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血債
“姜爺爺你抱著我去哪兒呀?”年金七歲的趙蕭楓揉了揉他睡意甚濃的眼睛,輕聲的問道。
趙姜給他比劃了一個禁噓的手勢,輕聲的說道:“別說話,繼續睡覺吧。”
趙蕭楓轉過臉來,看到殘淵派已經陷入了一片火海。趙蕭楓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晃晃悠悠的問道:“這怎麼着火了呀?快叫人滅火呀……”說著說著又睡著了。
殘淵派裡趙封塵帶著弟子們浴血奮戰,與閻魔教打到啟明時,纔算結束。
教皇酆都看著身負重傷的趙封塵,冷冷道笑道:“殘淵派不是很厲害的麼?怎麼你身為聖主也如此不堪一擊呢?哈哈哈……”他身後的四大龍王,黑白無常等人紛紛譏笑,酆都繼續道:“孩兒們,能拿的全給我拿走,不能拿全特麼給我砸了!殘淵派,天下第一宗門?哼哼……”
趙封塵口吐鮮血,卻依然憤然作戰。可無奈有心而無力,身體已經無比虛弱。白無常冷笑道:“趙家聖主主,來,弟弟給你一個痛快!”一刀下去,奇快無比,正中趙封塵腹部。
趙封塵摔在地上的前一秒,彷彿看到整個天都快要塌了。帶著對殘淵派的絕望和對趙蕭楓的希望,閉上了眼睛。耳畔能清晰的聽到,那些如虎似狼了閻魔教人搬拿東西的聲音,欣喜若狂的聲音,還有那些鬼哭狼嚎的聲音,比比皆是。
不知過多久,只聽酆都下令道:“把這兒全燒了!”
隨後,火把如林,成百上千,紛紛投入殘淵派裡。火海在一瞬間形成,閻魔教人看著火海,恐怖的笑聲盪漾在這片天空上。久久沒能停息。
直至過了半月之久,殘淵派的火海才逐漸平息,可是這裏原有的瓊樓玉宇、閣樓房屋全部化成了灰燼。你根本相信到一個屹立於數百年之久,豪華而又壯麗的門派僅在十幾天之內,成爲了人們口頭中的虛無。
趙封塵摘到了頭上斗笠,掀開了纏在身上的布匹和臉上的面具,赫然的一張鬼臉呈現在趙蕭楓的面前,他頓時一嚇。趙封塵的臉上完全沒有一絲人像:雙眼凸出,泛有血絲。燒傷的痕跡幾乎覆蓋了他的整張臉。耳朵被燒去了一半,早已沒了眉毛,光禿禿的。鼻子也塌陷了。
他的身體上的燒傷也足足佔了八成以上。健壯的肌肉上處處都上褐色的傷疤,兩條手臂上似乎都能看到骨肉,極為恐怖。這是沒法癒合的傷口,永遠的烙印。
“聖主你……”對於趙蕭楓、明喻輝和清濯練的驚訝,他已經早就猜得到了。顯得格外冷靜,說道:“這就是在火海里留下的,我很欣慰,老天沒有把我的性命收走。”
默默地,趙蕭楓哭了,看到趙封塵體無完膚的身體,他的心在隱隱的作痛。或許是父子連心,看到趙封塵後,一種親切的感覺也油然而生。
趙封塵道:“當時奄奄一息的我,被一個好人家救走。他們家吃齋唸佛,也是本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過他們也沒能想到我能活下來。但是也是因為傷勢嚴峻,所以也沒法第一時間去找你,只能暫且修養。”
“後來,辭謝了收養我的人家,尋得了一處曠世仙境,在那裏靜心修煉真氣和修養身體。這一呆就是十幾年。身體雖然依舊沒能痊癒,但是真氣倒是上升了一番。我就開始尋找你,半年之後。我在楓州城裏看到了你,但是我不確定。畢竟你都長這麼大了,身體上多少也發生了變化。”
“當我看到你的眼睛的時候,我就確定是你了。因為你的眼神和小時候幾乎一模一樣。得知你的師父玄陽子去世,也知道你要去下山報仇,所以爲了保證你的安全。我就用一個月的時間,將《空玄九幽決》傳授給你。”
“玄陽子畢竟收養了你這麼久,身為徒弟也是理所當然。另外也能讓在江湖裏歷練一番。所以。之前我一直也就沒有把我真實身份告訴你。而現在玄陽子的仇已經報了,是時候重興殘淵派,為家族報仇!”
在趙封塵說話時,趙蕭楓表現的一直沉默不語。趙封塵也能理解,畢竟一時間所說的話資訊量實在太多。他將拿起布匹,裹在身上身體,斗笠、面具遮住了他恐怖的樣子。
趙蕭楓塵封的記憶開啟了,此時此刻他的腦海中出現了一片火海。他看到一個老人抱著一個孩子,在這個深夜中輕身掠過天際。那個孩子奶聲奶氣的問道:“姜爺爺你抱著我去哪兒呀?”
老人給他比劃了一個禁噓的手勢,輕聲的說道:“別說話,繼續睡覺吧。”
那孩子轉過臉來,看到殘淵派已經陷入了一片火海。孩子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晃晃悠悠的問道:“這怎麼着火了呀?快叫人滅火呀……”
現在他才知道,那個孩子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