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實力法則(六)
特遣隊幾周前就到達帝都不朽堡壘,他們僱傭的探子也在監視宮殿的進出人員,這麼久的準備,他們觀察到一件很特別的事,也是根據這條情報,艾麗莎的哥哥制訂了現在的計劃。
他們離狼靈殿越來越近,艾麗莎舉起一隻手,衛兵聚集到她身邊,在一條窄路上停下來。狼靈殿是一座高大的多層塔樓,沒有四壁,每一層都立在黑色石柱上,中心端坐這一隻高大五十尺的黑曜石狼靈雕像。
他們在這裏等著,僅僅等了一分鐘,但艾麗莎感覺十分漫長,接著他們終於看到遠處閃了兩下微光,那是刀刃摩擦燧石閃出的火星。這是奧拉姆已經就位的訊號,代表前面的路已經鋪平。
“行動!”
事到如今也不能回頭了,他們整齊劃一蹦跑,離開掩體快速衝向狼靈殿,同時也隨時準備跟周圍的衛兵戰鬥。可是出乎他們意外,這裏空無一人,艾麗莎想,看來哥哥已經帶手下完成了工作。
艾麗莎登上狼靈殿的臺階,揮手將衛兵們都分散開,他們進入狼靈殿,保衛巨大的狼靈掉線,貼著陰影,隱蔽起來,繼續等待。
艾麗莎向上看去,根據瓦洛蘭古老的習俗,死亡是一體兩面,相伴而行。羊靈代表安詳的死亡,狼靈則是給予殘暴的結局。而在諾克薩斯,後者被封為雄偉有尊嚴的死亡方式,在這樣一個崇尚武力和戰爭的國家,安詳死在床上可不是一個捍衛榮譽的方法。
等待永遠是最難熬的。
艾麗莎再次環顧四周,手下們的身影無法分辨,彷彿狼靈殿就只剩她一個人。此時,遠處的塔樓發出四點鐘的鐘聲,艾麗莎準備就緒,如果情報準確,目標現在隨時都有可能出現。
果不其然,沒一會,一個穿著厚重長袍的人影出現。這個人從不朽堡壘宮殿方向走來,很合理,有四個宮廷衛兵陪同。這個人從頭到腳都披著黑色,在黎明的黑暗中幾乎看不見。
這個人便是崔立法議會的狡詐一角,無麵者。
無麵者所有的一切都籠罩在黑色長袍之下,緩緩走進狼靈殿,左顧右盼,似乎在尋找什麼。
無麵者命令衛兵在狼靈殿門口停下,隨機,無麵者一個人獨自繼續向前走,似乎要來祭拜狼靈。像無麵者這樣的人,不應該是狼靈殿的常客,這裏是軍團戰士和角鬥場的清算人的場所,但根據探子彙報,無麵者每五天都會在破曉黑暗的掩護下,帶著衛兵準時來到這個狼靈殿。
雖然崔立法軍團的忠誠不可動搖,但十分幸運,收買一個宮廷衛兵,讓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是相當容易的。
當無麵者走入狼靈殿時,艾麗莎立刻舉著十字重弩對準無麵者,她喊著:“別動!也別喊!你的衛兵已經走了!現在周圍有二十把十字弩對著你,不想死的話就站在原地。”
無麵者發出一聲悶哼,艾麗莎沒有聽出什麼意思,可能是吃了一驚,同時也像艾麗莎邁了一步。艾麗莎感覺這個無麵者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又說不上來。
“我說了!別動!”艾麗莎抬了抬十字重弩,再次強調了一邊!
整個諾克薩斯沒有人摘掉無麵者的身份,艾麗莎和奧拉姆埋藏在帝國這麼多探子也不曾查到,這就是欺詐的力量。
然而,現在,艾麗莎就試圖改變這一點。
關鍵在於把柄!這是談判的關鍵!沒有人知道無麵者的身份,相信這人不願意公開自己的身份。如果我們能揭開無麵者的面紗,就等於掌握這人的把柄,就有了談判的籌碼!
這個她哥哥原定的計劃。
艾麗莎用可允許的最大聲音喊著:“聽著!我不想傷害你,摘掉你的面紗,我們就不需要見血。”
無麪人環顧四周,似乎在尋找衛兵,又或者是尋找艾麗莎埋藏在周圍的弩手。然後這人又無視艾麗莎的警告,邁著極其細碎的步子向艾麗莎挪動,幾乎要貼在十字重弩上了,然而無麪人的雙手還藏在袖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