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衣，你這是什麼意思？本宮不明白。”

    覓遙話音未落，便被尹漱衣無情的打斷，“不明白？娘娘當真不明白？莫不是裝糊塗吧。”

    覓遙的眉頭蹙的更深，看著尹漱衣嘴巴一張一合，清風拂水般講下去，像是在心底積攢了太久，以至於一點兒思考的空檔都不曾有。

    “遙娘娘，遙貴妃，曾經您奢求的這一切，您都是有的。想想當年，您有恩寵，有女兒，有家人。後來呢，皇上要瑾公主和親，您想都不想就答應了下來，是，那一場聲勢浩大的國婚解了皇上的燃眉之急，也讓您的地位得以鞏固。當年您以為自己打的是如意算盤，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可您沒想過，瑾公主嫁到了高麗，過的是寄人籬下的日子，她在，好好的活在您的膝下，纔是您的女兒，也只有這樣一個活生生的女兒，才能讓太子和幾個皇子關心，才能引來皇帝的注意力，才能讓您恩寵不絕。您當年是何等的大義凜然啊，說要嫁她出去，轉眼就送走了。

    當年的瑾公主如此，如今的雅醇皇子又能好到哪裏去，到底不是娘娘親生的，往日裏好吃好喝的供著，也不過是錦上添花的東西，需要的時候，您隨時可以捨棄。

    這是沒有血緣關係的親人，有血緣的親人又能好到哪裏去呢？

    娘娘，奴婢依稀記得，皇上以娘娘的親人開刀，兄弟姐妹，無一人得以全身而退。您的家人因您而受難，丟了性命，而那個時候，娘娘您，在做什麼呢？好像是在為皇上準備點心吧，嘖嘖嘖，就是那個時候或許娘娘的家人還在等著您為他們說話，救他們於水火之中，可惜了，所託非人啊。

    讓奴婢想想，那個時候，您怎麼說的來著。似乎是很大義滅親啊，皇上要樹立威信，要前朝後宮不相關聯，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總是要殺雞儆猴的，本宮是不是貴妃，總是責無旁貸的。

    嗯，就這樣，您也沒有了親人。

    不過，這也不是最重要的，畢竟娘娘身在宮中嘛，身不由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遠親不如近鄰，最關鍵的，還是娘娘身邊的人，就比如，宮女太監太監。

    奴婢記性不好，委實是不是想不起來了，奴婢入宮的時候，娘娘身邊的大宮女叫什麼來著，反正不是小雙，也不是阿玉，後來怎麼不在了呢，還有一宮的忠心的宮女太監，都去哪兒了啊……奴婢怎麼就是想不起來了呢。

    她們是怎麼去的呢，又了什麼事，又是爲了什麼人呢？”

    “尹！漱！衣！”覓遙終於到了再也聽不下去了，尹漱衣的每一句話，都狠狠的戳在她的心口上，尹漱衣每每說出來一句話，她的臉色就要更難看上次兩分。

    而尹漱衣，說出了一直壓在心上的話，人到是放鬆了下來，就像是一個泄了氣的皮球，終於平靜了下來。

    “娘娘，路都是您自己選擇的，既然當初已經做出了選擇，捨棄了那些您認為不重要的東西，就不要在今日抱怨，為何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