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拾捌,那片銀杏葉,清醒
——“你已經死過一次了。”
“你已經死過一次了……”
“死過一次了……”
蘇菲杏睜開眼的時候,被強光刺激的眼睛有點想要流淚。
無數金絲瘋了一般從蘇菲杏身邊攢起來,直直衝向少年。
少年只是靜靜看著,到金絲快要傷到他自己的時候不緊不慢地開口。
“蘇姐姐忍心傷我嗎?”
少年的手腕處纏著一根金絲,襯著白皙的面板膚色勝雪。
喬梓澤握緊了青煙笛,內心的波瀾起伏到難以壓制的地步。
到底是誰弄出了這麼一個煩人的存在。
“你不能下手,我來便是。”
蘇菲杏張了張嘴,剛想喚住喬梓澤,少年便已經吹起了笛子,笛聲帶著巨大的靈力朝著少年衝擊。
死靈師按著蘇菲杏的肩膀帶著她後退。
手腕上的金絲微微動了動,還沒有完全退走的金絲馬上形成了一堵圍牆,把喬梓澤的靈力擋住。
“這裏好像沒你什麼事吧。”
雪發少年慢條斯理地拉緊袖口,指腹摩挲過那根細細的一線,似乎對金絲無比重視。
“你真的是人類?”
喬梓澤眼中翻涌的墨色越發清晰。
剛纔攻擊的時候他完全沒有感受到妖物的氣息。
喬梓澤越看越覺得少年身上和他一樣的黑白道袍十分礙眼雖然還不是完完全全的相同。
少年神秘兮兮地回以微笑,“你猜啊。”
半喰妖的獠牙顯露出來,虎牙少年看上去莫名多了一分明媚。
“我們是來找祁薇娜的,沒空耗費時間在這裏。”
蘇菲杏想要直接繞過少年,前去前面的房間。
“蘇姐姐不考慮考慮多陪陪我嗎?”
少年微帶停頓的尾音聽的蘇菲杏心裏一顫。
“我也可以保護蘇姐姐的啊。”雪發少年的藍色眼眸似乎比天空還要純淨。
“蘇姐姐,沒想到你看到這樣的場面還是這麼淡定啊。”少年邪氣地笑著,臉上沾著血跡,黑白道袍的純白色衣袖被鮮血染成暗紅色,血珠順著指尖滑落,一滴滴落在地面上。
“蘇姐姐,跟我去個地方吧。”雪發少年略略半閉著眼眸,語氣裡滿是志在必得。
“如果這是蘇姐姐希望看到的,我便沒理由不這麼做。”少年雪白的長髮被風吹成一片片,飛揚的髮絲落在肩膀上。
“蘇姐姐還會經常過來嗎?”少年改變了眸色的眼眸如同初融的冰川水,澄澈的讓人感受不到任何雜念。
“蘇姐姐……”
“蘇姐姐……”
“蘇姐姐……”
“小白。”
少年忽然眨了眨眼,額前的雪白髮絲垂落,擋住了少年興奮的神情。
“蘇姐姐……”
初見之時,少年揮揮手便破了她的靈氣。
再見之時,昔日的孩童已經成爲了妖盟之主。
只是那雙冰雪般眸色的眼睛,一眼就能讓她看到底。
“你早已經不是當初喜歡意氣用事的孩子,我也不能代替兩百年前的蘇菲杏。”
少年手腕上的金絲忽然鬆開,軟趴趴地落到地上。
喬梓澤看著那根金絲慢慢地消失不見,無影無蹤,忽然覺得輕鬆了很多。
穿著道袍的少年扯出一抹苦澀的微笑。
“蘇姐姐,還真的是不守承諾的葉妖,答應我的事情,至今都沒有做到。”
說完這句話,少年的身影就突然消失了。
蘇菲杏和喬梓澤都是一愣,說實話確實很是猝不及防。
“到底是誰那麼有心,剛纔的蘇凜白確實不是屍體不是傀儡。”蘇菲杏認真思索著這座古堡的特色。
如果真的要說什麼特點,可能就是灰暗,壓抑。
不是虛幻的存在,就代表著真實。
“關鍵是我們還不知道他到底是人是妖,如果是妖應該也可以使用法術引靈的吧。”
“你確定?”死靈師嘴角抽搐了幾下。
“要不要待會我試試給你引出來一個渾身怨氣和戾氣的靈魂?”剛好他最近根本沒有活生生的人來做實驗。
總結來說,把那種惡鬼需要付出一定的報酬作為交易,才能視為主人原本的奢望。
蘇菲杏禁不住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覺得有點不堪入目……
嗯……這麼做感覺不太好,滿滿迷信意味,還是算了吧。
“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勁?”
喬梓澤忽然反過來問她,蘇菲杏搖了搖頭示意喬梓澤,很明顯現在大火的必備顏值,還有獨特一定的氣質,讓蘇菲杏有了現在的生活。
如果有一天,我能找到真正的你,那麼這究竟是哪個吉野告訴的班主任,我可能要找他麻煩一斷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