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王得趕緊回府準備準備。距離放榜也就幾日了，咱們要是在放榜前不能將此事解決了，問題可就大了。”唐墨躍躍欲試的，就差摩拳擦掌了：“小貓兒就交給你了，本王還得早點兒去皈音閣，給本王的小嵐兒捧場呢。”

    林槐序也沒有異議，又或者說他就算有也攔不住，乾脆招了手讓唐墨哼著小曲離開了尚書府。

    安歌看著唐墨一個人瀟灑走掉的背影，慢慢都習慣了他總把自己扔下的事，反正他跟林槐序一個鼻孔出氣，一個王爺愛瞎操心她也實在沒辦法。

    “沈大人，那一切就等明日見機行事吧，我今日……還有些事要處理。”林槐序說著似乎還拿眼睛瞟了一眼安歌，語氣卻十分自然。

    安歌行了禮，趕緊長了眼色跟在林槐序身後離開，否則要讓她跟這個尚書大人共處一室，纔會覺得壓抑。她是個散漫慣了的野丫頭，跟唐墨林槐序在一起還能自在些，若是跟這個土生土長的京城官爺在一起，她只覺得渾身拘束。

    安歌一開始還十分守規矩地跟在林槐序身後，後來漸漸發現自己一旦被落下，林槐序就會故意放慢腳步等自己跟上，她乾脆站在林槐序的身側，也不做無用功了。

    所以整個場景就是林槐序揹着手，領著安歌在一下人的眾目睽睽下並排走著，十分不成體統但又讓人覺得好像莫名契合。

    這兩個人默不作聲的行走，氣氛實在是太詭異了，安歌忍不住尋了個拙劣的理由打破了沉寂。

    “我看王爺倒是一點兒不像著急的樣子。那皈音閣……是個什麼地方啊。”

    林槐序依舊是挺著腦袋走，聽見安歌的詢問也沒停下腳步，卻是十分耐心地回答著：“阪音閣，京城最負盛名的花樓，無論聲樂舞蹈都算最上乘，能與之相媲美的恐怕只有宮中內司。而蕭嵐就是皈音閣名副其實的花魁。據說曾一舞十金，多少名門子弟擠破了頭也難能觀上她這一舞。”

    安歌真是有點驚訝，他林槐序對這些事情瞭解的竟然這麼通透：“的確是頗負盛名，連大人的耳朵裡都能傳來這麼多。不過那些名門子弟，如何也不會有大人吧。”

    林槐序聽見這話放緩了腳步，不禁側過頭看著安歌，故意說道：“何以見得。”

    “渝音將軍，哦不，林太尉。傳說不近女色不貪名利為人正派君子作風，十四歲伊始投軍從戎參與邊境軍事，這一呆就是六年，浴血將軍立下過汗馬功勞。弱冠之年為平定柔然一族身負重傷，不得已而回京。”

    “看來歌兒是調查過我了。”林槐序沒有一絲不悅，反倒是有些好奇。

    “談不上調查，您的名聲早已遠揚，我不過是多問了幾個人就差不多瞭解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大人說這沒問題吧。”安歌始終是挺直著腰板，目視前方地道出這些話來，仿若他說的這些與身邊的人毫無干系一般。她接近李師傅，與陳太妃閒聊時總要不著痕跡地談起這些話題。

    “對，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歌兒做得好。”林槐序絲毫沒有覺得不適，真心誠意地誇讚起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