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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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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乾枯2

    “我……”

    我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或許就像是巫豔豔說的,我是真的喜歡蕭易寒。

    不僅僅是對蕭易寒的好奇,只是因為我喜歡他。

    巫豔豔從天台的邊緣跳了下來,成功落地,我莫名的鬆了口氣。

    她說:“小歌,喜歡一個人啊,你是要告訴他的,咱們異能人的生命就這麼短暫,說一句不該說的,咱們這種人的性命能在活五年、十年就已經是長壽,餘生不找一個自己愛的,會多痛苦啊。”

    巫豔豔又說:“漫漫長夜,十年或是五年,孤獨一人,整日誠惶誠恐,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寧願即刻去死。”

    我問:“你有喜歡的人嗎?”

    巫豔豔看著我,那一雙眼睛裏倒影的都是笑意:“有,那不是喜歡,我愛他。”

    我問過巫豔豔一樣的問題,巫豔豔也給了我一樣的回答。

    但是要我跑到蕭易寒的面前,說出那句喜歡,對我來說尤為困難。

    我想到了那時候蕭易寒跟我說的,他微微勾起的嘴角,帶著那麼一絲邪邪的笑容,他說‘永遠不會喜歡你’。

    巫豔豔離開了天台,天台就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從沒有喜歡過高的地方,有的時候還很怕,可是這個時候,我坐在天台的長椅上,卻覺得從未有過的寧靜。

    喜歡,這兩個字,我從沒想過這是深淵,我只是想要靠近,靠近之後沉淪再沉淪。

    蕭易寒連續三天都沒有出現在我的面前,就連容若回來的時候,蕭易寒也沒有出現。

    容若坐在713的椅子上,靠窗的位置,手上戴著白色的手套,手中則是一朵白色的小花。

    我駐足在教室門口,我原本是打算來看看蕭易寒是否回來了。

    可是卻和容若撞上了個正著。

    他朝我招了招手,露出和以往一樣的笑意:“小歌,過來。”

    我也向往常一樣走了過去,彷彿是兩年前,甚至更久之前,他帶著這樣淺淡而溫柔的笑容,眼底下都噙著溫柔。

    我走過去,他將那朵小花戴在了我的耳邊,他說:“來等易寒的?”

    我頓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

    容若笑了笑,說:“他的身體沒有表面上看著的這麼好。”

    我說:“巫豔豔和我說,他有器官衰竭的症狀?”

    “恩。”

    容若說:“異能人的出生總是帶上病痛的,這大概是上天給我們的懲罰,懲罰我們有這麼強大的力量。”

    我斂下眉眼,有些沮喪:“這些力量不是我想要得到的。”

    容若揉了揉我的頭髮,說:“人出生總要有意義。”

    容若穿著白色的襯衫,就連袖口的扣子都系的很整齊。

    他的笑容中噙著溫柔,就像是我說的,容若是我見到過最溫柔的人。

    我從沒見到過這樣溫柔的人,容若是一個好脾氣的男人,從不會生氣,就連蹙眉都是很少有的,他溫和的聲音似是可以暖化任何一個人的心。

    可是這樣溫柔的一個人,總是不能以溫柔的形態活在這個世界上。

    我移開了這個沉重的話題,問:“你的身體好些了嗎?”

    容若微不可見的‘恩’了一聲,他說:“小歌,你喜歡謝喬嗎?”

    容若這麼問,我不免驚愕。

    就連容若都知道了,那這件事應該已經傳遍了整個明德大學。

    容若看向窗外,說:“我回來的時候,聽到了不少的傳聞,才知道最近發生了這麼多,小歌,你喜歡他嗎?”

    我努力的搖頭,說:“我不喜歡。”

    “那就去跟他說清楚。”

    容若很少管這些事情,他總是兩耳不聞窗外事,這也是第一次容若跟我說這些,他說:“小歌,你很善良,你不願意去用言語傷害任何一個人,但是有的時候是不得已,你不喜歡,所以要拒絕,如果不拒絕,兩個人都會陷在這個輪迴中,更何況對方是一個普通的人類。”

    容若看向我的那一剎那,我彷彿看到了過去的那個容若,在花叢中自責而痛苦的容若,那是容若第一次體會失去,也是容若第一次體會傷害。

    我知道,遲早有一天我也要承受失去和傷害。

    只是我被保護的太好了,保護的不知道什麼纔是正確,什麼纔是錯誤。

    我釋懷一笑,說:“我知道了。”

    這一天,我去了教室,我見不到謝喬,謝喬就像是憑空失蹤了一樣。

    我原本下定決心將一切都說清楚,可是當天就發生了命案。

    死了人,是一個女生,是劉茜茜的室友。

    就在明德大學的小樹林裡,而且死狀可怖。

    像是被吸乾了鮮血一樣,乾枯而完整的屍體。

    夜零發現的屍體,當然,這麼可怕的死亡方式,絕對不能暴露在空氣之中。

    容若將屍體解決乾淨,不露一絲的痕跡。

    713的空氣第一次這麼凝重,我的嘴唇發白,顯然是被屍體的形態嚇的。

    夜零問:“你說,是劉茜茜的室友?”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說:“我記得那件衣服,可是也可能是別人。”

    已經是黃昏,容若不得不離開,整個教室裏就只有我和夜零兩個人。

    夜零說:“我知道你想的是什麼,你不用害怕,我不是兇手。”

    夜零向我解釋,其實他根本不用解釋,也不需要解釋。

    我勉強一笑,說:“我知道你不是兇手,可是那樣的屍體……會不會這個世界上有和你一樣的人?”

    夜零站了起來,黃昏之下,他的身體修長。

    夜零湊過來,慵懶而泛紅的瞳孔,像是充滿誘惑的罌粟,我隱約可以看到夜零的獠牙,夜零說:“不怕?”

    我搖了搖頭,說:“我不怕。”

    夜零鬆開了對我禁錮,說:“獠牙,部分異能人有,但是隻有在失控的時候纔會露出來。”

    “失控?”

    夜零說:“聽說過抑制器嗎?”

    我猛地想起了巫豔豔說的,她和蕭易寒都有一模一樣的抑制器,而且數量繁多。

    夜零說:“大概是某些力量強大的異能人,一時間暴走失控了吧。”

    失控,這兩個字在我的腦海中,我竟第一時間想起了蕭易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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