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千年
心樂三人仍是尚未從那句話中反應過來。明白這句話是一顆震撼彈,天空海只是默默地眺望天之一方。
不知過了多久,情塵纔打破沉默:“前輩,謝謝你告知我們此事。我們就先行回去了。”
天空海點點頭,三人離開了聖龍峰。
一路上,情塵不斷問著剛剛一戰,以及敵人實力的深淺。
“劍塵月痕的劍式招招沉重,一交鋒就是內力的拼鬥。剛剛在危急之際,我不得已,只能使出月下劍式。”月下苦笑。
情塵說道:“月下劍式共有三層,月下劍式殘月孤照、月下劍式.斷橋白月、月下劍式?聖月淨世。可惜,我們的功力,無法施展出第三層。”
月下笑笑:“如果能以笛劍合流破蒼穹,我可能就打得倒他。”
情塵點點頭:“下次再遇上,我之無盡就先借於你。”
月下點頭,心中已經擬好下次的對戰方式。心樂一路上沉默不語,不知心中所想為何。
幻羽非翼回到煉佛魔殿,發現地面上有打鬥過的痕跡。心中頓感不安,立即入內。
一入煉佛魔殿,只見逆天斬佛以自身功力注入劍塵月痕體內,消除體內斷橋白月招式之力。
幻羽非翼見狀,也將魔氣灌入,助劍塵月痕一臂之力。
逆天斬佛臉色不定,心中思索月下劍式為何能傷劍塵月痕至此。
幻羽非翼小心翼翼地問道:“魔君,究竟發生何事?”
逆天斬佛沉默片刻,嘆了一口氣,緩緩將所有事情告知幻羽非翼。
“原來如此。”
就在此時,逆天斬佛才注意到火舞搖。“這傢伙是?”
幻羽非翼回答:“我也不知道,在聖域隨便抓的一個人。”
逆天斬佛嘴角浮現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一招擊昏火舞搖!
幻羽非翼、劍塵月痕沒有多大反應,反正逆天斬佛的作法總是如此殘酷。
抓著火舞搖向地牢而去,逆天斬佛有了讓定神罪臣服的方法。
“火舞搖!”見到逆天斬佛擒捉著的火舞搖,定神罪、飛葉求殺同時驚呼。
逆天斬佛冷笑,重情重義一直是定神罪的缺點以及優點。“神罪,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迴歸煉佛魔殿,我就放了這個人,一是繼續拒絕,我就殺了他。”
定神罪陷入天人交戰之中,他不想讓火舞搖受他連累,但他也不想再步回修羅道中!
就在此時,火舞搖緩緩睜開雙眼,見到定神罪和飛葉求殺,不禁驚呼!
定神罪無奈地看了火舞搖一眼,向逆天斬佛說道:“好,我答應你。”
火舞搖不明白此時是什麼情形,但他從定神罪眼中的無奈讀出了不尋常。“魔君,這是怎麼回事?”
定神罪不語,飛葉求殺無言,逆天斬佛冷笑,再次將火舞搖抓上去,他的目的已經達成。
逆天斬佛冷冷向火舞搖說道:“雖然我答應不殺你,但還是有一個條件。中我一掌,你如果能及時回到聖域,執戒殿的佛氣就能化消,如果來不及,你就只能含恨羅!”
語畢,逆天斬佛一掌擊向火舞搖背門!火舞搖只覺心口像被揪住一般,無奈,他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奔回聖域。
“幻羽、劍塵,你們先在煉佛魔殿休息。等到白首迴歸,由他決定飛葉求殺的生死。我有事情,得先出去一趟。”
幻羽非翼、劍塵月痕同時領命,恭送逆天斬佛離開。
就在逆天斬佛離開不久,一道詩號自他們背後響起:“願度軒轅半世緣,獨恨此心難求全。”
一身淡藍古衣,長相俊俏,手持羽扇,談笑風生,來人正是佛心煉無情。
“軍師。”兩人同時向佛心煉無情行禮。
煉無情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神罪答應迴歸了?”
兩人點頭,算是回答了他的疑問。
“魔君把太多心思放在神罪之事,這對煉佛魔殿有害無益,接下來,必須由你們配合我。請把魔君交代你們的事情,告知於我。”
幻羽非翼和劍塵月痕同時應聲:“是!”
將所有事情詳細交代之後,煉無情開始說出他的佈局:“櫻雪之玉、冥界寶典仍是首要目標,幻羽,由你去追上那名道子,解除魔君所下的殺招。接著,將他平安送回聖域,再讓心樂到玉香閣前方三裡之處。”
幻羽非翼聽完,立即去追火舞搖。
接下來,煉無情向劍塵月痕說道:“劍塵,待得到冥界寶典和櫻雪之玉之後,由你帶領兵馬,滅掉玉香閣。”
劍塵月痕問道:“那玉香閣主呢?由劍塵對付是嗎?”
