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大人。”畢方端起了桌上的長明燈，化作一道赤色流光飛了出去，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又回到問初身邊，看起來只是一個安安分分的婢女。

    “果然不出大人所料。”白鏡就在外頭候著，“柳芷柔當真先對煙兒下手了。”

    “你可以先去一趟，不影響計劃。”問初道，由畢方扶著走到了外頭，白紗下的眼眸合上，隨後緩緩往前走去。

    “大人。”

    “安靜。”問初一臉淡然，站在樹叢後面，抬手佈下了一個斂息的陣法，自己和畢方就在這裏頭。

    “柳姑娘，有什麼事你不妨直說吧。”沈含煙說道，攤了攤手，實際上她的背後已經是被冷汗浸透了。

    天知道她現在定著多大的壓力在同柳花旦說話？大人給她佈置的事情，只是讓自己儘可能的拖住柳芷柔，然後惹怒她，那麼......現在呢？

    她深吸一口氣，稍稍定了定心神，直直的對上了柳花旦的眼睛，露出了一個客套的笑，“那麼多彎彎繞繞的，我聽不懂。”

    “聽不聽得懂，只不過是沈小姐一個念頭罷了。”柳花旦看上去並不像是在生氣，只是淡定的看著沈含煙現在這般模樣，似是譏諷的輕笑一聲，

    “沈小姐，你如此這般，實在是難讓我想象到，你是那種使心計搭上白鏡太子的人。”

    沈含煙自然是知道她在諷自己蠢，自己對於前世之事也是已經有了記憶的，既然對方已經攤牌了，她也不好藏著是不是？

    “也總好過柳姑娘你廢盡了心機也得不到，成日吃不到葡萄反倒說葡萄酸，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呢。”

    看來......沈含煙也是個氣死人不償命的主。

    不知什麼時候到達的問初嘴角輕輕的揚起一個弧度，不過轉瞬即逝——比起白鏡的著急，她反倒比較相信沈含煙能夠完成她囑託的事情。

    “畢方。”

    站在邊上的畢方偏過頭去看她，只見問初一直靜靜的對著沈含煙的那個方向，爾後緩緩吐出一句話，

    “女人真可怕。”

    白鏡一愣，臉上浮現出尷尬——大人自己就是女人啊......

    “差不多了，也該是時候了。”問初淡淡的開口，指尖劃過一抹銀藍，就在白鏡以為她這是要滅掉柳芷柔的時候，那抹銀藍突然調轉了方向，猛的將他退了出去。

    等等，怎麼回事？

    白鏡看向方纔他們藏匿的方向，卻是發現問初和畢方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誰來告訴他究竟發生了些什麼？

    “鏡，你怎麼會在這裏？”

    沈含煙剛想伸手去扶，卻是生生的穿了過去，這纔想起白鏡現在不是人類，自己碰不到他。

    “煙兒......”白鏡嘆了口氣，並沒有說些什麼，轉而看向柳花旦，不，應當是稱作柳芷柔了。

    “當年凌遲你，是我的不對，你又何必對煙兒糾纏至今？”

    “呵呵。”柳芷柔低低的笑了，到最後竟是越笑越癲狂，“白鏡啊白鏡，沒想到你還是這麼的薄情寡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