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隱在黑暗裡，看著楚岸的一舉一動。沒有出聲兒，怕自己嚇到他。沒想到他會騎到欄杆上，現在沒有把握能拉他回來。

    “天賜。”

    楚岸低喃著，看著遠方，就像天賜在那個方向一樣。

    “你居然要結婚了，那我怎麼辦？”

    理智告訴楚岸，天賜跟女人結婚，有個家庭，以後有了孩子。這纔是他的人生是完美的人生。可是他捨不得，真的捨不得。

    愛情就如飛蛾撲火。

    一個男人愛上另一個男人，剛好這個男人也愛他。更是飛蛾撲火，無藥可救。

    “我死了，拜託你照顧我的家人。”

    這句話楚岸說的底氣特別不足，因為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又憑什麼要求別人。

    “楚石還小不懂事，你多幫他。我爸媽可能會花你可多的錢，下輩子我還你。”

    楚岸一直在低聲地絮叨著，完全沒有發現天賜的靠近。

    “怎麼沒交待跟我有關的？”

    楚岸以為自己聽力出了問題，於是輕輕地開口。“對娶的女人好點兒，祝你幸福。”

    一隻大手摟上了楚岸的腰，他這才知道不是夢，也不是幻覺。而是天賜真的來了，嚇得不輕。

    “啊！”

    人開始掙扎，不知道是想真的跳下去，還是想怎麼樣。

    “放開我。”

    天賜怎麼可能放開手呢，“怎麼沒交待我？”

    “你讓我死，我就告訴你。”

    天賜在心裏笑，他居然敢威脅自己了。真是越來越膽兒大了，先是裝死，再是偷聽，現在是當著自己的面兒再想死一回。

    死那麼容易啊！

    “死給我看的。”

    楚岸不說話，不停地在掙扎，好在天賜夠強大，能夠拉得住他。

    “還是說不敢面對自己。”

    楚岸停了下來，自己沒什麼不敢面對的，只不過......

    “你若是敢死，我就把你爸媽挫骨揚灰。”

    這話楚岸覺得特別熟悉，當然也特別冷酷，更是無情的。他不想從天賜的嘴裏聽到這樣的話，可知道他能做得出來這樣的事。

    “我不活了。”

    這一次楚岸豁出去了，真的要往下跳。不是之前不敢認真，而是覺得自己還有機會。現在真的沒有了，天賜要結婚了，他從此不管自己，自己怎麼救爸媽，怎麼保弟弟。

    所有的一切都跟他有關，而他將要為人夫，那自己呢？

    在楚岸的心思百轉千回時。天賜已經把他拉了回來死死地按進自己的懷裏。在厚唇壓上楚岸的唇時，“真活夠了！”他若是死了，自己也沒了以後。

    只是......

    他若是知道發生了什麼，會不會生不如死，活著跟死了也沒什麼區別。

    楚岸一動不動，不是不想，也不是不敢。而是忘了，腦子裏迴盪著天賜的話。自己是不是真的活夠了，還是有千萬種不得已才這樣。

    當天賜給楚岸呼吸地機會時。楚岸悠悠開口，“我還欠你的。若有來生，我們互不相欠地在一起。”

    天賜的世界安靜了，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音交織在一起。

    天賜的世界美好了，兩個人的心跳聲奏響了一曲優美的樂章。

    楚岸不知道天賜在想什麼，見他沒反應後。從他的懷裏坐起來，理了理自己身上的病號服，然後輕輕地拍掉天賜擁著自己的手臂。

    “很晚了，回吧。”

    新的一天還有女人等著他一起共進早餐呢，而自己終是那個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