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是那姑娘琴給扔了。”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杜曉眠對知縣府長公子很是不喜。

    “對。”殊宸煥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她一皺眉，稍稍往後退了些，就讓他的手尷尬的懸在半空中，他也沒在意，收回手，“那姑娘一揮手把琴給推進湖裏，可憐知縣府的公子，爲了討好那姑娘，連個小廝都沒敢帶，只能自個兒跳進湖裏尋琴。”

    “那姑娘的性情，當真是不敢讓人恭維。”

    問初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靜默片刻，又抬手打了個響指，銀藍色的雀兒從她的指尖飛出去，“撲通”一聲落入湖裏，變成一條魚兒，很快就消失不見。

    口是心非。

    殊宸煥眼中笑意更深，裡頭隱約能夠瞧見他沒有藏好的寵溺。

    “丫頭，不妨喚那琴靈進來問問看？”

    她點了點頭，隨手在半空中畫了個符。

    “本座記著，那琴喚作珏曉。”

    外頭一個微弱的光點晃晃悠悠地飄進來，一下不留神落到了多枝燈上，猛地彈起來。

    “......”問初就這麼靜靜的看著那個光點跟喝醉了一樣，最後落在茶壺邊上，她正想提醒茶水是剛燒開的，那光點就已經碰到了茶壺邊上，條件反射一般縮回去時，差一點就要把茶壺碰倒。

    這隻琴靈沒有開眼。

    她低下頭喝了口茶水，外頭一抹銀藍“咻”的飛進來，準確無誤的撲到了問初的懷裏，唧唧喳喳的像是在邀功。

    光點，“......”

    她......她現在回去琴裡頭再飛過來一次成不？

    “你便是珏曉。”問初鬆開了那隻銀藍色的雀兒，雀兒興許也是知道她有事要做，乖乖的飛了出去，“杜曉眠的琴靈。”

    “不......不是！”珏曉的聲音並不算得上大，但對於在場這幾位高修為的人來說，想要聽清楚還是不難的。

    問初輕嘆了口氣，抬手取下了自己的髮簪，低聲唸了句什麼，髮簪變成一個四、五歲模樣的小女娃，指尖銀藍微閃，光球被吸進人偶的天靈蓋裡頭。

    人偶安靜了良久，突然睜開雙眼，抬抬胳膊踢踢腿，又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臉，“誒？我我我這是活了？！”

    “......”

    “只是暫時。”殊宸煥見問初臉上似乎是有了不耐之色，便代替了她來解釋，“我且問你。你不是杜姑娘的琴靈，又為何要耗盡自己畢生的修為護著她？”

    “這個......這個......”

    “湖裏頭的陣法，是你佈置的對吧？”

    “......”珏曉不敢吱聲，只能靜靜的看著自己的腳尖。

    “窮奇，你先出去。”

    問初突然開口，窮奇行了一禮便走了出去——天知道他有多想出去外頭？！在裡面看著祭司大人和殿下兩個人互動總感覺怪怪的。

    “不相干的人已經走了。”問初喝了口茶水，將茶盞擱置在桌上，用帕子擦了擦嘴，不怒自威的氣勢讓珏曉漸漸的覺著有壓力了，“還不打算說？”

    “這......這個......說來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