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

    仲籬給了一個隨時會有變數的回答，這讓天賜的眉頭不禁皺的更深了。

    “哥，你去休息一下，我來看著他。”

    天賜沒動，哪兒也不會去的。自己的楚岸正在痛苦中，自己怎麼會去休息呢。

    想到這裏天賜起身進了裏間，楚岸還在睡，一點兒動靜也沒有。坐到床邊時，手輕輕地撫上他的臉。在心裏低聲喚著他的名字，希望他可以給自己一個迴應。

    只是，楚岸睡得很沉，根本不知道天賜在做什麼，又在期待著什麼。不然，他肯定願意成全。

    這一夜就這樣過去了，天賜一直守在楚岸身邊。而他，就這樣安靜地睡著。

    新的一天，當醫生再一次出現在楚岸的床前時。他微微地動了動。然後叫天賜，“哥。”

    天賜一直拉著他的手呢，只是他沒感覺到。

    “我在。”

    “是醫生來了嗎？”

    “是。”

    楚岸努力地睜開眼，然後淡淡地開口。“我沒事，好多了。”

    天賜差點兒殺人，因為看不得楚岸痛苦。可是他知道不能，因為更想他活著。

    楚岸說完又閉上了眼睛，嘴角上揚，像是在微笑。而天賜跟著醫生出了門，臉上的表情不明。

    “先生，病人的情況不樂觀，你要有準備。”

    這句話是最近幾天天賜聽到的最多的一句話，他不想聽，可又不能不聽。然後瞪著醫生，“辦法，你們的辦法呢？”

    幾個人先後搖頭，沒有對症的藥，再有錢，再有其他，全沒用。

    天賜靠到了牆邊，如果楚岸能維持現在的狀態一直下去是不是也很好了。“他這個狀態還能保持多久？”

    幾個人又搖頭，意思是不確定。天賜轉身，沒再理他們。而自己的心已經疼的讓他無法呼吸了，不知道該怎麼辦。

    仲籬一直站在天賜身邊，身為醫生他看得多了。可是身為兄弟他第一次見天賜如此地難過。

    “哥，你已經盡力了。”

    從楚岸發病，到確診，又到來這裏，已經以最快的速度了。有的人可以帶病存活，而有的人發病就是死。

    可惜楚岸的情況就是那種不容樂觀的，讓天賜束手無策，無能為力。

    時間轉眼就過去了，經不住蹉跎。以前天賜覺得自己和楚岸都年輕，有的是時間去做想做的事。有時候故意為難楚岸，也是想他成長，想他在以後更長的人生中是強者。

    今天看來是多麼地沒用，只要快樂就好，只要健康就該笑。可惜，還是一樣回不去了。不然，不會讓他痛過，哭過。

    今天楚岸又換藥了，一種藥沒有效果，就嘗試著換一種可能會有效果的。

    天賜站在他的床前面無表情，如果可以想替楚岸痛，可惜不能。如果可以想代他受苦，可還是不能。不知道自己還能為他做什麼，似乎只有守著他是最為實際的。

    今天的楚岸不說話，不過在天賜掌手裏的手一直在動，試圖安慰他。儘管天賜一個字沒說，他也能感覺出他在生氣。

    醫生離開後，楚岸輕輕地開口。“天賜哥。”

    天賜靠近楚岸，帶著口罩的他用臉貼上了楚岸的臉。“我在。”

    “活著真不易，你要好好活著。”

    天賜點頭，想不出若是沒有他，自己是不是能夠做到。

    “我們還有孩子，他們不能沒有爸爸。”

    天賜再點頭，對了還有孩子。若是沒有他們，自己是不是可以選擇隨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