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君臨天拉住她的袖子，“晚點說也是一樣的。”

    “為什麼？你知不知道太子妃有多擔心你。”

    “你想啊，有好多公務等著我處理，我擔心這一說出去，底下的人知道我快好了，卯足勁給我找事做，快讓我多休息會兒吧。”

    莊雲木此刻太過高興，完全沒覺得這句話漏洞重重，竟應下，“那好吧，你自己覺得可以了自己去說，我就不管了。”

    怕莊雲木又要說藥弄好了她要走了，君臨天忙道，“聽他們說你一直在院牆那兒聽牆根，是在聽什麼？”

    “我聽外面很熱鬧，還未到中秋呢，就這麼熱鬧了，不愧是長安城。”

    趁莊雲木轉身的功夫，君臨天的目光又黏在她身上了，該看的地方不該看的地方都掃了個遍，甚至還想著他們以後生了孩兒叫什麼名兒纔好。

    他摸著下巴，“想出去看看嗎？”

    “出去？不方便。你也不方便。”

    知道她有些顧慮，君臨天寬慰道，“中秋前後長安城都異常熱鬧，燈節雖在中秋那天才開始，但現在滿大街已經布上了燈籠，有了這個氛圍，便也有很多人依著逛燈節的裝束，戴著面具出行，你不想出去看看嗎？”

    自然是想的。莊雲木被君臨天說得動了心。她也確實在這府中憋了好久。

    “可你……”

    知道她快應下了，君臨天忙起身走動給她看，“我現在已經能看到東西的形狀了，只是看不真切，這是桌子，這是我的劍匣，那兒擺著凳子，你看，我不會撞到什麼的，再有，不是有你在嗎？”

    莊雲木還是有些擔心，“真的沒事嗎？”

    “我一直在這府中待著，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出去透氣了。”

    “那……那要叫人跟著嗎？太子妃那邊……”

    “好了，”君臨天打斷道，“天黑之後，你到種滿銀杏的那個院子裡等我就是。”

    君臨天看著莊雲木的眼睛，如是道。

    莊雲木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有一瞬的錯覺，怎麼覺得，他好像能完全看見。

    “好……”

    莊雲木呆呆點頭。

    許是想著晚上要出去，莊雲木從離開君臨天寢殿後整個人就興奮異常。回到住處，看靈秀一臉扭捏像有話要與她說的樣子，也沒過問。就一直一直想著那件事。

    她收撿著這幾日被隨處亂扔的醫書，一一裝好，還順便幫靈秀疊了衣服。靈秀終於憋不住了，湊到她跟前來，“姐姐，我有事要與你商量。”

    “好啊，你說。”

    “我知道你一定不會同意的……”

    “這可不一定，我真的一定不會同意的，你就不會跟我說了。你還是想說，說明我還是有同意的可能。”

    靈秀垂著頭，作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誰料莊雲木根本沒在看她。她又湊過去了些，“姐姐，是十一哥哥給我送了信，說我來這兒這麼久了，還沒能在長安城裏轉轉，說今日能不能……”

    “你覺得江晚秋放過我們了？”

    莊雲木一副說教的口吻。

    突然又想起，自己今晚也是要出門的……

    靈秀也知，自己的想法太任性了，便要作罷。

    “我聽說中秋前後長安城內會有人戴著面具出門，況且那些人的目標是兩個女子，你跟十一在一起我是放心的。”

    “姐姐同意了？”

    “嗯。”

    莊雲木隻字不提自己也要出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