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芳儀一臉的不敢置信，落在太后眼中，便成了不認罪的證明。太后指著寧芳儀，手指點著，胸口起伏不定，“你還想狡辯？！”

    “臣妾不敢！臣妾不敢！”寧芳儀反應過來，趕緊磕頭認罪，頭砸在剛剛打碎的茶盞上，額頭頓時紅了一片。

    太后哪裏會消氣，如今不過是終於找到了一個發泄口，指著寧芳儀訓斥個不停，直到再講不出什麼話來，方纔罷休。

    太后已經抬起手，打算讓人拖了這一幫人下去，沒想到白舞突然插話，打斷了太后的手勢。太后有些不耐，白舞躬身，“太后，還有一事未明。”

    太后往後移了移，示意兩個小太監繼續，“當日抓住你們的時候，身邊還有一個宮女，沒記錯的話，似乎是叫晴蘭是吧。方纔聽你們說了這半日，怎麼也沒聽到晴蘭的名字呢。她和你們又是什麼關係啊？”

    尹漱衣心中警鈴大振，心說白舞你這姑娘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本來這事兒就這麼圓滿結束不好嗎，你網開一面會死嗎，怎麼非要刨根問底的，不怕得罪人嗎？

    其實這腹誹一點兒都沒有邏輯，白舞從來就是刨根問底的性格，至於得罪人，她更是不可能忌諱的。剛剛寧芳儀她都不怕，難道還怕得罪一個小宮女不成？

    穗蘭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再一次被揪起來，還以為這件事情可以就此了結，沒想到楓婕妤心細如髮，一絲細節都不肯放過。

    小卓子也沒料到白舞會有這麼一問，就像官府抓住了一個殺人犯，殺人放火的事兒都招了，按理說就應該推出去斬立決，結果官府卻硬生生把人扣在堂上，追問當年是不是偷拿過小商小販的兩塊糖。真是怎麼想怎麼彆扭。

    小卓子愣著沒講話，小和子卻急了。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馬上就可以結束了，再也不用生不如死的活著了，怎麼可以就此打住。反正寧芳儀都被自己供出去了，一個小宮女又能怎樣，正所謂，債多了不愁，乾脆說個痛快算了。

    “回楓婕妤娘娘的話，那個晴蘭是往日給小的們送藥的，是寧芳儀娘娘特地讓太醫院開的藥方子，晴蘭出去採買的時候，找外面的大夫開的藥。”小和子說的急切，只盼著能趕緊受刑，再不想多熬一刻。

    “哦？那藥是做什麼的？”太后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層事，有些讚賞的看了白舞一眼，白舞便更加得意，審問的口吻也更加嫻熟。

    “小的們想要瞞天過海，必然不能留下把柄。娘娘們是不能喝藥引來嫌疑的，故而小的們喝些藥，便能避免娘娘們有了身孕。”

    “你們倒還算謹慎。”白舞調笑道，“沒想到你們身後還有這麼一堆幫兇，說說吧，還有誰？”

    “沒有別人了。”小卓子聲音不大，說的也不堅定。

    白舞半點兒不肯放過，聲音擲地有聲，“晴蘭一個小宮女，出宮採買的機會可沒有這麼多，除她之外，定有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