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知道他的想法，也不能很快將他捉拿歸案，而且……”

    寧思思將手機放到了蕭亦寒的面前，說道：“現在各大媒體都在報道這件事，看底下的評論，弄得人心惶惶，到時候誰還敢出門？如果不能早點抓住兇手，恐怕整個A市都要變天，最主要的是，一般這種變態殺人犯，有了一次動作就會有第二次，你……”

    程燁聽得耳朵起了繭子，道：“寧思思，你的廢話怎麼越來越多了？”

    寧思思沒心沒肺的說道：“我說的是事實，更何況你一個刑偵隊隊長，破案哪次不是靠著蕭亦寒？你還好意思說我廢話多……”

    蕭亦寒淡淡的說：“有你說廢話的功夫，還不如想想怎麼破案。”

    寧思思‘哦’了一聲，說：“雖然我的廢話多，但是有一點我沒說錯。”

    程燁問：“哪句話？”

    蕭亦寒的神情凝重：“一般變態殺人犯，之所以殺人，是因為有心理訴求，而這種訴求會越來越頻繁，就像是毒品一樣，戒不掉。”

    程燁說道：“那就是還會有第二起案件？”

    “預測是半個月到一個月會出現下一個受害者，但是……”

    蕭亦寒想要說的話頓住了，這是一起沒有頭尾的案件，事先沒有任何的預兆，而兇手在屍體上又做的滴水不漏，想要找出線索，著實有難度。

    寧思思說道：“死者的身份查到了沒有？”

    “查到了，就是這個。”

    程燁將一張紙放在了寧思思的手裏，說：“這根本就不用查，世貿中心距離咱們這裏也很近，開車回來的那一條街上，就已經看到了這個。”

    寧思思拿在手裏，是一張尋人啟事，上面是一個長相干淨甜美的女孩兒，年齡是十九歲，長髮，新業小區312棟1207的住戶，叫宋甜兒。

    寧思思喃喃道：“於六月三十號失蹤……今天幾號？”

    程燁說道：“六號。”

    寧思思說道：“也就是失蹤了不到一個禮拜。”

    程燁白了寧思思一眼：“這還用你說？”

    “麻煩程隊長，我不過是敘述了一遍，你至於處處跟我較真兒嗎？”

    寧思思撇了撇嘴，說：“那還有呢？像是兇手這麼一個行事嚴謹的人，一定不會在路邊兒隨便挑選一個人的吧？爲了知道這個人是不是符合他‘藝術品’的資格，一定會暗中觀察，甚至與之攀談，查一查這個女孩兒在六月三十號之前都和什麼人接觸，再用之前所推論的一個個排查，這樣不就簡單多了？”

    程燁說道：“我已經讓顧小川去跟這個女孩兒的父母聯絡，之後會和她的朋友進行排查，沒問題。”

    寧思思點了點頭，隨後想到了什麼，問：“程隊長，我發現你很喜歡壓榨顧小川嘛，什麼髒活累活都讓他幹，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種老大？”

    程燁下意識的移開了目光，說道：“胡說八道！我這是爲了磨練他的意志！要知道，幹我們這一行的，那隨時都要為國家奉獻上生命，像是顧小川這一類的書呆子大學生，當然要好好磨練！”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可真是長見識了。”

    “不是！寧思思你什麼意思？”

    蕭亦寒困惑的揉了揉眉心，不耐的說：“你們要吵架就出去吵，別在這裏煩我。”

    寧思思乖巧的站在了蕭亦寒的身邊，說：“不用，我在這裏陪著你，我不說話，我乖乖的。”

    程燁指著寧思思，氣的半天上不來氣。

    這個小姑娘是不是會變臉？上一秒還是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表情，下一秒就能溫順的像是個綿羊。

    而自己的至交好友，竟然真的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果然，男人都是見色忘義的。

    寧思思的目光落在了電腦顯示器上的錄影，疑惑的問：“你們覺不覺得這個男人扛屍體的時候，怪怪的？”

    程燁也湊了上來，問：“怪怪的？”

    寧思思摁住了空格鍵，說道：“你看，一般的人右手比較有力氣，所以扛起重物的時候，應該會選用右臂，怎麼都會方便，可是這個人，卻用的左臂。”

    蕭亦寒方纔就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當寧思思這麼一說出來的時候，他的確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寧思思說道：“看，雖然他在畫畫的時候用的是右手，可是當他抬起屍體的時候用的卻是左臂，這到底是為什麼？”

    程燁說道：“那很簡單，他的左右手都可以用，而當扛起重物的時候，他下意識的選擇用左臂，那是因為他從前慣用的是左手。”

    寧思思挑眉，道：“看來有的時候，程隊長還是有點腦子的嘛。”

    程燁自滿的說：“那是，又不可能所有的案件都讓蕭亦寒來幫忙！”

    蕭亦寒蹙眉，說道：“不是什麼人都會用左右手，而且右手能夠完成這麼複雜的畫作，是要有一定的功底。”

    寧思思討好的說道：“你看看我，有的時候還是很能派上用場的吧！”

    蕭亦寒語氣平淡的說：“觀察能力倒是很強，可是和天才還是掛不上邊。”

    “遇到案件我就能夠變聰明，不過這一晚上沒休息，我的腦子都變鈍了，我要去補個覺！”

    寧思思順勢打了個哈切，正準備伸著懶腰離開，就聽到程燁接了通電話，不可置信的喊道：“距離案發現場五百米處發現針筒？”

    蕭亦寒立刻說道：“去查殘留液體！立刻！”

    距離世貿中心西側拐角處的垃圾箱裏發現了醫用針筒，而針筒裡的殘留液體，經過檢測是福爾馬林。

    將針筒這麼肆無忌憚的扔到了案發現場附近，寧思思應該說這個犯人肆無忌憚，還是應該說這個犯人是故佈疑陣？

    總之，即便是找到了針筒，針筒的外側也沒有發現指紋。

    寧思思一覺醒來的時候，天色早已經暗了下來，因為警局的工作，程燁也必須要回去，而蕭亦寒的書房卻還是徹夜亮著燈。

    寧思思泡了杯咖啡，放到了蕭亦寒的桌案前，問：“你看再多遍也沒有用，這一次兇手很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