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以為這個話題結束了的時候，林亦然忽然開口――

    “我看見她爸爸來辦休學了。”

    我知道，她的心臟已經不行了。

    “什麼時候？”

    “下學期就不來了，說原本準備這學期就不來的，是沈情非要堅持來的。”

    我做了一個深呼吸。

    林亦然繼續說：“她的心臟病，很嚴重。”

    我聽見我的聲音在顫抖：“我知道。”

    我第一次覺得死亡離我這麼近。

    林亦然拍了拍我的頭：“別怕。”

    “林亦然，死亡是不是就代表，永別。”我用的是陳述語氣而不是疑問語氣。

    我只看見林亦然機械的點了點頭。

    ……

    下去第一節是歷史課。

    我給林亦然寫紙條：周梓昂知道嗎？

    他直接開口說話：“不知道。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他的。”

    我兩手託著下巴看著周梓昂的方向：“為什麼沈情對他那麼好，他卻不喜歡沈情呢？”

    林亦然像是笑了：“這個啊，向來就不是等價的。”

    我似懂非懂的看著他。

    “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林亦然又低頭去寫他的物理作業。

    “切，你明白你明白。”我衝林亦然翻白眼。

    “林亦然，你這樣子看人，眼睛是要斜了的。”

    ――

    後來我跟顧曉陽對周梓昂喜歡什麼樣的女生做了一個討論。

    “周梓昂這麼溫文爾雅，理性沉穩的一個人，喜歡的應該是那種文靜溫柔的女孩兒。”我提出觀點。

    顧曉陽對我表示讚許：“對，肯定還是那種學習還好的，和他一樣成熟的。”

    我惋惜：“反正不是沈情這種的。”

    顧曉陽長嘆氣：“不過幸好她喜歡上了周梓昂，這要是蘇北……”

    想到蘇北，我倒吸一口氣。

    過了一會兒。

    “哎林依然，你說，周梓昂會不會喜歡……”顧曉陽說到一半。

    我忽然明瞭。

    “男的！”我倆異口同聲。

    “對對對，”我為這個發現十分的激動，“不然你說喜歡周梓昂的女生裡，也有文靜溫柔的，那他怎麼不喜歡？”

    “就是就是――”顧曉陽話音一轉，“那你說他喜歡誰呢？”

    我採用排除法：“首先排除石澤和路白。”

    “為什麼？”

    “你看，石澤和路白都喜歡你，高雅又喜歡石澤，但是呢，周梓昂對你和高雅都沒有表現出敵意。”我給顧曉陽解釋。

    顧曉陽這個假小子臉紅了：“誰說他們喜歡我。”

    我笑了半天，又繼續給她用排除法：“現在剩下了蘇北，但是蘇北也可以排除。”

    我給顧曉陽解釋：“你看，最好的例子就是沈情。之前沈情喜歡蘇北的時候他對沈情沒有敵意，而他現在躲著沈情很可能就是他單純的不喜歡沈情。”

    “對對對，”顧曉陽顯然是被我說服了，“那他能喜歡誰呢？”

    我想了想，沒結果。

    顧曉陽自言自語似的：“他周圍好像也沒有了關係很親密的男生。”

    “路煦呢？也不對呀，周梓昂對我也沒有敵意。”我開始思考這個嚴峻的問題。

    “還有一個人！”顧曉陽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