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局內風雲
“你這樣真的無所謂麼?”夕顏問我,我當然說無所謂了,而且我覺得自己並沒有必要把以前的仇恨強加到現在來。況且就算現在我藉機會殺掉了這個神秘男人,自己所失去的童年也未必找得回來。
其實那天晚上我主動去找過在監牢裡的吳友。我看見他疲憊的眼神和那種堅決的心,我就知道,自己不能夠下狠手。一個人是複雜的,況且是我自己,我內心也有很多矛盾,比如在這個中央局到底是繼續無所謂的做下去還是參加進這一場鬥爭中,攪亂這洪水。
夕顏說我並不適合從政,但是我很有這方面的才華。只是我的本性並不適合被束縛在這個小小的中央局裏麵,我曾經想象過要好好為自己的未來打算,如果賺夠了錢,我會馬上買機票帶著自己心愛的人一起去環遊世界。
我相信這也是很多年輕人的夢想。只是我沒有想到一路走來會發生這麼多不可思議的事情。有好有壞都是無所謂的,但是我的年領會與日俱增,我生怕自己還沒有來得及享受這一場人生就已經步入中年的時光,老掉牙的在床上翻著手機,無聊的看劇。
這些都是我的恐懼。在外人面前我善於偽裝自己成為一個他們想象中的厲害模樣,人見人怕,又有人仰慕我,我是鐵老虎,我是李山——我對所有人的印象就是這樣的。但是我內心的這些想法,連夕顏自己都沒有真正的瞭解到過。
我擅長把自己的情感藏到很深的心底。這樣沒有誰會發現我內心柔軟的地方,我也不適合讓自己的柔軟之處展現在大家面前。當天空開始走向黎明的時候,也就是我自己重新塑造自己的時候,是我開始把自己變得百毒不侵的時候。
這些事情都是我一個人的時候纔會想到的。
我正在想著這些心路歷程,總結我現在的狀況的時候,辛總突然一個電話打進來打破了我自己的思緒。我接起電話準備跟他抱怨一番的,沒想到他那邊還是挺急的:“你聽說了那個田林的事情沒有,出事兒了,出事兒了!”
他在電話那一頭說的非常急迫,我只好放下了手頭的工作,準備跟劉警官請假出去。沒有想到劉警官不在,卻碰見了這裏的人事。人事主管是一個對我很有成見的人,經過的仔細觀察,我發現他以前就是支援友老闆的那一派。
“你要出去,請假是不會批准的。誰知道你上班時間怎麼以公謀私。李山,別以為咱們局裏的人都是傻子,你自己年輕的時候殺過人,還揹債潛逃,不僅僅沒有父母,而且連做生意也是自己開賭場後來被查封了的。”他惡狠狠地對我說道。
“怎麼,招你惹你了?”我也兇巴巴的看著他說話,這個人並不好對付,看起來也就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可能在這個地方混慣了已經成了萬金油,所以對我這個新來的小夥子抱有很大的情緒。
“這樣可不好哦,大叔,咱們可都是公平競爭的,再說了我也不是主動要來的,這不是中央局自己下達的檔案叫我過來的麼。你知道個什麼呀?你有時間在這裏數落我,不如節約點時間好好幹自己的事情吧。”我勸到。
我知道這句話徹底惹怒了眼前這個中年男人。我看他這一幅精神萎靡不振的樣子暗自好笑,他戴著一個黑色的眼鏡,看起來十分古板,那個度數估計都快一千了,鏡片纔會顯得這麼笨重,如此噁心又醜惡的男人居然是我的人事主管?
“你讓我批個假,明天我一定好好工作,給你無償加班到晚上。”我好說歹說,這個男人倒是叫來了一批小弟,想跟我當面DISS。我當然不會同意,也沒有時間和他們玩所謂的貓鼠遊戲,這一淌渾水我並不想親自跳進去。
“可是你怕什麼呀,李山,你背後不是還有中央局的劉警官麼,他現在倒是因為你的幫助升遷了,你可發達了,我們可憐的友老闆卻被你們惡狠狠地關在監牢裡,當時友老闆在外面風生水起的時候怎麼不直接把你弄死,這樣可以免除後患的麼!”他對我說道。
我當然不會理會這個中年男人的言語,可是後面一幫年輕人跟著他的節奏帶我的節奏,著我就非常難受了,咱們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要這麼對着幹?老子還不想跟你們多說一句話,醜陋的小人。
“你們鬧夠了沒有?”我聲音突然很大,吼了他們一群數落我的,就算是到了今天這一步我也不能掉自己的面子啊,這樣一來我正好可以樹立一下自己的形象。
“你還有臉吼我們?李山,你能耐了,以後可以當國家主戲了是不是?現在就騎在我們的頭上,以後我們還怎麼一起和之諧共處?我要告訴我們的總局,說你誣陷栽贓我們的名聲,到底是你開始在這裏搗亂的,還是我們?”人事主管居然還在咬緊我不鬆口。
這一下子徹底把我惹怒了,我上去就是抓住這個人事主管的領子,看他也就是一副窮書生好不容易從底層爬上來的模樣,所以看見一點點好處就佔盡,看到一點點不順眼的就想往下面踩過去,但是何曾想過我李山心裏並無這樣的想法,竟然還要抹黑我?
“這就是你們的不對了,欺負新來的我可以理解,但是劉警官對我說過,咱們是一箇中央局的人,你們鬧不和,最後害的反倒是你們自己,對我來說任何毛病也不會有,你自己玩自個兒的去。”我手上人事主管已經瑟瑟發抖,他大概從來沒有見過我這樣兇狠的人。
“打人啦!打人啦!”後面,這個人事主管的一群小弟看見我緊緊抓住他的衣領,紛紛開始搞事情,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總局正好經過,就看見我們在這裏僵持的一幕。這一幕非常尷尬,雖然我不準備解釋,但是他已經向我麵露兇悍的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