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猜，是因為你的老師莫薩羅不像是個好人？”

    老人笑了一聲，笑容有些落寞：“雖然很久沒有見到他了，但我依然能夠想象得出來他的樣子。

    畢竟仇恨，是遠比任何情緒都要能夠跨越時間的東西。”

    李爾疑惑道：“難道……這個正義的傢伙，是莫薩羅嗎？”

    李爾很難想象，作為一名厭惡著自己的生命，以及他人生命，以“殺”為刀勢的莫薩羅，還有著正義的一面。

    “不。”

    老人再次搖了搖頭：“是那個女孩，莫薩羅的胞妹，名為菲姬的那個女孩。”

    李爾顯然沒有猜到，頓時恍然。

    “原來如此。”

    老人接著道：“正義的人要做傻事，聰明的人總會勸阻。而在惡魔到來的那一天，這三個始終善良幸福的人，卻因為各自的理想和性格，終於有了自己的間隙。

    正義，聰明，還有溫柔。”

    說到這裏，李爾的腦海之中，不由得浮現出了幾張面龐。

    以及明明只想作為教員，卻不得不回到家族接替王位的古吉娜。

    天賦異稟卻不得不去往地獄的莫妮卡。

    身中劇毒還在拼死一戰的娜雅。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一種生命，一種邪惡的載體，一種根本不應該存在於這世間的東西。

    惡魔。

    她們本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在魔法大陸。

    只可惜，和平被打碎之後，大多數人只能被動的接受自己應該去做的事情。

    而不是想要做的事情。

    “我猜，那個聰明人，就是莫薩羅？”

    李爾嘆息道：“換做是我，我也會阻止。在軍團與軍團對抗之間，任何的戰爭都只是一種洪流。”

    “可惜的是，你又猜錯了。”

    老人笑笑：“那個聰明人，正是對菲姬抱有好感的人，也是老者的第一位門徒，三人之中，最強大的那個。

    阿修羅。”

    “沒有想到吧？”

    老人笑著搖了搖頭：“這三個人之中，相比而言力量最小，也曾經最溫柔的那個人，是莫薩羅啊。”

    李爾的眼中，頓時被難以置信所填滿。

    他的眼中，浮現出一個狠辣的，白色長衣的幽靈。

    這個由於沾染了不朽者鮮血的人，李爾無論如何，也沒辦法跟“溫柔”這個詞聯絡起來。

    然而，還不等李爾回過神來，老人便接著娓娓道來。

    “那個時候的莫薩羅是如此的溫柔，以至於連他們的老師都在勸阻菲姬的時候，這個作為哥哥的人，選擇了支援菲姬的決定。

    他不忍心拒絕菲姬的決定，無法改變她的想法。於是，明知道人類軍團面臨的嚴峻態勢，莫薩羅還是決定尊重菲姬的理想。

    三人的魔武技上的天賦，都是絕頂的天才。任何人都可以獨當一面——但由於各自的理想，三人最終分道揚鑣。

    而後，在哥哥的支援下，這個正義的少女決定奔赴戰場。而結果則顯而易見。”

    “擁有正義的理由，未必會有正義的結果。”

    老人平靜的說著，似乎與自己毫無關係一樣：“天才，總會被更高的天才打敗。強大的人，也終將死於更強大的惡魔的屠刀之下。

    這是英雄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