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佰零貳——死亡遊戲
死靈師感受到風力稍微稍微微好了那麼一點點,想要抬眸,結果發現自己眼睛乾澀的不行。
排斥反應這種玩意兒,最麻煩的一點就是,就算真的痛到了極限,還是不會暈,意識依舊是清醒的,甚至是因為疼痛,意識還比往常更加清醒幾分。
這一點死靈師在自己親身經歷的時候曾經想要罵人,瘋狂罵人。
他想說,這麼坑人的設定到底是怎麼弄出來的,但是那個時候他好像全程無法說話,所以只能忍著。
珩蕭還能說幾句話,看上去已經是比他厲害了。
不過珩蕭現在的樣子,又回到祁薇娜本來的樣子了。
在某一點上,死靈師和蘇菲杏的認知完全一致,那就是一開始見到祁薇娜的時候,對於她的濃妝豔抹十分看不下去,可是看過幾次以後再對比素顏,發現還是濃妝豔抹比較好看,雖然素顏也是很清秀的。
不知道這種對比結果到底是如何產生的,反正,死靈師就是這麼自然而然地覺得的。
所以現在珩蕭反而有些不堪入目。
……
——
喬梓澤穿過無數街道,最後落在了白棽的壽衣店門前,店門關著,上面豎著大大的暫停營業的牌子。
喬梓澤就純屬當作自己什麼都沒有看到的樣子,推門而入。
白棽正在收拾茶葉,冷不丁聽到開門聲愣了愣。
發現是喬梓澤以後又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忙活著燒水喝茶。
白棽的店裏現在安靜的可怕,鑑於第一次白棽嚇了自己和蘇菲杏一跳的經歷來看,喬梓澤環顧四周,的確沒有妖氣。
白棽身上的氣息很明顯,其他的過於平淡。
應該……可能……也許……大概……估計……差不多……是沒有人在的。
“族長,關於狐族近日的狀況,我有事情想要問。”
“哦?坐吧坐吧,狐族怎麼了?”
“族長最近有沒有回過族裏?”
喬梓澤開門見山。
只要沒有人在附近就好。
“我要是不回去,恐怕狐族上上下下都要把我這個族長當作是一個擺設了吧?”
白棽話裏有話,一直如此,喬梓澤以前不懂,現在領悟了幾分,偶爾還是會沉默。
“不敢不敢,我覺得就算看不到你,也看得到蘇凜白,雖然他也不接觸事世很久了,但是,妖盟的位置從來不會改變,這是妖盟成立之初的規矩吧。”喬梓澤也開始學著白棽,話裏有話。
大傻白棽這種用慣了賣關子的口吻說話的傢伙對於自己的口吻也忽然間不習慣了,輕笑了一聲給喬梓澤一杯清茶。
裡面泡的是茉莉。
喬梓澤喝了一口,見白棽不打算反駁,繼續說。
“族長既然不理事世,自己身邊幾個親近的狐族應該總歸是需要管管的,否則,難不成狐族內部也需要立下和妖盟一模一樣的規矩?”
“妖盟的那些叛徒和變數,雖然可能的確是與狐族有關的,但是……這和我也沒有什麼太大關係啊。”
白棽總算是願意把話挑明瞭。
男子回到了初次和喬梓澤見面時候的模樣,風流倜儻,放蕩不羈,一身寬大的白袍,過於寬大的衣袖,腰間落地的白布條,沒有紮起來的長髮。
喬梓澤看著面前衣冠楚楚,面容似玉,眉間隱隱約約可以看出兩條白色眉紋的成熟男子,恍惚間看到了蘇凜白的影子。
“冒昧問一句,蘇凜白和族長是否有關係?”
喬梓澤一針見血,問到了族長最不想要回答的問題。
“這個問題問的還真的沒有想到過,你居然會這麼問我?”
白棽緩緩起身。
“從人類所說的血緣上看,蘇凜白的確是我的後輩。”
果然如此。
為什麼要開壽衣店?
為什麼要選擇這樣的角落?
為什麼沒有明亮的光線?
冰帶著寒氣,而白棽隱居人間,不想要過多暴露身份,一是爲了隱藏自己的身份,而是爲了隱藏自己的能力。
“怎麼,看我不順眼了?覺得我現在和蘇凜白反目成仇,實在是不合常理?”白棽一眼看破,淡然喝茶。
清茶的幽香在空氣裡慢慢蔓延開來。
喬梓澤搖搖頭。
“我沒有這麼覺得,在妖族的世界裏,不管是誰和誰反目成仇,都是正常的。”
“沒想到你倒是理解的通透明明自己一直是人類,對了,我好心好意地提醒你一句話,雖然你天賦異稟,靈力強盛,但是,你並非是妖化的體質,記住了沒?的確,妖族比人類更加看重地位,權利。”
“換句話說,如果對方不能給我我所想要的東西,那麼我就沒有立場和他再維持友好關係,越是到了妖族的高位越是如此,人心險惡,叵測難覺,可是我覺得,妖族也差不了多少。”白棽拿出自己的扇子扇了扇,悠然自得。
喬梓澤想到了蘇菲杏。
沒錯,不管是人是妖,終究有善惡,終究是一樣的本質,但是蘇菲杏不一樣。
她並不能算得上善良,可是至少,她不會爲了自己暫時的一時利益而算計其他人。
她從來沒有主動殺過人,但是對妖族的內部也冷眼旁觀。
她做著她該做的,別的妖族不敢做的,沒有妖族願意淌這淌渾水,大概覺得誰攤上誰倒黴,可是蘇菲杏從來不怕自己攤上些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