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這樣的不適合官場？他哪樣了？這是拐着彎兒的罵他沒腦子呢吧？

    周青山正要還嘴，蘭姒適時插話進來，“前面就到鎮上了，青山大哥謝謝你，這點兒銀子你收著，到前面我們就下去了。”

    整個鎮寧村也就他一家有牛車，平日村子裏有婦人要去鎮上採辦東西，都是坐他家的牛車去鎮上，鄉里鄉親的，從沒收過銀子。

    如今蘭姒非要給他銀子，反而顯得生分了，不單如此，這意思顯然是偏向江瑋鶴，要跟自己丁是丁卯是卯的劃清界限了。

    周青山把兩人放下，對蘭姒遞過來的銀子顯然不屑一顧，“下去吧。”

    蘭姒跳下去，追著塞銀子給他，“總不能叫你白跑一趟，這銀子......”

    “蘭姒！”周青山有些惱了，“鄉親鄰里的住著，這麼一段路，我若是收你的銀子，回去了叫村子裏的人怎麼看？我要是真的貪慕你這點兒銀子，早在你上車之前就該獅子大開口了！”

    “把錢收起來吧，讀書人有君子之德，他一片好意，再推脫就是不給他面子了。”

    蘭姒又讓了讓，周青山不理她，她也只好把銀子收起來。

    “你們剛剛說的什麼雲滄先生，豫靈先生，都是教書的嗎？為什麼這個也能較真？”

    江瑋鶴拿出竹竿探路，慢慢往前走，“正因為是教書的，所以纔要較真。”

    蘭姒不懂，過去攙著江瑋鶴，兩人就在鬧市中，她四下裏看了看，一腦袋漿糊，“接下來我們怎麼走？”

    他停下來，支楞著耳朵聽了聽，周遭酒肆，攤販的叫賣聲，吆喝聲不絕於耳，各種聲音混雜紛亂，吵吵嚷嚷，也不知道他在聽什麼。

    “前邊有客棧，我們去客棧租輛馬車。”

    聽了半天，誰料他伸手一指，居然打頭先走了。

    蘭姒一頭霧水的攆上去，“你怎麼知道前邊有客棧？”

    “自己猜，猜到了有獎。”

    還怪神秘的。蘭姒撇撇嘴，“那我可猜不著。你走慢點兒，一會兒再摔著。”

    走到街轉頭，果然有間客棧，不過客棧生意不怎麼好，外頭摩肩接踵人來人往的，裡面卻門可羅雀，冷清的不像個客棧。

    “掌櫃的，我們要租馬車。”

    蘭姒在客棧裡環顧了一圈，除了門口的躺椅上躺著個熟睡的小廝外，再看不見其他人。不過她這嗓子一喊，但是那正在睡覺的小廝給叫醒了，打量兩人一眼，興致缺缺道，“要租什麼樣的馬車啊？去哪兒？去多久？”

    江瑋鶴一步邁到蘭姒身前，眼睛靈動，裝模作樣的也打量他一遍，“要伊犁馬，三五天的腳程，去京州。”

    看樣子是個懂行的，還知道伊犁馬。

    那小廝掃掃袖子站起來，“行了，跟我來吧，我帶你們去挑馬。”

    剛剛江瑋鶴看那小廝的時候，那眼神，蘭姒差點兒以為他眼睛好了。

    裝樣兒也能裝的這麼像，幾乎連她都要被騙過了。

    “店家，你們掌櫃的呢？為什麼你家生意如此冷清？”蘭姒張嘴問了一串問題，越往裏走越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