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衣櫃裡的蘇寧最先衝出來，他奪下了溫蒂手裏的針管，看到她居然沒有露出任何懊惱的表情，而是笑了起來。方凱是從外面推門進來的，進來後警惕第靠門站著，堵住了出口，實際上這也是爲了方便他發現情況不對時立刻逃跑。

    控制住溫蒂後，蘇寧和李梓涵速度換了位置，他捉住溫蒂，李梓涵則拿著危險的針管退到一旁。溫蒂歪著頭，她那空洞愚蠢的眼眸，此刻宛如噬人的深淵，凝視著方凱：“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李梓涵說千尋倒下時你哭著撲上去，簡直就是知道她會死一樣。之她因為吃太急而哽到，照理說比起覺得她中毒，應該以為她又不小心哽到了纔對。”

    “沒辦法，因為我真的是很難過、很難過……”溫蒂說，“我是真的很喜歡千尋。”

    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笑容嫵媚極了，宛如魔女。

    李梓涵急忙道：“這不對呀！那你為什麼要殺千尋，而且是怎樣……”

    “下了毒不是點心，而是杯子。你在茶碟和杯子底塗上毒藥，然後把有毒的茶具給千尋，她在喝茶的時候手指沾上了毒藥，當她再拿起手上的點心吃的時候，也就同時吃下了毒藥，如果還有舔手指的習慣，那就更加必死無疑。這毫無疑問是熟悉她這些習慣的人才做得到的。”方凱緩緩說道，他的聲音也有些顫抖，因為眼前這個看似無害的少女，實在太恐怖了。

    “然後你支開了李梓涵，在她帶人過來的前的這段時間裏，你把死者手指和茶具上的毒藥擦乾淨了。不過我覺得以你的謹慎，更可能是早就準備了一套一樣的茶具替換。把聚會安排在佈滿柔軟織物的房間也是這個原因，爲了避免茶具被打破，要是碎片混在一起就不好收拾了，還有小巧的點心，也可以避免毒發時點心沒吃完，被人發現從剩下的點心上沾到毒藥的位置不對勁，你的計劃……太周全了。”

    披著羊皮的少女抿唇輕笑，露出了惡鬼的獠牙。

    “你幾乎當場就把我的手法說出來的，嚇得我只好立刻裝暈了呢。”

    “這三個案件中有個讓我特別想不通的地方，那就是沒有兇器。密室殺人案理處理掉兇器是多餘的事情，如果目的是嫁禍於你，那麼溫老太太和洛奇楠死的時候應該留下明顯的兇器，而你這麼做正好是爲了營造出‘有人要嫁禍我’的假像，讓案件變得非常複雜矛盾。”

    “因為，這才符合我的形象啊。”溫蒂微笑著，“柔弱的小花，溫順的小羊，最適合這種被誣陷的臉色了。”

    蘇寧問：“那殺死洛奇楠的兇器到底是……”

    “是蛋糕啊。”方凱說，“蛋糕為什麼要放在速凍層呢？因為那不是一個真正的蛋糕，而是把花泥做成長方形的樣子，在外面塗上奶油並裝飾，放進速凍層裡……凍得無比堅硬。然後你把洛奇楠約到那個房間，奶油解凍比凍硬的泥土快，我想你爲了不讓行兇時奶油留在傷口，中間應該裹了塑膠紙之類的東西，颳去奶油後兇器就出現了。你殺了洛奇楠之後有一整晚的時間等泥土解凍，然後從氣窗把泥土放回花壇裡，兇器就消失了。”

    “可是我們沒有看到奶油……”李梓涵不死心地替溫蒂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