣候並不冷,可是臨到晚上,海風吹在身上還是會覺得寒風颼颼。

    我出去之後,尤顯不足的回來披了個羊毛圍巾,總覺得月亮島的早晚氣候相差太大,走到沙灘上的時候,夕陽還在。

    看著半邊天被照得通紅,我突然覺得十分愜意起來。

    什麼病,什麼異能人,什麼活不過五年的話都忘記的一乾二淨。

    海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拍打在礁石上的聲音也令我覺得悅耳非常。

    記得那是很小的時候了,記憶裡容若總是會帶著攝像機,去月亮島的時候拍照了幾個好看的風景,和現在的景色別無二致,月亮島是一個形似彎月的島嶼,海水清澈見底,如果不是因為異能人的體質大多不好,容若也應該很樂意去深海潛水一番。

    我不自覺的想到了蕭易寒,那傢伙,總是自以為是。

    我坐在了礁石上,目光觸及到了不遠處的那個少年,依舊穿著那不算厚重的衣服,羊毛的格子圍巾將他包裹的嚴謹。

    他的手上拿著從不離身的畫筆,擺在他面前的,是畫框架還有潔白的素描紙,一個簡易式的黑色椅子,他坐在上面,目光對著海,那眼神中是一種極為複雜的情感,他下筆快,而調色的速度更快。

    我從礁石上下來,朝少年走過去。

    黎明一動不動,彷彿根本沒注意到我這個人。

    我苦惱的又上前走了兩步,黎明還是沒有發現我。

    難不成是因為昨天晚上的風沙太大?所以他記不得我了?

    我還想要上前一步,黎明咳嗽了兩聲,臉色蒼白得很:“你擋到我的視線了。”

    我‘哦’了一聲,退到了和黎明並肩的位置,這個地方總不會打擾到他畫畫,只是我能更清楚的看到他的畫作。

    我看著那幅畫上,大海被夕陽染成了紅色,上面有點點的晶瑩的亮光,是太陽光線照射在海面上的光暈,十分好看,而且和這片大海的模樣別無二致。

    我斗膽去問:“你……在畫夕陽?”

    “不,我在畫大海。”

    黎明的最後一筆,是他的落款名字。

    上面用白色的油畫筆寫著‘L.M’。

    這字型十分醒目,我立刻就想到了自己房間的那幅疑似太陽的畫作,上面的落款寫著的就是‘L.M’這兩個縮寫字母。

    我連忙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黎明。”

    黎明已經去收畫板,我一隻手按住了黎明的畫框架,問:“你是不是認識容若?”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自己這個舉動不僅無禮,而且還很唐突。

    我訕訕的收回了那隻手,說:“對不起啊,我就是看到我朋友的家裏也有著一幅落款是L.M的畫,所以有點好奇。”

    黎明看了我一眼,他蒼白的臉上很難看出一點血色,他說:“我覺得我沒什麼必要回答你的問題,至於這幅畫,想要的人我都可以給,你想要嗎?”

    “我……”我又看了一眼那幅叫做‘夕陽’的畫,說:“如果你願意給我的話,我當然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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