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什麼呢。好啦好啦，你就不要傷心了，只是一場夢而已，隨它去吧。”

    “不行！我要加妖律，限制小妖們的行動！”

    “妖律？”

    “嗯！”秦菡罌斬釘截鐵地說，目光裏帶著幾份堅決。

    “隨你罷。”胡妍深知對方的性子，所以也不再多言。不過還是友情提醒了一句，“想好什麼妖律了嗎？”

    “想好了，我會讓其他弟弟妹妹們貼在妖欄上，那些妖民就可以看見了！”秦菡罌眨著漂亮的大眼睛，拿起黑毛筆，寫著靈動的字：

    一、行禮端莊（詳細請問禮儀部）；

    二、不許欺負比自己小的任何生物；

    三、見到比自己大的一定要行禮，喊姐姐或哥哥，除親戚外；

    四、每年向妖神姐姐進貢財寶，按官位大小選擇進貢多少；

    五、……

    秦菡罌咬著筆頭，痴痴地對著紙發呆，時不時寫幾個字。

    胡妍捂臉：這樣的進度，什麼時候能寫完。

    “菡瓔，菡瓔。”胡妍搖搖秦菡罌，對方沒有任何的反應，胡妍徹底絕望了。

    算了，反正也不理她，還不如出去逛一逛呢。

    罷了，還是留個紙條給她吧，天知道自己消失那麼長時間她有沒有養成睜著眼睡覺的習慣：

    秦菡瓔，我出去逛逛，很快回來。

    寫完了又不忘給她披上一件衣服，方纔放心離開。

    ……

    走了嗎？

    秦菡罌大概確定胡妍走了，回頭看了一下，確定過後站了起來。

    終於走了呢……

    秦菡罌雙手合十，靜坐在墊子上，臉色越發蒼白。

    一口血噴了出來，染紅了她的素手。

    腦袋嗡嗡作響，頭痛欲裂。秦菡罌使勁兒搖著頭，從腰間的衣帶裡掏出一瓶三指長兩指寬的藥瓶。

    顫抖著手擰開瓶蓋兒，倒出三四粒兒紅褐色的藥丸兒，吞掉一個，雙手運氣調養，終是恢復了一點。

    “對不起……”秦菡罌呢喃著，清理掉周圍的血跡，瞥一眼胡妍留的紙條，攥在手心，躺在床塌上睡著了。

    桌子上還留著一個發黃的紙、一隻黑毛筆和紙上遺留著未乾的墨跡。

    胡妍，很抱歉我沒有告訴你，我其實，已經不叫秦菡瓔了，我叫秦菡罌。是罌粟的罌。

    不過，她真心希望這個美麗的錯誤可以一直延續下去。

    ……

    “菡瓔！你看我帶回什麼了……”胡妍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竟小道她自己都聽不見了。

    她笑著，在酣睡的秦菡罌旁邊躺下，掐了掐她的小臉，睡熟過去。

    ……

    清晨，細雨綿綿，柔柔地灑在地面上，似要清洗骯髒的地面，把它沖刷乾淨。

    妖欄上，已然多出了“妖律”一條，僅有這兩個字，因為他們都會透視檢視。

    爲了不浪費紙和妖神的時間、精力，只要書寫這兩個字便可以，其他的，妖神會用意志篩選主要內容選摘上去，並不需要多寫什麼。

    當胡妍看見妖欄上僅有的二字時，疑惑地詢問其他妖民，他們也熱情地回答她了。

    他們的回答加深了她的疑惑：秦菡瓔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她？明明不需要寫，那她在寫什麼？她有什麼在瞞著自己嗎？

    不出所料，秦菡罌最近做事有很多都對她似有隱瞞，自己追問，對方也只是答得含含糊糊。

    愈來愈深的疑慮淹沒了胡妍，她還是決定找個時機調查一下最好不過了。

    當然，妖神也不是那麼好調查的，畢竟秦菡罌天生聰慧，不會傻到任由她調查而不自知。當然，那一次把她騙出去也是實在沒有辦法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