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病發3
病發的時候,心會跳的很快很快,就像是古時候的戰鼓聲,自己也能夠聽得一清二楚,血液流動的速度應該是非比尋常的吧。
我突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我人生中瀕臨死亡的時刻有兩次。
第一次,是我十二歲的那年。
印象中,我見到了一個戴著面具,很可愛的男孩兒,他無力地倒在地上,我像是能夠看到他的生命體徵一樣,頭腦和手腳一樣不受控制的接近他。
當時的在自己年紀太小,所以即便是用了治癒的能力,也根本不知道要怎麼控制,所以本來想要救人的我,也無助的倒下了。
那次的死亡帶給我的還不是恐懼。
或許是因為年紀太小的緣故,所以我的印象也不是那麼深刻了。
第二次,是我十七歲那年。
這一次我記得很清楚,飛馳的汽車撞在了容若的身上,四濺的鮮血讓我停止了思考,彷彿心口處失去了一塊很重要的東西,我只有空洞的眼神,可不受控制的雙手。
那次,我耗費了我所有的異能,整個人也瀕臨衰竭,異能人的性命彌足珍貴,到現在我都覺得當初的我一定是瘋了,可我至今都不後悔救了容若的性命。
如果容若死了,那麼這個世界上自己就是孤苦無依的。
一個人寂寞的活著,當真有意思嗎?
休養了一個禮拜的我,剛剛踏進學校的大門,就朝教一樓看去,713的窗戶和往常一樣敞開,或許這個時候,夜零正在鐘塔睡覺,又或者,容若正在花圃中靜靜地躺著。
又或者,蕭易寒正在713的窗臺前,一眨不眨的望著她。
不管是哪一種,我都彷彿像是回了家一樣的溫暖。
“小歌。”
我猛地回頭,說話的人聲音溫婉,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作為異能人,反應都十分敏銳,不可能有人出現到自己的身後,自己卻沒有一點察覺。
我警惕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她有著烏黑亮麗的頭髮,那樣子好看極了,我疑惑地問:“你……你是?”
“小歌,我是蔣雯雯啊,你怎麼才走了幾天就不認識我了?”
蔣雯雯的臉上掛著笑意,我卻從心底覺得發毛。
蔣雯雯?這才幾天的時間,她彷彿變了一個人,不僅好看了,而且就連說話的語氣都帶著一絲笑意,她昂首挺胸,再也沒有陰暗的一面。
我愕然,蔣雯雯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
而讓我更加愕然的,是蔣雯雯身後的女人們,定神一看我才知道,那個人是劉詩語,之前劉詩語對於蔣雯雯十分看不順眼,而現在不過一個禮拜的時間,竟然跟在了蔣雯雯的身後?
“小歌,之前的事情都是我們不好,我們不應該捉弄你,你沒有生氣吧?”
劉詩語的神情讓我摸不清頭腦,這四個人的身邊都環繞著一股死氣,即便是笑著,那笑容也假的很。
我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像是感受到了什麼恐怖的氣息。
那氣息正從四面八方朝她籠罩過來。
蔣雯雯朝我走近了一步,說:“我知道她們欺負了你,所以帶她們來向你道歉,你這幾天沒來學校,是不是因為上次潑水的事情?身體好些了嗎?”
說著,蔣雯雯的一隻手就要朝我的臉頰撫摸,我本能地閃躲開來,蔣雯雯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之中。
我舔了舔乾澀的嘴唇,說:“抱歉,我想起來還有事情,我先走了!”
直到我離開之後,蔣雯雯才發現了僵在了半空中的手臂,露出了陰冷的笑容。
其他的四個人,也露出了同樣的表情。
就像是被催眠了一樣,我在學校奔跑,彷彿背後跟著鬼魂一樣。
直到撞在一個堅挺的胸膛,我才後退了好幾步抬頭:“蕭易寒?”
“這些天你玩失蹤玩的很過癮?”
蕭易寒的目光含笑,我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我生病了,你也知道,異能人如果發燒,那可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可是我記得那天你的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蕭易寒湊近我的臉頰,在我的耳畔吐出一口溫熱的氣息,說:“而且那天放學,我看到了一個很體面的男人拉著你上了車。”
我頓時渾身一個激靈:“你跟蹤我?”
“你不就是爲了防止我跟蹤你,所以一路跑的飛快嗎?”
蕭易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嘴角,我忍不住吞嚥了口吐沫,說:“我那是怕你調查我家裏的情況,事先宣告,我可不是什麼被包、養的小三,他是我哥。”
“你哥?你哥開的車不錯。”
蕭易寒臉上的笑容依舊讓我覺得心裏發毛。
我對於前幾天想念蕭易寒的事情感到羞恥。
蕭易寒突然拉著我向前走,教一樓的一層有不用的教室,他懶懶的躺在桌子上,問:“剛纔這麼匆忙的跑過來,你看到什麼了?”
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蕭易寒要找這麼隱蔽的地方來跟自己說話,但是心裏只要一想到蔣雯雯剛纔的神情,我覺得頭皮發麻。
從小的時候,我就對阿飄之類的表示深度恐懼,畢竟這個世界上連異能人都有,未必不會有鬼。
我說:“剛纔我看到蔣雯雯的神情了,她好像是變了一個人,而劉詩語她們這幾個在以前總是找蔣雯雯麻煩的人,卻跟在了她的身後,還露出……總之很不正常,很不協調的笑容。”
我至今想起來,都覺得這一個禮拜她錯過了什麼重要的環節。
蕭易寒說:“這一個禮拜你都沒來學校,所以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蔣雯雯已經成爲了明德大學學生會的部長,你知不知道明德大學學生會的部長,從來不會讓一年新生來當,可是她卻被全票透過。”
我是沒想到在短短的時間裏,蔣雯雯竟然成爲了明德大學最有人氣的人,忍不住問:“所以你到底知不知道,蔣雯雯到底有什麼異能?竟然可以在一夕之間變成這個樣子?”
蕭易寒坐了起來,看向窗外,說:“大概,和負能量有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