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乾枯4
我也看著謝喬,有些心不在焉的說:“沒什麼。”
謝喬將我送回了女生宿舍,我的心裏卻不如剛纔舒暢了。
謝喬啊謝喬,到底是什麼人呢?
明明明德大學的所有人都只是知道趙曉楠失蹤而已,沒有人知道趙曉楠遇害,而且趙曉楠死的時候是傍晚,臨近黃昏的時候。
為什麼謝喬會突然說出那麼一句提醒的話?
而且從神色上看又覺得有些不太對。
我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或許……是自己太敏感了?
如果趙曉楠是被謝喬所殺的……?
趙曉楠是被吸乾身體上鮮血而死的,除非是異能人,否則誰有那樣的能力?
而謝喬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一個普通的人類又怎麼會殺人呢?
一定是最近自己太敏感了。
宿舍裡就只有我一個人,明明想安安靜靜的睡一個下午覺,卻因為這一插曲導致自己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如果真的是謝喬殺的人,那麼他到底為什麼殺人?
我想到了謝喬說,他活不了多久的玩笑話。
但那應該只是個玩笑話。
我糾結了起來,如果現在巫豔豔在的話就好了,大概還有一個訴說心事的人。
但是巫豔豔最近總是平白無故的失蹤,蕭易寒也見不到蹤影。
夜零自從那天吸血鬼殺人案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容顯說容若的病情開始反覆,需要靜養,整個713就只有我一個人。
而目前看來,這個案子並不尋常。
否則夜零也不會這麼重視。
我伸了個懶腰,使勁的搖了搖頭,像是要把所有的煩惱都忘卻乾淨。
黃昏將至,整個潔白的病房裏充斥著藥物的苦澀。
蕭易寒從來沒有這麼暴躁過,已經快一個月,醫院就像是銅牆鐵壁,無論如何他都掙脫不開身體上的枷鎖。
有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他的情緒很不穩定,抑制器什麼時候被他摘掉了一個?”
巫豔豔站在陰影的角落,說:“是爲了宋歌,那次宋歌意外墜樓的時候……”
“……跟他說,如果一直都這麼不配合,他永遠也出不去這個病房。”
“是。”
直到病房的門被徹底的關上,巫豔豔才走了進來,黃昏照在這個病房,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美麗的夕陽色。
巫豔豔說:“省點心吧,這都快一個月了,你還不死心?要我說你就乖乖聽話,吃藥睡覺,或許還能早點出去。”
蕭易寒的臉色蒼白的像是一張紙一樣,那雙眼睛卻陰沉的很:“你跟宋歌都說什麼了?”
巫豔豔站在蕭易寒的身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能說什麼?我只是如實說。”
蕭易寒的身體已經移動到了巫豔豔的跟前,手掌狠狠的扼住了巫豔豔的脖頸:“你找死?”
巫豔豔已經沒辦法呼吸,就算是她的力量強大,可是遇上蕭易寒,即便是現在這樣的蕭易寒,依舊沒有反抗的能力。
“你……不想……回去……了?”
巫豔豔的臉色已經鐵青,蕭易寒這才鬆開了扼住巫豔豔脖頸上的那隻手。
巫豔豔趴在牆邊劇烈的咳嗽了起來,蕭易寒冷冷的說:“把我帶出去。”
巫豔豔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笑意:“蕭易寒,你爲了宋歌真能做到這個份上?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你如果這麼做,你連三年的時間都不會有。”
蕭易寒的目光就像是死神一樣令人恐懼:“還需要我再重複一遍我說的話嗎?我說,把我帶出去。”
巫豔豔將禁錮蕭易寒的枷鎖開啟,說:“我可以帶你出去,但是後果你自負。”
蕭易寒危險的眯了眯眼睛,說:“我的命在我手裏,活多久也是我說了算。”
說著,蕭易寒就已經開啟了病房的窗戶。
巫豔豔立刻喊道:“蕭易寒!”
蕭易寒頓住了腳步,巫豔豔說:“你可記清楚了,你這麼一走,三年的時間都沒了,你真的要爲了一個宋歌,連命都不要?”
蕭易寒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殘忍的笑容:“爲了那個人,你要命嗎?”
巫豔豔愣住了,蕭易寒已經毫不猶豫的從窗戶上跳了下去。
是啊,爲了那個人,她已經不要命了。
她做不到割捨的事情,又怎麼希望別人能夠做到?
巫豔豔坐在病床上,看著那已經開始落下的夕陽。
愛這種東西實在是太奇妙了,有的時候會覺得甜的溢出來,有的時候卻又苦澀的藥渣殘留在心裏,那種翻來覆去的折磨,足以把一個正常的人弄瘋。
蕭易寒說的一點都沒錯,她就是那個天底下最傻的女人。
即便知道自己喜歡上了一頭狼,卻還是不顧一切的付出。
甚至不求一絲一毫的回報。
巫豔豔突然很羨慕宋歌,一個單單純純,天天真真的宋歌。
宋歌有一個這麼愛她的人,爲了她,可以做一切的人。
如果有一天,那個人也可以這麼對她,哪怕是蕭易寒對宋歌的十分之一,她就已經心滿意足,不求再多。
可她知道,不會的,那個人永遠不會這麼對她。
而她的壽命,也不會比蕭易寒長了。
我躺在床上,似乎做了一個噩夢,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外面下著大雨,最近的大雨似乎多了些。
巫豔豔還是沒有回來。
我吸了吸鼻子,換上了一件暖和的衣服。
手機上傳來了一個簡訊,是巫豔豔來的,她說:有沒有雨傘?我在713教室等著你。
我疑惑,巫豔豔身上有巫女的異能,不是應該知道什麼時候下雨嗎?
我看了一眼窗外,雨水拍打在玻璃上,發出‘嗒嗒’的聲音。
我又穿的暖和了點,手裏拿著兩把雨傘出門了。
外面的風大,雨更大。
我還沒能走到713,就已經看到了蕭易寒。
蕭易寒穿著一身病服,早已經被淋透了。
我發愣,直到認清面前的人是蕭易寒,是活生生的蕭易寒之後才急忙的跑了過去。
雨水已經澆在了我的臉上,冰冷而刺骨:“這麼大的雨天!幹嘛不打雨傘!”
蕭易寒的一雙眼睛裏深幽暗淡,9直到他倒在我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