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掌櫃言過了。”尹漱衣安慰地笑笑，“本就不是齊掌櫃的責任，您就不要自責了。”楊常白接過話茬，“不知齊掌櫃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打算？”齊茂不知從哪裏拿出喝了一半的酒罈，狠狠灌了一口，辛辣的味道順著喉嚨，熱辣的直衝到腸胃，齊茂吐了口氣，“兩位不是已經看到了嗎？我這個落魄樣子，只想賣掉松花樓，償還債務，離開明州，尋些別的事情來做。”

    “齊掌櫃剛剛不是還說，你我做菜理念不同，菜餚種類百花齊放，甚是精彩嗎？”尹漱衣笑的溫婉，“齊掌櫃就不想重建松花樓，和東風樓切磋廚藝嗎？”

    齊茂失落的笑笑，“兩位能來看我，已是不易，只是，現在說什麼重建松花樓，未免太不切實際了些吧。”

    “有什麼不切實際的，”尹漱衣的眼睛裏閃爍著如星辰般的光芒，“如果，我說願意幫齊掌櫃一把，您還覺得重現昔日光芒有什麼不可信的嗎？”

    “尹掌櫃，”齊茂拱拱手，“實不相瞞，學了東風樓這些日子，我大概也能明白您的手法，只是，我一向欣賞經典，只怕，尹掌櫃是很難幫得上忙了。”

    尹漱衣搖搖頭，“您想到哪裏去了，我當然不會干涉您的做菜方式，怎麼做，做什麼，那都是您自己的事情。我只是有其他的方式招攬客人罷了。您今日怕是吃醉了酒，不如您好好想想，等您想明白了，便到東風樓來尋我。”

    話已說到這個份上，也沒什麼再聊下去的必要，尹漱衣和楊常白拱拱手，就此告辭。快到出了齊家院子的時候，尹漱衣回頭看了看滿院的雜物，楊常白也跟著停了下來，“掌櫃的，你是不是也覺得，松花樓就這麼消失，太可惜了。”

    “是啊。”尹漱衣點點頭，“明日叫明州一家不錯的水粉店的掌櫃來找我，我有生意打算洽談。”

    “水粉店？”楊常白想了想上次尹漱衣給店裏夥計做衣服的事，不禁撇了撇嘴，“您又打算買些什麼啊？該不會是給夥計們買胭脂水粉吧。”尹漱衣瞧了一眼自己身旁一臉覺得她鋪張浪費神情的楊常白，“不是說了，我要幫齊茂招攬貴客嗎？”

    “那您找水粉店做什麼？難不成要靠胭脂水粉招攬食客？可是，掌櫃的，胭脂水粉又不能吃，您要是調顏色，讓後廚師傅用果蔬汁給您做不就好了。”楊常白一邊碎碎念，一邊跟在尹漱衣身後。

    聽了楊常白一番話，尹漱衣氣的直接停住了腳步，後面的楊常白沒看路，險些撞在尹漱衣身上，“您這是做什麼？”驚魂未定的楊常白往後狠狠退了一大步。

    尹漱衣正要好好給楊常白講講自己的計劃，誰知這人一下子打亂了自己的思路，再加上這種方法一向對女孩子頗為適用，跟楊常白講的天花亂墜，他怕是也聽不懂，遂無奈地搖搖頭，“算了算了，也沒什麼事，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