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走廊裏，一個黑影慢慢地走向樓梯。速度不快，不急不緩地。不怕人家發現，也不怕遇到誰。

    天台有些黑，風聲從耳邊過的時候有些響。這樣剛好可以幫著誰隱藏什麼，也剛好可以被有心人利用。

    天賜還是看著遠方，不過身邊多了一個人影。

    楚岸就這樣看著，因為距離有些遠，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也不出來是男人還是女人。

    兩個人藉着月色地掩護，看不出是不是有肢體上的接觸，更聽不到在聊什麼。

    為此，楚岸再一次慢慢地靠近。他想聽見他們說什麼，也想看清天賜身邊的人。

    “天賜哥，約我來是不是有什麼事？”

    天賜不說話，女人再靠近他。“要不我們去喝一杯。”

    楚岸聽著女人嬌弱的聲音渾身都在顫抖。是個女人他肯定，她也叫天賜為天賜哥。

    “天賜哥，你這兩天臉色不好，是不是太累了。”

    楚岸纔想過天賜是受傷了，是被楚石打的。

    楚石？

    顧不上其他，楚岸想轉身走。不想這時天賜開口，“搬公寓來住吧。”

    就是這麼一句生生地止住了楚岸離開的腳步，因為他知道天賜有潔癖，公寓和別墅生人是不會進門的。

    “不好吧。”

    女人推辭著，可聽得出來不是真心的。

    “聽不懂我的話。”

    天賜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生氣，也比剛剛大了一些。讓楚岸聽得特別清晰。

    “我明天搬。”

    這一次天賜沒再說話，一動不動，如果不知情還以為他是個雕塑呢。

    楚岸咬著牙，忍著衝上去的衝動。知道自己沒立場，也知道天賜有可能還在生自己的氣。

    “訂婚的事我會通知爺爺的，你準備。”

    這一次換成女人沉默了，不知道是高興的，還是被驚喜給衝暈過去了。

    到是楚岸咬著唇，不然會尖叫的。

    天賜要訂婚？

    之前從來沒有聽他說起過，甚至都不知道他身邊有這樣一個女人。

    既然如此自己還花錢僱個女人做什麼，真是浪費，更是多此一舉。

    “回去吧。”

    女人上前拉住了天賜，聲音裡有著喜悅。“天賜哥，你說的是真的嗎？”

    天賜沒拒絕女人的靠近，也沒有抽回自己的手臂。但也沒有出聲兒，似乎是不願意重複自己的話。

    “我們一起走。”

    天賜不動。

    女人馬上識趣地說道：“我明天帶早餐過去找你。”

    天賜是安靜的，就如從來沒有開過口一樣的。女人也是知足的，有些不捨地轉身。

    楚岸的角度看到她的側臉，看不清長相，不過感覺挺柔美的。眼睛一直盯著女人沒有錯開，似乎是想記住她的樣子。

    直到女人消失在夜色裡，楚岸才慢慢地回過神兒來。再看天賜的方向，他已經不在原地了。

    不知道去哪裏了？

    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離開的。

    一個人緩步向前，來到了天賜剛剛站的位置。他的氣息還在，風並沒有帶走。就如他還站在這裏一樣，只是自己看不見。

    “天賜哥，難道我們真的恍如隔世了嗎？”

    這一切都是為什麼，是我的錯，造就了你的傷。還是我的傷成全了你的美。

    楚岸想著，腳下有些不穩。於是再上前，乾脆靠在了護欄上。看著遠方，不知名的方向。

    如果可以想去旅行，或者從這裏做一次飛翔。想到這裏，翻身騎上了欄杆。

    夜，很美很美。

    就如自己愛上天賜一樣感覺是如此地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