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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錯綜複雜

    “咱家今兒就在這院兒吧!”接著便是一陣落輦的聲音。

    “這……”門口的靈均派弟子急忙吧孫瑜攔下。忙不迭的說到:“公公不可,這院子早先便定下了,是留給那些比試獲勝之人的,公公此時若是佔了,豈不是說不過去。”

    “還請公公移步回輦,跟在下再走片刻,為諸位準備的客房也不遠了。”

    孫瑜卻是不理會那靈均派弟子的言語“你看,咱家看上的東西,你就這麼說給別人留著,豈不是太不給咱家面子了?”

    語氣還是那般陰陽怪氣,手中的扇子直往肩膀頭上扇,不像是個公公,倒有點像青樓裡的老鴇。

    “你們靈均派的人啊,一個個的怎麼都這麼迂腐,你說這院子是死的,人不是活的麼。反正此刻這院裏也沒人,倒不如先讓給咱家。”

    孫瑜接著說到:“你到時再帶著那什麼比試勝者,再去尋個別處不就妥了?”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你是怕你們掌門怪罪還是怎樣,放心好了,你們掌門不會因為這點小事怪罪於你的。”孫瑜雖是跟靈均派弟子說著話,眼睛卻一直看著這個院子。更準確的說,是盯著院子裡的那棵老槐樹。

    “行了行了,別磨蹭了。你們幾個,把這步輦抬進去吧。”孫瑜竟就這麼自顧自的指揮手下要抬步輦進去了。一邊忙活一邊說著。

    “咱家啊,最討厭跟別人搶東西。之前年輕之時,誰若是跟我搶,我定會恨死了他。若不把他抽筋拔骨都難消我這心頭之恨。”聲音不大,像是喃喃自語,可這一字一句分明就是在嚇唬那靈均派的小弟子。

    看著那弟子噤若寒蟬的模樣,孫瑜嘿嘿一笑。“如今上了歲數,殺氣不那麼重了,眼光倒是越來越挑剔。特別是出了宮之後。更是挑剔的很。”

    “不好的不要,不少的不要。當年年輕氣盛,跟人搶東西也沒少結下仇家,如今想想,何必呢。天下好東西那麼多,咱家見過的,摸過的,擁有的更是不少,何必羨慕人家那點。”

    “再好的東西,若是別人的咱家倒也不那麼稀罕。只是這院子,咱家看著順眼,看著舒心。武林大會這多時日,咱家可不想窩在一個自己不舒心的地方。”

    “你說這傳出去,說靈均派招待不週,那不是更讓你們靈均派難看不是?”

    就在孫瑜滔滔不絕之時,許廣知心下對這件事也清楚了大概。

    雖然不知道這老太監為什麼非要住進這個院子,可既然這老太監這麼死纏爛打也要入住此地,總歸有他的原因。

    許廣知略一思索,心下便有了計較。直接推門而出,嘴裏吵吵鬧鬧的叫嚷著。

    “吵什麼,吵什麼?你們靈均派是幹什麼吃的?什麼無關人等都能上山?”

    邊說著就這麼衝到了院子口。正好堵到了那群抬著步輦的人。

    “誒,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孫公公。”許廣知直接把那群抬著步輦的人堵在院口,連院子都沒讓他們進去。說話卻是直接朝著孫瑜去的。

    孫瑜現在臉色不太好看,自己剛說完那句“再好的東西,若是別人的咱家倒也不那麼稀罕。”還掛在嘴邊。接著便見這許廣知從院裏出來。就像是一個響亮的耳光抽在臉上,換了是誰,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

    “你是……哦,我想起來了,你是寧家那崽子後面的跟班。怎麼?寧家那崽子也在裡頭?”

    許廣知眉頭一皺卻是沒有答話,反而是朝著孫瑜質問到。“孫公公真是好大的威風,想必平日裏強搶之事做的多了,已成習慣,忘了如今是在靈均派,忘了近日正值武林大會,忘了公公自己早就離京身上也沒掛著一官半職。年紀大了記性不好在下都能理解,可是公公剛剛這說話聲音太大,也太刺耳。我在裡面想要休息都休息不成……”

    許廣知這一席話當真是字字誅心,若是寧西涯此刻在這,怕是都不敢相信這話是從許廣知的口中說出來的。

    寥寥數語,提醒了孫瑜現在身處何地,有何規矩,告訴他不能動武,否則後果自負。又直接揭露了孫瑜這等行為於情於理都是不妥,是他理虧。再是提醒孫瑜剛纔說過的話,自己都有聽到,此時食言,那孫瑜哪還有半點臉面。最後還不忘嘲諷孫瑜這個公公的身子。整個過程一氣呵成。