煉無情輕笑:“由我對付,雖然我不瞭解她的實力深淺,但我會找出她的罩門。”
劍塵月痕點頭,表示他應允了煉無情的命令。
煉無情輕搖羽扇,他知道他必須對逆天斬佛毫無隱瞞,但他的責任,是讓煉佛魔殿得到最大的利益。
那妖,性冷,潔白如斯,俊容如玉。
那妖,無情,不嗜人,卻喜奪取人的感情。
那妖,從無至山下,喜山崖,銀髮飄逸,似仙人。
居住已久,戰時,雖非彼意,卻為居閣,而護了在山的百姓。
至此,妖與人,成了和平,直到千年後......
劍眉皺起,斂下眉眼,看著在他的山崖前那啼哭不止的嬰孩。
嬰孩臉旁邊那違掛的眼淚,滴下的瞬間,飄散出那一絲絲耐人尋味的花香。
白色的柔軟絲緞,他看得出並非凡品,而是仙絲,已明顯的彰顯了這嬰孩本應該的身份。
嬰孩身上的那張薄如葉般的黃紙,彷彿感應到來人的接近,自動而輕飄飄的,落至他眼前。
輕柔的,緩慢的,他捏開了那細細摺疊的信紙,然後,不可置信的閉起了那像星辰般的眼睛。
信紙上的金粉字跡,更加確認了另一邊的人身分,卻是一種對他的折磨。
“洛痕,我還能,這麼叫你嗎?呵,多年不見,我知曉我已無資格再喚你一聲。”
“在那時,我選了他,而在此時,愚蠢的我,還是選了他。不管如何,這孩子是無辜的,在最後實在是不得已之最後了,我只能將其託付給你。”
“我知道你的怨、你的冷,對於這一切的不服,我已無力改變任何結果,只望你,將這孩子,視如己出。”
字末的簽名旁那一滴血,再讓他無法硬撐著的跪倒在地。
淚滴跟那滴血的印子相合,模糊了那滴血在紙上的鮮明。
許久,他抱起了嬰孩,細觀著,那眉眼臉的輪廓,那嘴角,都彷彿有她的影子。
抱至居所,放在床邊,銀色的瞳眸仍舊凝視著那張信紙。
天邊,恐是大亂。
指上洩漏出了些許煩躁情緒般的插進了髮絲中,皺眉。
大亂,也非他所事。
打從那時,他再無法公然踏入那道坎門開始,就已是和那世界成互不交集。
只有這嬰孩逃脫的話,她並無任何反抗能力,就怕已是立馬成了那群攀附巴結的奸臣目標。
出於下下策,他只得咬破了手指,將血滴在了嬰孩的天庭蓋上,打出幾個手印。
金色符令隱約出現在空中後消失,消失後嬰孩頭頂的血便這麼滲了進去,那清新的如斯花香煞然間全數盡失。
“從此,你再不是仙,而是妖。”
那令人沉醉的嗓音,淡而平緩的,喃喃飄過了這段話語。
果然,在他施下術法後的幾年,各國逐漸的平復而在恢復那欣欣向榮中。
在月光中,帶著諷刺的目光,他牽著那小小的手在山崖上看著那個遙遠方向。
不管過了多久,都是一樣的。
貪婪到極致,究竟自己是妖,還是那些自持著高潔卻做出那般事…纔像妖呢?
小小的嬰孩,很快的就成長,從一個只會哇哇大哭的孩子變成會走會跑的小女孩,綁著小小的髻子睜大眼睛看著對於自己來說是父親的人,每天跟著從來也不嫌煩躁的隨著他日復一日的看著月亮,也日復一日的看著山崖下那一大面的湖泊。
又過了不久,女孩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在山崖邊輕輕的拉著他的袖子,慢慢的,小聲的對他叫著:“爹爹。”
“我不是你爹爹。”
緩緩的,女孩身旁傳來了那醉人的嗓音。
“可是森林裏的動物說,會讓我吃東西,讓我撒嬌的還讓我學很多很多東西,鬧了也不會生氣的就是爹爹還有娘啊,雖然柳柳不知道娘是什麼。”
聰明的女孩,逐漸的聽得懂各種動物的對話,更是早早便能流利的說著一串串的話語。
傾柳,傾心於柳,是他紀念她而給女孩兒取下的名子。
“柳兒,你以後便能懂得,我並不是你真正的爹爹。”
白皙大掌輕撫著一臉迷惑的女孩,他斂眼,遮起眼內那絲絲的哀傷情緒。
何止是像她,這性,這天份,可不正像他?
嚥下那苦澀,懷抱著以前的回憶,一遍又一遍的糾正著女孩。
過了幾年,大地富饒,黑山也隨之贏來了溫暖的季節。
拉起了一個大布袋,傾柳嘿嘿笑了一下,,一面坐在樹上看著遠方一面從布袋內頂出了顆參果吃的不亦樂乎。
父親總是要她練一堆法術,好不容易又出關了當然得多拿點點心回去解饞,一邊吃著心思一邊忽悠到其他地方。
她總覺得,她的父親,山中大家俗稱的妖皇,全然不似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