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老所言的助益是指什麼？”饒平緊緊抓住重點，換來章老的另一聲嘆息，“老夫這一把老骨頭，也只能拖著風燭殘年的身子骨為朝堂做幾件事情。雖說前朝和後宮不得有往來，可有些事情，確實是要看前朝的勢力的。比如當今的皇后娘娘，若是沒有太子這個爭氣的兒子，她也未必能坐穩這個位置。”

    尹漱衣點頭，“是章老這個意思，只要皇上還看重章家，就不得不善待白舞小姐。”

    饒平苦笑一下，“若是如此說，我那個妹子怕就是要吃苦了，近來接近年關，京城裏出了不少的小賊，可父親卻尚未抓獲結案。”

    尹漱衣不吭聲了，章老也不吭聲了。

    饒平搖搖頭，把自己說了一半的話吞了回去，清醒了一下自己糊塗的腦袋，“漱衣，你不是說還有些事情要請教章老的嗎？”

    尹漱衣慌忙點頭，“章老，我想著，在京城開一家東風樓的分店，嗯，也不知道，自己的手藝適不適合京城……”

    章老捋著鬍鬚，沉吟一番，“在京城開酒樓，挑戰可不小啊，位置可選定了嗎。”

    饒平起身，給章老倒茶，“選定了，原先黃鶴樓的地方，空著也是空著，就給了漱衣了。”

    “嗯……太子的勢力，也好，太子比其他人乾淨不少，也沒有那麼多雜七雜八的心思。”

    聽章老誇讚太子，尹漱衣總算是多了兩分信心，開始恣意的表達自己的焦慮，“章老，您不知道，那個酒樓有多大，整整四層，還不知道到底需要多少人手，我想想都頭疼。而且，聽饒平說，那個地方之前就虧本過，附近又都是有名的酒樓，我怕……”

    “哈哈哈，”章老的笑聲還是同以前一般爽朗，一隻手摁在尹漱衣的肩上，“小姑娘，先別想那麼多。人手的事情，老夫也能幫忙，關鍵不在於人數，而在於質量。用人之前，好好查查對方的家底，早知道，千里之堤潰於蟻穴，這些事情，是最要小心的。至於地方嘛，大是大了點，除了東風樓，你也可以做點兒別的嘛。”

    “別的？”尹漱衣不是很能理解章老話中的意思，腦子裏好像有了什麼新鮮的想法，仔細斟酌，又好像什麼都沒有了，“章老有什麼建議嗎？”

    “建議說不上，”章老笑得和藹，“在廚藝上，你纔是行家，老夫只是個門外漢，不過好歹也在京城住了這麼多年，還是知道一些實情的。京城裏啊，各家各戶的名門閨秀時不時就出門小聚。啊，就我家那個不省心的，還有饒平的那個妹妹，沒少在外面的什麼酒樓啊詩會啊閒逛，要不然怎麼會有才女的名聲。不過，女孩子，最要注意名節，出門在外，總是戴著斗笠。若你的酒樓有空閒的地方，不如單獨闢出來一個地方，和你們這些女孩子用。”

    一番話彷彿打通了尹漱衣的任督二脈，是啊，自己完全可以把酒樓的三層拿出來，專門留給女子。平日裏做點兒點心，哪個女孩子不喜歡甜食呢，再配上牌九什麼的，算起來應該也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