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莎一驚，立刻用十字弩瞄準這人的胸膛，一字一頓警告說：“不許再動！”

    這人近距離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這支吾聲音讓艾爾莎感覺十分熟悉，然後這人又同時搖晃起面具，艾爾莎狐疑眯起了眼睛。

    忽然，她領悟了，意識了什麼，長舒了一口氣。

    “這就好辦了。”

    毫不猶豫，艾爾莎扣下來扳機，弩箭飛射出來，正中這人的咽喉。這人支吾一聲，就倒下了。

    周圍的衛隊立刻衝了出來，隨從看到這一切，催促艾爾莎說：“我們得走！趁現在沒人發現，我們必須在天亮之前出城！”

    艾爾莎虛弱說著，盯著倒地的無麵者說：“已經太晚了。”

    她單膝跪在這個人身旁，這人在拼命喘息，已經有一大灘血流出。艾爾莎知道，這個人已經沒有救了，她便伸出手摘下此人的面具。

    面具之下，特穆爾，瞪大了眼珠子在盯著她。

    周圍的衛兵都一驚，艾爾莎卻沒有。他的臉非常蒼白，眼睛瞪到最大，嘴被東西塞住了。他的身子在抽搐扭動，死亡來接他了。袖子在掙扎之下推上小臂，露出了他的雙手，被緊緊地綁在前面。

    在臨終的時刻，他的目光從艾爾莎移向了旁邊聳立著的狼靈雕像，似乎雕像也在低頭看著他。

    這個時候，崔法利軍團到了。他們像早已埋伏在周圍的獵犬一樣從黑暗中躍出，包圍了神殿。

    解開無麵者面紗？那隻不過是特穆爾無稽的幻想，而這個幻想讓他付出了生命的代價。當艾爾莎認識到，那個“無麵者”就是特穆爾就知道了。

    終於，諾克薩斯都城破曉了。燦爛的陽光灑向狼靈殿，照著特穆爾最後的死像。接著，艾爾莎就跟著崔立法軍團直奔不朽堡壘宮殿。

    此時，艾爾莎再次出現在崔立法議會面前，她昂著頭，雙手被拷在背後。議會成員打量著她，其中無麵者仍然是那副神秘莫測的面具，此刻，對艾爾莎來說，這人或許是三個人中最可怕的。

    斯維因首先打破沉默。

    “開門見山跟你說，掘沃堡對諾克薩斯帝國價值很大，但是，這份價值還不值得我們妥協。這樣的地區長官的威脅要求我們一旦接受，便相當於公開示弱，有損諾克薩斯帝國威名。而且不到一週，便會有其他十幾個行省的負責任排著隊來提出同樣的要求。這種事絕不可能發生，不過，看你的樣子你顯然已經瞭解這件事實。”

    “當然，我知道。可是我哥哥不知道，所以他才丟了性命。”

    斯維因用附有遠謀的眼睛看向艾爾莎，說：“那麼，我很好奇，像你這樣聰慧而又年輕的女性怎麼會參與如此蹩腳又拙劣的陰謀呢？你應該已經意識到這件荒謬的事是不可能成功的。”

    “是責任，大人。”艾爾莎回答道。

    “身為諾克薩斯人，理應時刻銘記，對帝國的忠誠必須永遠高於對家庭的責任。”

    艾爾莎可能是眼花了，但她覺得自己看到了德萊厄斯在聽到這句話的同時，表情突然陰沉了一瞬。不過，諾克薩斯之手並沒有接話。

    斯維因轉身對無麵者，他說：“把你的俘虜堵上嘴在喬裝打扮一番，這是一場相當冒險的一次賭博，我們本可以用其他更好的方式來考驗她的。”

    接著他轉向艾爾莎。

    “恕我失禮，爲了照顧其他的議會成員，你來說說看，既然認出了你哥哥，為什麼要觸手殺了他？”

    艾爾莎回答說：“因為我們的父親派我們送死的，他就會以我們的死為藉口，向諾克薩斯永遠關上掘沃堡的大門，好實現他一方稱王的幻想。我殺了他，就代表我不贊同這種幻想。”

    “繼續說。”

    “我的父親還有幾個哥哥都是蠢人，他們被獨霸鐵刺山脈的野心矇蔽了雙眼，一心要復辟祖先的帝制，但是這樣會把掘沃堡的人民拖向深淵。而這樣做，只爲了他們剎那間的虛榮。”

    這時，一絲難以察覺的冷笑悄然爬上斯維因的嘴角。

    “那麼，艾爾莎·羅什卡·格榮亞納·瓦爾羅坎。既然你否決了你父親和兄長的提案，你又有什麼備選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