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這麼一說，朕倒是對那個女子多少有些好奇了。”

    安歌心裏一陣苦澀，卻只能拼命維護自己說話的語態：“承蒙皇上過譽了，母親也不過是個小門小戶出身的女子，哪裏能……入的了聖眼呢。”

    “自古豪門出貴子，小門小戶又當如何，也是一樣的人才輩出。”唐文懿這個時候一副君王的樣子。

    “母親確實是個喜好讀書的，閒來無事時總給奴婢日出謀些話本小說來看，奴婢因此知曉了不少有趣的故事。”

    “這麼說來，你也是個識字的？”唐文懿自己也不知道為何，跟安歌說話的時候，總有種想放下身段去欣賞的慾望：“聽過這什麼故事，不如說來給朕和諸位大臣聽聽？”

    “不過是些小家子氣的，上不得檯面，說來只會汙了各位大人的耳朵。”安歌刻意推辭。

    “朕許你說，你只管說便是了。”

    “這世間情愛，大多是欲與望的雜糅。民女曾在民間聽聞一冊話本，這上面所記載的故事雖說大多無依無據，更沒有聊齋那般怪力亂神地恰到好處，卻也十分引人入勝。”

    “哦？”安歌這番小孩子一般故弄玄虛的話當真是引起了唐文懿的興致。

    “皇上可是有興趣聽民女信口一言？”

    下眾的老臣聽了，唯恐安歌說出些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來，顫顫站出身來想要阻止。

    唐文懿此刻正在興頭上，自然覺得這些日夜恪守常規的大臣太過呆板，略有些不耐地招招手道：“無礙，朕簡居宮中已久，難得才能巡視民間一趟。本就與百姓生活相去甚遠，如此一番，也算是瞭解瞭解這民間的話本究竟如何，體會民心了。”

    安歌得了天子首肯，自然更挺直了腰板，清清嗓子，悠悠的嗓音傳蕩在瓦柱之上：“傳聞凌霄九重天上有位仙子，手中一柄神劍，揮手一指，便是紫氣東來，浩蕩乾坤。如此颯爽英姿連王母娘娘都要忌憚幾分，九重天上的神仙也無不羨豔於她這般不同。凌霄仙子一生恣意，本應安心規矩地在九重天上做個懶散神仙，閒來無事與眾神打打架喝喝酒，睥睨世間。可這一切都在仙子五千歲時翻天覆地了。”

    略微的停頓，更顯得引人入勝。安歌掐了一個恰到好處的時間，繼續開口說道：“仙子五千歲修道之時落入凡塵，本是爲了渡劫修道，也好早些應了王母的差事早日成神。誰知偏是造化弄人，仙子在不羈山腳下的小村落裡遇見了一民間男子，溫文爾雅悉心照料。未曾體會過情與愛的仙子一時間慌了丹心，匆忙便與這男子墜入了愛河。”

    “小家子的情愛，上不得檯面！”底下一個老臣聽見安歌說到這兒，嘟嘟囔囔的小聲反駁。

    安歌倒也沒什麼可理會的，繼續說道：“這日子久了，仙子從小生活在九重天上，養的是一片赤誠之心，與那人間男子也是相敬如賓十分恩愛，可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