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不是你們的老闆，我是顧客。”林燃對楊芸說，“我找鹿茗。”

    “妹妹，老闆找你！”

    不用楊芸說，鹿茗也猜到了。

    “這位客人，你要買些什麼？”流程還是要有的。鹿茗現在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和林燃的關係，不然……走後門才被應聘什麼的傳言，可能又要散播了。

    “給我拿個便當。”林燃肯定是還沒吃飯就過來咯，趁這機會買個便當。

    “我是你第一個顧客，感覺如何？”林燃小聲說，似乎是怕其他人聽見。

    鹿茗拿來了便當，也對著林燃小聲說了一句：“相當好。”

    好你個大爺！

    林燃接過便當後，鹿茗問：“你有什麼煩惱呢？我願意為你解決。”

    ……這些都是客套話。

    “一個人……孤獨怎麼辦？”林燃的聲音裡有些悲傷。

    兩人坐到靠窗的位置，鹿茗開始為他解憂。

    孤獨……這樣的字眼很符合林燃的個性。他那個人，有時候也會孤獨的吧。

    “我以前聽過一句話，”鹿茗認真地解答起來，“要在孤獨中重生，在悲傷中尋找快樂。哥哥……不、不對，這位客人，孤獨未嘗不是件壞事，偉大的人都經得住孤獨。”

    鹿茗差點說漏嘴。

    “說得不錯。”林燃評價道，然後他又往她身邊靠了靠，接近她的耳垂，撥出溫熱的氣息，“要是同學們知道了大名鼎鼎的會長，現在卻穿著制度對別人點頭哈腰，他們會怎麼想？”

    鹿茗身子一顫，往遠離林燃的地方挪了挪。光天化日之下，鹿茗猜不透他又要幹嘛……

    “知道就知道了，這又不是見不著人的工作……”鹿茗也沒考慮那麼多。

    “也好……學生會會長在這兒工作，一定能吸引來很多顧客，我們的超市會很紅火的……”這聲音就和幽靈一般，鹿茗身上涼嗖嗖的。

    “所以，我幫你解決煩惱了嗎？”鹿茗其實挺期待他的回答的。

    “我沒有煩惱，有煩惱的人……一直都是你吧。”他聲音一出，室溫急劇下降。

    “什麼意思？”

    “我走了。”他忽然站起來，對所有人說。

    “老闆慢走，有空常來看看我們。”其他三人幾乎同時說。

    鹿茗坐在位置上，慌了神。

    範霽飛走了過來，扯住鹿茗的頭髮，暴躁地喊道：“你個丫頭片子，老闆要有你都不站起來送送，怎麼這麼沒禮貌！”

    “啊！”頭髮被拽得很疼，鹿茗本能地喊出聲來。

    楊芸看見趕緊過來阻止。

    “哥，你幹嘛呢！小鹿纔來第一天，就接待客人，已經很不錯了！”範霽娜也替鹿茗求情道。

    範霽飛放開了鹿茗，狠狠地說：“好好給我工作，要不然以後有你好受的！”

    鹿茗委屈的站在一個角落裏，心裏默默流淚，到社會上工作真的不容易啊！可是範霽飛那樣暴跳如雷的人，又是怎麼面試成功，招待顧客的呢？

    鹿茗發現一個很奇怪的現象，範霽飛招待顧客時特別溫柔，平常的戾氣瞬間全無，臉上掛著笑容，目光柔和，舉止十分紳士。

    但是一到沒有客人的時候，就臉色大變，好像碰他一下就會被點燃。

    他是不是神經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