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的怒吼聽在楚岸的耳朵裡就如晴天霹靂一般。震得他五臟六俯都要跳出來了，可還是低眉順眼的大氣都不敢喘。

    是啊，自己有什麼資格來要求他怎麼做。不管他怎麼決定的，那都是他的權利，他也有那份本事。而自己若想保下楚石的命，就必須聽他的。

    天賜又踢了楚岸一腳，儘管心裏有著絲絲不捨。可此時父母的死成了心頭最大的痛，也是此時最敏感的感覺。他想弄死楚家兄弟，讓他們的父母嚐嚐失去至親的滋味。

    “楚岸，是不是因為我對你足夠好。讓你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啊！”

    楚岸承認天賜對自己足夠好，早上出門的時候還給自己錢讓自己給父母看病的，那時他說不用分彼此。可此刻，他就在質問自己了，不過幾個小時的工夫而已。

    都說人是善變的，這變化之快都有些不能適應了。事情也發生的太突然，沒想到拍照片，給媒體，想臭天賜的人會是楚石。

    “天賜哥對我真的很好，我在心裏感激。下輩子我楚岸做牛做馬報答你，這一次還請你饒了楚石。”

    “你心裏的氣衝我來，我替我弟弟。”

    天賜手一揮，控制楚石的兩個人又開始對他進行毆打。

    楚岸瞬間明白了，自己越是在意的，天賜就越是要折磨，或是搶走。因為當年他失去的是他最在意的，是他心頭的最愛。

    “天賜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那天若不是自己沒看車，就不會發生後來的事。

    可是後來爸媽說沒事了，不關自己的事的，不曾想會發生那麼多事，是自己讓天賜失去了父母。

    “都是我的錯，真的都是我的錯，我......”

    楚岸哭得跟個女人一樣的，當然，在天賜看來他身為男兒身，可於自己來說就是個女人。面對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還一心為自己弟弟求情的他。說不捨是有的，但是戰勝不了他的理智。

    “你給我閉嘴。”

    楚岸的聲音戛然而止，這時楚石喊著：“哥，別求他。”

    沒等楚岸出聲兒呢，楚石又招來一頓毒打。沒有天賜的特別交待，他的人下手不會留情。

    很快楚石就沒了聲音，楚岸嚇得都不敢看他，只能不停地救天賜，希望他可以放過楚石。

    但天賜沒有，聽著楚岸的求饒。聽著落在楚石身上的拳頭聲。感覺自己的人生第一次如此地淋漓痛快，積壓在心頭的恨終於有機會發泄了。是真的發泄而不是借題發揮，更不是在夢裏。

    其實自從跟楚岸理不清的那天起，天賜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只是不想這一天來得這麼快，也這麼地突然。當查出拍自己和楚岸的人是楚石時，心裏的激動和興奮只有自己知道。

    天賜和楚岸各懷心思，一個求自保。一個享受著可以報仇的快感，但心頭又一絲絞痛。

    “天賜哥，只要你饒了楚石，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最後還是楚岸最理智，不是他不怕，而是他想要的更多。想保弟弟，更不想爸媽無依。

    天賜看著楚岸，把他的祈求收盡眼底，但是不讓自己心軟。他本也不是心軟之人，更不是給人後路的人。

    楚岸在天賜這樣的目光下想逃，可是他不能。突然眼睛的餘光瞄到了茶几上的水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