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爾看著老人，張了張嘴，卻被老人揮手阻攔。

    “聽故事，要有耐心。”

    老人緩緩道：“再說，你在這裏，也不過是爲了引‘光暗教派’的人對你出手。魚兒沒咬鉤，你這個釣魚的人，不也無事可做嗎？”

    李爾謹慎的看著老人，一開始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最終鬆了口氣。

    老人的力量很詭異，而在面對著自己難以力敵的強者，李爾從來都是放下戒備。

    當然，這不代表李爾的靈魂也是如此。

    李爾的靈魂，只對一個人徹底的敞開過。

    而正像老人們常說的那樣，男人會爲了女人而變得愚蠢。

    “老師，阿修羅，菲姬，還有你的傳承者莫薩羅，他們四個的故事，就像是那些傳說之中的一樣——

    他們性格各異，但都不壞。睿智的長者，還有三個擁有著各自理想的，或正義，或聰明，或溫柔的小傢伙們……善良的人們聚在一起只會更加善良，所以哪怕每天學的都是些魔武技，總是跟鮮血有關，他們也總能笑出來。

    他們只用那些出神入化的魔武技打獵，面對那些看似狡詐，實則笨拙的獵物，他們總是獲勝。

    如果沒有任何變化，這三個少男少女，或許會在長大成人之前，一直這麼平安的生活在那座莊園裡。

    可惜好景不長。”

    老人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沉吟片刻才道：“命運之神總是喜歡作弄人，這也是我最討厭它的原因。”

    緊接著，老人的語氣便肅然了起來：“惡魔來了。”

    空氣之中有些壓抑和沉寂，李爾的臉色也隨之凝重了起來。

    “如果你把惡魔的降臨，只當做一次毀滅和破壞，那麼就太小看這些生命的邪惡了。”

    老人面無表情道：“與戰爭之中，摧毀的人性和土地相比，惡魔的降臨，摧毀的是一個又一個的靈魂。”

    李爾聽著，沉默不語。

    只是有些感同身受。

    “包括理想。”

    說道這裏，老人看了看李爾的臉色，開口道：“看你的表情，似乎是第一次聽到這些？”

    李爾點了點頭。

    “也難怪。”

    老人輕輕搖頭：“自從那件事情之後，莫薩羅便再也沒有除了仇恨以外的理由了。

    我問你，他穿你魔武技，並且指點你的刀勢——是不是叫你去殺掉一個叫做瑪索爾的傢伙？”

    “驚魂君主，索隆加。”

    李爾沉聲道：“老師只告訴我，他把一截斷刃，永遠的留在了曾經的不朽者深淵之主——也就是驚魂君主索隆加的體內。

    老師命我除掉驚魂君主索隆加，還有他的所有後人。”

    “事情是在惡魔第一次入侵人類的時候。”

    老人嘆息了一聲，似乎陷入了回憶：“那是人類終於脫離了諸神的掌控，還沒有徹底認識到魔法大陸之外，究竟還面臨著多麼嚴重的威脅的時候，早就覬覦這片土地的惡魔便隨之到來。”

    李爾扶了扶額頭道：“我猜，是那個正義的人，選擇了走向戰場吧？”

    老人道：“那麼你知道，究竟哪一個是那個正義的人？”

    “阿……阿修羅？”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