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大結局1
容顯轉動著他手中的戒指,他已經料到羅彬生不會來這裏。
羅彬生這個人表面上冷漠,內心卻不如表面上的冷漠,他沒辦法眼見著蕭易寒和宋歌死在他的面前,所以乾脆離開了。
容顯似是笑了一聲:“沒關係,讓他的徒弟動手也一樣。”
我朦朦朧朧的聽到了容顯和巫豔豔之間的對話,雖然聽上去不太清晰,但是容顯的聲音我絕對不會聽錯。
我睜開眼,眼前是一片光亮,光亮都聚集在了一個點上,我再熟悉不過,這是醫院手術檯上的燈光,它照在我的臉上,迫使著我看著那個光亮,以前這個光芒對我來說是生命之光,而現在這個光亮對我來說是死亡之光。
巫豔豔看了我一眼,蹙眉道:“老闆,她醒了。”
容顯也蹙眉,責怪一樣的看向巫豔豔,巫豔豔低下頭:“對不起老闆,是我沒有控制好下手的力道。”
“容顯……顯哥哥?”
我的聲音沙啞,身上的雨水還沒有擦乾淨,容顯像是往常一樣,含笑著走到我面前,手上拿著的是一個巾帕,他的笑容總是能讓人覺得溫和無害:“小歌,弄的臉上都是水,我幫你擦擦。”
“顯……”
“別動!”
蕭易寒的手上有一把槍,他幾乎是用盡了力氣站了起來,呼吸都變得急促:“離開她,把她放開。”
容顯轉頭去看蕭易寒,巫豔豔緊張起來:“你別激動!”
“讓他離開宋歌,否則我不能保證我是不是手抖。”
蕭易寒的聲音裏帶著狠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燈光的作用,我的眼睛有些泛紅,甚至有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在燈光下,我的思考就變的更快了,為什麼容顯會在這裏?
他在這裏是因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會被綁在手術檯上?
是了,容顯是要殺了自己。
容顯笑了笑,他聽著蕭易寒的話,一點一點的遠離了我。
蕭易寒卻沒有打算收回手槍:“去把宋歌身上的東西解開。”
巫豔豔咬了咬下嘴唇,顯然不知道要怎麼辦。
直到容顯說:“去給她解開。”
“是,老闆。”
巫豔豔的手冰涼,當碰到我的手腕時,我也依舊能夠感覺到,她故意解的很慢,倒像是想讓我多活那麼一會兒一樣。
“讓開。”
蕭易寒依舊拿著槍指著巫豔豔,巫豔豔只能讓到一邊,我覺得腳底下虛浮著,當身上的禁錮都被解開之後,我連忙跑到了蕭易寒的面前。
蕭易寒將我拉在身後,舉著手槍的那隻手已經有些費力。
“拿著。”
蕭易寒指著他腰際上的另外一把槍,那語氣不容忽視。
我從沒動過槍,當拿在手裏的時候才知道這一把槍的重量。
容顯看著對面的我和蕭易寒,嘴角噙著笑意。
已經笑出了聲音:“你真的以為我會一個人在這裏,毫無防備嗎?”
蕭易寒的嘴角已經流出了血液:“不過我能在他們殺死我之前先殺了你。”
我一隻手下意識的抓住了蕭易寒的手臂,生怕他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可是更令我害怕的還是站在我面前的容顯。
只有四五步的距離,但是卻讓我更加的看清楚了。
一個昏暗的房間,只有兩盞燈,從這裏能夠看到明德大學的外面。
這裏應該就是廢棄的實驗樓了。
我的目光觸及到了不遠處躺在手術床上的容若,心裏突然跳了一下。
我從沒看到過這樣的容若,渾身上下都插滿了儀器,他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要麼死,要麼活。
比起自己,容若從前受的苦比這個還要多。
容顯突然說:“小歌,你看到了麼?容若現在不能動彈也不能說話,他的身體每況愈下,已經到了最關鍵的生死關頭,你忍心看著容若就這麼死去?”
“我……”
“宋歌,別聽他的!”
蕭易寒的聲音中帶著隱忍的怒氣:“你殺了這麼多人,還不夠?你還要殺死你一手養大的宋歌?容顯,你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魔。”
容顯的聲音冷了下來:“她是我一手養大的,我不欠她什麼,她的生命也已經要到了盡頭,為什麼就不肯交給我?交給容若?”
我愣了,雖然我之前就已經猜測到,容顯收養我是因為容若,只是把我當成容若未來可以繼續活下去的養料,可是當真相袒露在我的面前時,我發現我沒有那麼堅強,這些年所有的幸福一下子全部破滅,全部都是虛幻的假象。
“小歌,把你的生命交給容若,他還要繼續活下去,好嗎?”
容顯的聲音帶著蠱惑力:“你去看看容若,他虛弱的呼吸著,他已經沒有力氣了,我曾經問你,你在這個世界上最愛的人是誰,你說是容若,現在容若已經瀕臨死亡,難道你就這麼忍心的看著他死去?”
蕭易寒喊道:“宋歌!你給我清醒一點!就算是容若他醒來之後知道是你犧牲了自己才救回了他,他會怎麼樣?”
我的身體一顫,原本已經上前走的那一步又縮了回來,我怕死,可是我的生命真的沒有幾天了,容若,那個陪伴我多年,曾經我最愛的人,現在對我最重要的人,我不能這麼做……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容若就這麼死去。
可是……可是為什麼我的心會這麼疼呢?
我不想離開這個世界上,不想離開蕭易寒,不想離開容若。
生與死的距離是那麼的遙遠,人這一生就只有這麼短短數十年。
“我可以為容若去死,你能不能……放過蕭易寒?”
我的聲音中帶著懇求,我從沒有這麼卑微的在容顯的面前提出一個要求。
容顯看著我,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說:“好,只要你能夠讓容若繼續活下去。”
“宋歌!”
“要把我的生命力抽走嗎?”
“是,可能會有些疼。”
我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好像又變成了那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
巫豔豔握緊了拳頭,容若看著她的目光又冷了下來,一點也沒有剛纔的溫存,彷彿在說,我在等你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