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表面被塗上了油漆，從光滑程度上來看，是被人精細打磨過，至於……是用什麼方法，目前還有待商榷。”

    溫子言將檢驗報告放到了蕭亦寒的手裏，繼續說道：“只是這種手法應該相當繁瑣，目前提取出的DNA已經交給了顧警官，他正在庫裡比對，應該很快就會有死者身份的訊息。”

    蕭亦寒點了點頭，說道：“這兩天麻煩溫法醫了。”

    溫子言笑了笑，說：“都是工作，就不用言謝了。”

    蕭亦寒說道：“請坐。”

    寧思思主動拍了拍沙發旁的座位，笑眯眯的說：“子言哥哥，來這裏坐。”

    溫子言原本打算坐在程燁的身邊，被寧思思這麼一招呼，便去了寧思思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程燁輕咳了一聲，說：“小姑娘家家的，就不能矜持點？”

    寧思思翻臉：“不能！”

    蕭亦寒的目光時不時從檢驗報告移到寧思思和溫子言的身上。

    原本溫子言就溫潤儒雅，寧思思不管遞過去什麼東西，溫子言都很有禮貌的接過，而且兩個人攀談的正開心。

    程燁總覺得蕭亦寒很在意寧思思和溫子言的舉動，於是硬著頭皮對溫子言說道：“作為首席法醫，溫先生應該很忙的吧？”

    溫子言禮貌的說道：“不會，本身法醫的工作也不是那麼繁重密集，只是很多的時候要去授課。”

    寧思思附和著說：“子言哥哥太謙虛了，首席法醫可不是那麼容易當上的，而且子言哥哥你這麼年輕，今年多大了？”

    “今年二十六。”

    寧思思‘哦’了一聲：“和蕭先生的年齡一樣嘛。”

    明明年齡一樣，蕭亦寒卻意外地像是一個小老頭。

    溫子言笑著問：“怎麼？蕭先生今年也二十六？”

    寧思思無奈的搖了搖頭：“他雖然身體時二十六，思想卻是六十二，咱們不要管他了，話說，你有沒有女朋友？談沒談過戀愛？家裏還有什麼人？”

    程燁忍不住說道：“寧思思，你這是查戶口？”

    溫子言毫不在意的說：“因為法醫這個職業也不是很多女孩子能夠接受的，所以至今都沒有談過戀愛，家裏就只有我一個人。”

    寧思思的臉上頓時有了興奮的色彩，剛想要開口問問對方需不需要男朋友，就聽到蕭亦寒說道：“第二名死者，姓名李依萍，年齡二十三歲，身份是無業遊民，家庭優渥，母親是知名企業家，父親早年去世。”

    寧思思問：“是顧小川發過來的？”

    蕭亦寒像是看白痴一樣看著寧思思：“不然還會有誰？”

    寧思思撇了撇嘴，說道：“我就是問問，不過連顧小川都有你的聯繫方式，為什麼我沒有？”

    蕭亦寒淡淡的說：“因為你沒要。”

    明明一見面就要了溫子言的聯繫方式，可是跟他相處了這麼多天，竟然沒開口提過一次。

    寧思思也沉思了起來，好像的確如此。

    爲了討好蕭亦寒，寧思思立刻湊了上去，說道：“蕭先生，咱們……留個聯繫方式？”

    蕭亦寒蹙眉，蕭先生？

    蕭亦寒的目光落到了正在與程燁攀談的溫子言身上。

    寧思思沒察覺到蕭亦寒的不悅，順手拿過蕭亦寒的手機，問：“密碼是多少？”

    “……”

    “快點，我要解鎖！”

    “……”

    程燁緊張地看著蕭亦寒，要說蕭亦寒這傢伙的手機密碼，他這個死黨都不知道。

    蕭亦寒並沒有如願告訴寧思思他的手機密碼，而是用指紋解的鎖，這讓程燁既鬆了口氣又提心吊膽。

    鬆了口氣是因為蕭亦寒沒有告訴寧思思手機密碼。

    提心吊膽是因為蕭亦寒竟然允許寧思思翻他的手機！

    就連認識這麼多年的他，都沒能看一看蕭亦寒手機的內桌布，頂多看一看屏保，可那又有什麼用？

    果然，就算是蕭亦寒，也是見色忘義的。

    程燁忍不住嘆了口氣。

    寧思思一邊存著手機號碼，一邊把申請了她的好友，好奇心的驅使，寧思思翻了翻蕭亦寒的列表，加上了她也不過短短二十一個人……恩，著實窮。

    寧思思迅速的掃了一遍蕭亦寒的列表好友，臉上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問道：“你剛纔話說到一半，還有什麼來著？”

    “第一名死者宋甜兒，第二名死者李依萍，這兩個人身上沒有任何的特點……”

    寧思思說道：“要說特點其實還是有的吧。”

    程燁問：“我也沒發現這兩個人身上有什麼特點，你發現了什麼特點？”

    寧思思指著電腦上兩個人的照片，說道：“都是女的，而且都是美女。”

    蕭亦寒淡淡一笑，說：“一個清純如水，一個頑劣叛逆，一個家境艱難，一個家庭富足，從性格和家庭背景來看，兩個是完全不一樣的人，但是你說的對，她們都是和你一樣的美女。”

    寧思思的眼睛眯笑起來：“多謝誇獎。”

    程燁說道：“蕭亦寒，你可別學著寧思思開玩笑，撿正經的說。”

    “基本斷定兇手的目標都是年輕貌美的女性，而李依萍的家在世貿中心五百米外的單租公寓，因為是離家生活，再加上她的性格叛逆，所以對於她的失蹤，她的母親和繼父沒有絲毫察覺。”

    寧思思問：“那她的失蹤時間是不是不確定了？”

    溫子言說道：“因為屍體已經被物理化或者是化學化的處置，所以對於死亡時間已經不能夠那麼確定。”

    蕭亦寒說道：“李依萍的幾個好友表示，五天前她們還有聯繫。”

    寧思思說道：“今天是九號，那麼五天前就是四號，李依萍很有可能是四號或者是五號失蹤的？”

    程燁有些心緒不寧的說：“和第一名死者的失蹤時間相差四至五天，這個兇手的作案頻率怎麼這麼快？”

    “對於藝術的瘋狂追求，這種訴求和一般的施虐犯罪者是不一樣的。”

    說話的不是蕭亦寒，而是溫子言。

    寧思思打了個響指，說：“所以促使兇手行兇的不是殺人的衝動，而是來源於藝術的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