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亦寒點了點頭。

    程燁的觀點和蕭亦寒完全不同，他摸索著下巴，打量著一臉野蠻氣息的寧思思：“我怎麼覺得她這架勢是要把這個法醫鑑定中心給一鍋端了？”

    “你想多了，我是想把你一鍋端了。”

    程燁倒退了一步，說：“威脅警務人員這條罪我給你記上了，等你十八歲成年了，看警察叔叔怎麼把你抓過去做勞動改造！”

    “警務人員威脅美籍良民，這一條我幫你記上了，一會兒直接給你上司彙報，反正你也沒有十八歲，你說是吧？”

    “你！”

    寧思思把一旁的蕭亦寒拽在了身前，將自己擋了一個嚴實，只露出一雙靈活生動的大眼睛。

    蕭亦寒被寧思思拽的猝不及防，只是覺得後背癢癢的，大概是因為寧思思跟他靠的太近的緣故，他甚至能感受到寧思思的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傳來的熱度。

    蕭亦寒不由的怔住了，程燁喊道：“蕭亦寒，是兄弟的就給我讓開！這小丫頭片子太招人生氣了！”

    寧思思在蕭亦寒的身後朝程燁做出了一個鬼臉。

    程燁氣的跳起來拍腿：“顧小川！顧小川！”

    一個穿著便裝的男孩兒冒冒失失的跑了過來，這並不是寧思思第一次見到顧小川，昨天在兇案現場就是這個男孩兒打的報告，當時她就覺得這個男孩兒不是一般的呆。

    顧小川的身板和程燁一邊高，可是他臉上戴著的圓眼鏡，實在是把他自己顯得太過稚嫩了，此刻正傻愣愣的站在程燁的面前，問：“頭，有什麼事吩咐我做？”

    “你把那個小丫頭片子給我帶過來，去！”

    顧小川為難的看了一眼寧思思，說：“頭，離的這麼近，幹什麼讓我去？”

    程燁覺得自己半輩子的老臉都要被丟光了：“我讓你去你就去！哪兒那麼多廢話！”

    “……哦。”

    顧小川低著頭，站在了蕭亦寒的面前，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寧小姐，您能不能跟我過來了一下。”

    寧思思忍不住爆笑出口，程燁差點沒找個豆腐一頭撞死。

    蕭亦寒將寧思思拽了出來，說：“去看屍體。”

    被顧小川這麼一鬧，寧思思的心情甚好，隨後一把挽住了蕭亦寒的手臂，說：“走，咱們去看屍體！”

    程燁第一次，看到有人去看屍體還能這麼興奮，這麼高興的。

    蕭亦寒的目光落在寧思思挽著他的那隻手，好像從昨天見面開始，寧思思在身邊的感覺就怪怪的，而寧思思看自己的眼神也說不出的怪異，就像是一頭豺狼盯上了綿羊，要將其吞入腹中的感覺。

    程燁盯著寧思思和蕭亦寒，他不過是和蕭亦寒一個晚上沒有見面而已，為什麼仙子蕭亦寒和寧思思能走的這麼近？這不科學。

    從前要是有一個女人敢靠近蕭亦寒，一定會被蕭亦寒找各種禮貌的理由拒絕，難道是因為寧思思的年齡太小？所以蕭亦寒就沒有防備了？

    程燁搖了搖頭，蕭亦寒就算是看上了一個男人，也絕對不會看上這麼一個古里古怪，謊話連篇的臭丫頭。

    顧小川小心翼翼的跟在程燁的身後，問：“頭，我剛纔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沒有，你剛纔做的特別好。”程燁拍了拍顧小川的肩膀，說：“你以後應該考慮換一個職業，做相聲演員挺好，很適合逗樂。”

    “……”

    顧小川覺得，他再一次被這個頂頭上司嫌棄了。

    寧思思和蕭亦寒走進了解剖室，剛一進門，寧思思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兒，而且和醫院的還不太一樣。

    躺在解剖臺上的是兩具屍體，一具是已經被泡爛了的男性屍體，另外一具，則是昨天晚上遇害的竇媛的屍體。

    寧思思拽緊蕭亦寒的手臂，裝摸做樣的說：“神探大人，我好怕怕……”

    蕭亦寒不動聲色的將寧思思拽緊的手臂抽了回來，不過下一秒又被寧思思緊緊地抓住。

    “你要是害怕就出去，我們是來看屍體的，可不是看你表演來的。”

    寧思思這一回主動放開了蕭亦寒的手臂，雙手叉腰，兇巴巴的看著程燁：“我看你以後別當什麼刑警了，你開直播懟人一定很多人給你刷禮物！”

    “你！”

    蕭亦寒走到竇媛的屍體面前，說：“誰去請一下夏法醫？”

    “我！”

    程燁積極的跑了出去，把寧思思都給看懵了。

    “夏法醫？值得他這麼興奮？”

    蕭亦寒沒有回答寧思思這個問題，而是說道：“你過來。”

    寧思思屁顛屁顛的跑到了蕭亦寒的面前，問：“幹嘛？”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寧思思撇了撇嘴：“讓我說出來也行，你總得給我點好處吧。”

    “寧思思，我沒跟你開玩笑。”

    寧思思只能頹然的說道：“看在你讓我親了一口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徐婉和竇媛是同父異母的姐妹，而趙澤豪，是徐婉曾經的戀人。”

    蕭亦寒問：“說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寧思思給了蕭亦寒一個眼神兒，悄聲說：“花了點錢，你懂的，這年頭明星的隱私在內部都不是事兒。”

    蕭亦寒難得笑了一下，說：“看來你很適合做臥底工作。”

    寧思思小臉一紅，說：“其實這個訊息花了我不少錢，要不……”

    再讓我親一口，這句話還沒說出來，就已經聽到蕭亦寒說：“夏法醫，這兩具屍體的檢查報告，麻煩做一個簡單的闡述。”

    寧思思回頭，程燁一臉色眯眯的跟在夏暖的身後，那目光落在夏暖的身上，就好像移不開了似的。

    夏暖長得也的確很好看，尤其是長長的頭髮和白皙的面板，說起話來都讓人覺得暖暖的：“屍體的指甲縫裏並沒有查到面板組織，女性屍體是失血過多而死，曾吸入一定量的乙醚，男性屍體是被溺死，胸腔內有積水，證明不是死後拋屍，也曾吸入一定量的乙醚，雖然這只是我的個人意見，我覺得有必要併案，因為兇手的作案手法簡單粗暴，殺人形式也比較格式化，兩起案件也有相似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