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蕭亦寒頭也沒回的走了。

    寧思思對一旁的徐婉露出了一排排小白牙，說：“徐姐姐，我會經常來找你玩，到時候千萬別不歡迎我。”

    徐婉愣了愣，她做護士這麼多年，也沒有一個病人願意來醫院找她玩的，原本她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覺得只是一句戲言，可是想到剛纔寧思思說話時的眼神，突然覺得自己像是被看穿了一樣，這種感覺讓她稍稍不寒而慄。

    等徐婉回過神的時候，寧思思已經掀開被子離開了。

    那樣子一點都不像是迫不得已，反而像是興奮。

    徐婉奇怪的看著離開的寧思思和蕭亦寒，那眼神裡的神色逐漸變得晦暗不明。

    寧思思跟著蕭亦寒一路蹦躂到了停車庫，這一回被蕭亦寒開過來的不是灰溜溜的警車，而是被擦得鋥亮的黑色保時捷。

    寧思思張目結舌的看著蕭亦寒，問：“神探大人，你很有錢嗎？”

    蕭亦寒開啟車門，平淡的說：“大概。”

    “什麼叫大概？要是你實在有錢燒得慌，拿來點養我多好。”

    寧思思眨了眨眼睛，示意蕭亦寒自己其實很好養。

    “一個能夠隻身來美國的小女孩，下了飛機就住五星級酒店，一住就是三四天的，你覺得我會認為你好養？”

    寧思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我也覺得我有那麼一丟丟的奢侈，不過沒關係，我年紀還小，有的是時間學習做良家偵探。”

    蕭亦寒因為這句話撇頭的時候，就看到寧思思坐在副駕駛座上搖搖晃晃的，似乎是在有意坐垮副駕駛座，不過蕭亦寒率先注意到的是寧思思身邊的安全帶。

    “別動。”

    蕭亦寒一邊將寧思思旁邊的安全帶拉了過來，一邊扣上，說：“坐車必須要系安全帶，你爸媽沒教過你？”

    寧思思低頭看著蕭亦寒為她扣安全帶時的樣子，像是絲毫沒有注意到問題的嚴重性一樣：“是嗎？可是昨天晚上的時候我就沒系。”

    “以免你以後忘了系安全帶，以後凡是坐我的車，都必須坐後面。”

    寧思思內心抗議，可表面上只能妥協的撇了撇嘴：“行，我瞭解了。”

    車一路行駛，卻沒有開去警察局，而是朝法醫鑑定中心的方向開去。

    寧思思問：“從剛纔到現在，你都不打算誇我一聲聰明？”

    “你的聰明都花在了說謊話的身上，難道還值得一誇？”

    寧思思不贊同的說：“非常時期要使用非常手段，我要是不撒謊，我怎麼知道徐婉會是兇手？”

    “恩。”

    “……你就不打算問問我是怎麼知道的？”

    “你剛纔在醫院爲了顯示你的聰明，已經設計讓徐婉說出了破綻，現在我問你是怎麼知道的，那就是我蠢了。”

    寧思思哼了哼，說：“我記得那個時候我聽得非常清楚，程燁讓人去攔住了記者的攝像機，而且警戒線五米開外，除非他們有能夠透視的攝像機，否則根本沒有人可以看到竇媛的遺容，而一張照片都沒有，記者們也就只能捕風捉影，可是昨天的新聞我都看了，除了報道竇媛被害之外，沒有人知道竇媛是怎麼死的，可是昨天晚上徐婉卻露出了破綻。”

    寧思思從兜裡掏出了一袋兒小零嘴，一邊吃一邊說：“一個人被活生生的砍了這麼多刀，最後血盡而亡，當然慘了，可是在一條有關竇媛是怎麼被殺的訊息都沒有傳出去的情況下，她怎麼會知道？”

    蕭亦寒說：“你雖然詐供，但是你怎麼能證明她的殺人動機？沒有證據，你又打算怎麼抓人？這些都不是你一個小女孩兒就能左右的，更何況現在在我的心裏，你和這個案子有牽扯。”

    “我沒殺人。”

    “你沒殺人，但是你的行為告訴我，這場殺人案，你早有預料。”

    寧思思噎住了，她就是不願意和比自己智商高的人說話，往往容易掉包袱。

    尤其是她這個從小謊言到大的小姑娘。

    “神探大人，你把我想的太神了，我又不能未卜先知，我又怎麼可能知道有殺人案？而且我也不是那種沒良心的人，我要是知道有殺人案，我肯定會報警的啊。”

    寧思思心虛的嚼著嘴裏的零嘴兒，其實當她接到匿名人送來的邀請函時，她心裏已經有了不祥的預感，爲了追查給她送這封邀請函的人是誰，她還特地調查了六月二十九日晚盛煌會所裡的人，那個時候才注意到了竇媛和趙澤豪，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今天是竇媛的三十歲生日，也是趙澤豪要準備求婚的日子。

    她將這些瞭解的七七八八，也是因為意外才知道徐婉和竇媛、趙澤豪之間的關係，雖然這個關係從沒有對外公佈，但是想要知道也並不是什麼太大的難事。

    寧思思剛剛想到此處，就聽到蕭亦寒說道：“把你知道的資料都拿出來吧，你如果不是一早知道就知道盛煌會所會有案子，又怎麼會第一時間就想到去徐婉所在的醫院故意接近徐婉？你應該知道他們三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神探大人，求人也要有一個態度好不好？”

    寧思思剛想要在蕭亦寒的面前風光一把，誰知道蕭亦寒一個急剎車，寧思思差點沒有咬斷自己的舌頭。

    蕭亦寒淡淡的說：“到了。”

    寧思思咬牙切齒的摔門，只見蕭亦寒輕輕蹙眉，雖然這輛車貴不貴在其次，但是就顏色和耐用程度來說，蕭亦寒還是很欣賞這輛車的。

    寧思思毫不憐惜的舉動，讓蕭亦寒對這輛車稍微的心疼了一下。

    寧思思笑眯眯的說：“神探大人，您帶路。”

    蕭亦寒已經走在了前面，聲音冷颼颼的傳到了寧思思的耳朵裡：“看完屍體之後，你自己打車回去。”

    “……”

    程燁早已經在一樓等著了，見蕭亦寒把寧思思帶了過來，頓時驚掉了下巴：“你……你？”

    “正是本姑娘我。”

    程燁忍不住吞嚥了口吐沫：“蕭亦寒，這就是你說的要帶來的人？你確定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