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騙你，蘇辰，確實死了。”蘇墨眯起眼道。

    ……

    他擔心胡妍的安危，同時也對於胡妍沒有認出自己而感到失落。

    “胡妍，等我。”

    等我擺脫困境，等我重奪輝煌，等我轉手妖界。

    我帶你離開，去哪裏都好，我同你成親，伴你粗茶，陪你白頭。

    生生世世，相濡以沫。

    然後？

    然後，多少柔情百轉，多少暗潮洶涌，僅化作一句：

    “對不起。”

    …………

    幾日過去，相安無事。

    只是蘇墨能明顯感覺到，胡妍對他有著很強的排斥感。

    可能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對他產生了排斥感。

    她以為他是蘇辰的時候，就沒有多麼排斥他。

    蘇辰，就因為是蘇辰。

    “明明是一模一樣的臉，憑什麼蘇辰可以我不可以！”在胡妍第七次拍開他想摸她頭的手時，蘇墨忍不住問道。

    說是問，倒不如說是吼。

    胡妍被他突如其來的話驚得一愣，隨即眯起眼，滿眼冰冷。

    好，既然他已經點破了，那她也不必再裝了，這幾天爲了不引起他的懷疑，竭力當做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以為他還是蘇辰的樣子——她不清楚對方的實力於是想要摸清對方底細解救蘇辰，太辛苦了。

    不過還是有點遺憾，一模一樣的臉、從頭到尾的設計，他一定跟蘇辰的事情有著什麼關係，要是能找到辦法讓他鬆口蘇辰的訊息……

    可惜，這幾天白裝了，因為他貌似早就知道她猜中他不是蘇辰的事情了。

    “蘇辰是蘇辰，你是你，我喜歡他，不是因為他的臉，只因爲，他是蘇辰。”胡妍一字一句，認真地回答。

    “什麼時候看出來的？”他眯起眸子。

    “來妖界第二天。準確來說，剛見到你，我就覺得有點不對，直到次日，確認了我的想法。”胡妍笑道，笑意卻不達眼底。

    “小丫頭，太聰明瞭可不好。”

    “嘖，蘇辰在哪？”胡妍不耐煩地皺起眉。

    “他？被我關起來了。照這樣，被我折磨那麼長時間，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早就去冥帝那報到了吧。”

    “你在胡說什麼？別以為我會信你。”嘴上這麼說著，胡妍的心還是猛地一沉。

    “今天早上我親自去探了鼻息、脈搏。你猜怎麼了？”

    “你閉嘴！”胡妍吼道。

    “沒有呼吸，脈搏停止跳動。”他不管不顧胡妍的吼叫，趁她聲音變低，不急不緩補上一句。

    “轟——”

    如一記悶雷，重重打在胡妍心上。

    不，不信，她不信，蘇辰那麼耐活，他還說會再……

    他沒說再見。

    他說了告辭。

    所以，他當時就做好了跟她永不相見的準備了嗎？

    還真是……一點念想都不給她留。

    於是，一個聲音拼死抵抗：“不可能，這個人滿口謊言，他說的一定是假話。”

    另一個聲音冷漠打擊：“你怎麼知道？蘇辰那麼久都沒有出現過，被關被打被餓能撐那麼長時間就算不錯了，你還希望怎麼樣？希望他會抱著你說他沒事嗎？做什麼夢。”

    “從始至終，我從來沒有騙過你，包括你一直當我是蘇辰，我也從來沒有親口承認過。”

    包括，你救過我。

    包括，神界的戰書。

    包括，我被趕出來。

    我都沒有欺騙你。

    他在心裏默默補上幾句。

    “我不信！蘇辰不會有事的！”胡妍通紅著眼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