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風景的確不錯。”

    發現諾里爾似乎有話要說，李爾也來到了諾里爾的身邊坐下，看著那滿是星光的水潭。

    除了那些映照的星光之外，水潭一片漆黑，不由得讓李爾想起一句話來。

    當你凝實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著你。

    “從魔法大陸誕生文明以外，這個世界便一直在爭鬥。”

    諾里爾望著水潭有些出神，開口說道：“人類與神明的戰爭，與惡魔的戰爭，包括人類對自己的戰爭。你說，人類世界，為什麼會一直擁有戰爭的存在呢？”

    這個問題問得好。

    似乎在某個童話故事之中見過這樣的問題，李爾不假思索的照抄答案，開口道：“因為上帝——額，創世神發明了語言。

    有了語言，人們就有了爭鬥。這是無法避免的。”

    “語言嗎？有意思。”

    諾里爾有些好奇的看了李爾，他從來沒想到李爾這種看上去除了魔武技之外，一直無趣的人，會有這樣的回答。

    “難道不是這唾手可得的力量嗎？”

    諾里爾伸出手來，點點魔能元素聚集在手中。緊接著，一顆充斥著魔能的水晶球，在諾里爾的手中誕生。

    “是不是擁有了魔法，而每個人都擁有了得到它的權力，我們纔會爆發如此多的爭鬥？”

    “相信我，絕對不是。”

    李爾想起自己穿越之前的那個世界，撇了撇嘴：“這麼跟你說吧，我敢打賭，賭任何東西都行——哪怕這個世界不存在魔法，也沒有惡魔，神明，這些強大的力量。

    人類之間，至少在歷史長河之中的某一個時刻，也一定會發動戰爭。”

    李爾同樣伸出手來，同樣舉在自己的身前，運起一道魔法。

    只不過，這道魔法照比諾里爾的普通太多了。

    一級魔法：火球術。

    “火焰。”

    火光照亮了兩人的臉，李爾笑道：“這樣的火焰，哪怕不借助魔法，你找幾根樹枝來，也一樣能夠得到一模一樣的力量。

    力量只是工具，它的本身沒有正義還是邪惡。

    發動戰爭，相互廝殺和爭鬥，是人類的天性。

    而且，光明聖典之中不是有一句話嘛，‘人類都是惡魔之子，我們需要贖罪……’”

    “‘洗去陰暗的靈魂，唯有心向光明，人向光明……’”

    諾里爾有些好奇的看向李爾，介面道：“看不出來，你還是光明女神的信徒？”

    李爾搖了搖頭：“不，我不是。”

    迴應簡短無比，卻斬釘截鐵，讓諾里爾不得不信服。

    “可一個人總該信仰點兒什麼。哪怕是一個組織，一個家族，或者是……”

    “在地獄之中，我信仰自己。”

    李爾坦然說道：“相比，我的資料，利刃家族的人應該都知曉。

    不錯，我是在地獄之中，認識的莫妮卡。確切的說，我和她都曾經是地獄之中一個暗殺組織，‘地獄獠牙’的死士。”

    夜色有些陰涼，諾里爾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不必介意。”

    李爾輕輕搖頭，開口道：“我知道，就算沒有你，也會有其他人接近我，觀察我，一樣的。

    而你，只不過是被派來跟我‘交朋友’的人。

    狂刀掩飾的很好，他故意提醒我，你接近我的意圖是爲了套出我的魔武技，好在比武招親的時候戰勝我——這樣一來，我或許就會忽視掉，你最核心的任務。

    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