    看來許廣知這一路走來跟著寧西涯也是學到不少。

    “你!”孫瑜本就是在宮中混跡多年屹立不倒的人物。許廣知這字裏行間的意思那能逃得過他的耳朵。

    可此時聽出來了又能如何?真就像許廣知所說,於情於理自己都不佔優。

    只得重重的哼了一聲“告訴寧家那個崽子,咱們來日方長!”而後也不管那幾個抬輦之人,一甩袖子,揚長而去。

    許廣知身為人傑書上的高手,孫瑜自然是知道的。但凡人傑書上之人,大多沒有什麼隱私可言。總有人使盡手段,挖空心思的要挖出他們的過去,瞭解他們的資訊。

    所以許廣知的為人個性,早就不是什麼秘密。孫瑜自然也是知道,可今日許廣知這一番言論,伶牙俐齒的和傳聞中哪有半點相似。孫瑜自然就以為這都是寧家那個崽子教他的這套說辭。這筆賬也就算在了寧西涯頭上。

    “只是可惜……”孫瑜轉身只時那匆匆一瞥自然被許廣知盡收眼底。

    “這槐樹有問題!”許廣知心下記好。

    孫瑜走了之後,陸陸續續又有幾人從這院的其他幾個房間出來。許廣知眼睛一掃知道是在他之前破陣的三人。

    再看這院子,中間一棵大槐樹能擋住半個日頭。四向正位皆有修房。看這大小,這一院的房子容下個五十人都不在話下。

    四向圍房,院口則在東南角和西北角各設一個。院子的廣闊顯得院口並不寬敞,但實際上也夠七八個人並肩而行。

    不多時,有靈均派弟子帶人上山,皆是路過這個院子去了別的客房。

    丹霞府的人倒是直接被那第一個破陣的弟子接下,就直接住到了院裏。

    說也奇怪,明明一同破陣足有八人。可這院子只有許廣知他們四位。後來的那四位,卻是不見了蹤影。

    “許大哥!”寧西涯看見許廣知便直接迎了過來。毫不忌諱的調笑到“一別……半柱香,許大哥就想我想的站在這望了?”

    許廣知也是哈哈一笑卻是沒跟寧西涯扯皮。“兄弟你來!”說著就把寧西涯直接拉到了屋裏,李慕蕁要跟進去,卻被寧西涯一個眼神制止住了。只能在門口守著,以防外人靠近。

    “什麼事啊,這麼神秘?”

    許廣知一五一十的把剛纔的經過講了一遍,又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倒是引得寧西涯刮目相看。

    “兄弟,你說這槐樹……有啥不一樣?”許廣知問到。“這死太監一副眼高於頂的樣子,偏偏對這槐樹很是上心。”

    寧西涯說到“這槐樹有何門道,我也不是很清楚。看來有機會還要試他一試。許大哥,這事你知我知便可,切莫聲張出去。”

    “唉,這個我懂!”

    “對了,許大哥,我求你的事,可還妥帖?”寧西涯問到。

    許廣知聽到這臉色一沉。說到:“兄弟,我不知道你此行到底有何目的,不過你既然叫我這聲大哥,有些事,我得跟你講清楚。”

    寧西涯聽許廣知這突然嚴肅的表情也直了直身子。

    “武林大會這是潭渾水,好多人都想趁這機會摸把魚。我知道你來此也有你自己的目的,這些大哥不管。可是有幾個人你要好好注意,千萬別一時心急,著了他的道。”

    “第一個,二禪和尚!”

    “嗯?”寧西涯輕咦一聲。

    “之前只聽說過他的名頭,今日一見,只有一詞。深不可測。”

    許廣知接著說到。“第二個,就是那個死太監。”

    “我雖然討厭這個死太監,可不得不說,這人的實力應該……在我之上。此人心思縝密,城府極深。來這武林大會的目的也仍未可知。而且,你們倆似乎本就有仇怨。再加上我剛剛那麼一激,我怕他會暗中對你不利。”

    “嗯……我記下了。”

    “第三個,百花教,花浴嵐。”

    “就百花教領頭的那個苦著張臉的花浴嵐?我又不去招惹她百花教的姑娘,她該不會拿我怎樣吧。”

    許廣知咳嗽了一聲,似乎實在刻意隱藏笑意。“兄弟,你沒注意到在山下是那姓花的看你的眼神?”

    “你還是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欠了什麼風流債,惹得整個百花教脾氣最差的掌罰長老對你‘刮目相看’吧。”

    寧西涯光是聽許廣知這麼一說,背後就是一涼。

    “還有麼?”

    “你還要啊?”許廣知哈哈一笑“這些人就夠你對付得了。”

    “哦,對了,所有破陣之人,不論先後,都不簡單!”許廣知輕飄飄的補上這一句。

    寧西涯心下卻是波濤洶涌摸了摸鼻子心下想到:“這本就是迷霧重重,如今……好像更加複雜了!”

    “諸位,安置好行李還請移步主殿!”一聲清明的鐘聲敲得寧西涯的精神清明瞭許多。

    “不對,先查丹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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