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清風論劍
剛將趙蕭楓放置在床,玄陽子便驚奇的發現:趙蕭楓雖然還處於昏迷之中,但無論是體力、還是真氣都在迅速的恢復當中。恢復能力絕非自己可以比擬的。“聖魂血統,果然是非常人所能比擬的。”
突然間,屋外傳來了一陣騷動,玄陽子趕忙拿起青蓮劍,出門看去。
“嘿嘿,居然還是被你發現了。”來者說話陰陽怪氣的,一襲黑衣,臉上戴著一張虎形面具。手上還拿著一封書信。
“哦?鬼門關的人怎麼有興致來找我這個早已退出江湖呢?”玄陽子依舊是本著臉的,但鬼門關畢竟也是江湖一大門派,所以玄陽子還是禮讓三分。
“我家鬼王想向你求取一樣東西,不是青蓮劍客是否答應?”鬼虛道。(鬼門關弟子皆稱之為鬼虛)
“哦?我又有何東西能讓鬼王山鬼謠而去動心呢?賣去我雲中山每草每物,恐怕也不及你鬼門關的冰山一角吧?”玄陽子自然知道山鬼謠所求之物是什麼,所以玄陽子的眼眸之中早就泛出了殺意。
“玄陽子你少給我在這打馬虎眼了,鬼王所要的東西,你心裏能不清楚麼?抓緊把龍驃劍交出來,我饒你不死!”說話間鬼虪也暗暗的亮出了虎爪。
玄陽子環周看了一眼,笑道:“就你一個小鬼,還敢於我大呼小叫的,找死!”玄陽子拔出青蓮劍照鬼虛的臉上就是一陣撥動。
鬼虛的修為還算可以,兩個虎爪的支撐下,勉強的抵擋住了玄陽子的攻擊。可是幾招之下,仍然處於下風。
“我還以為你有多大的能耐呢,就如此不堪一擊麼?”玄陽子本就沒打算讓這鬼虛活著離開墨竹草廬,袖風一嗖,青蓮劍直傳破鬼虛的腹部。
“你不是很橫的麼?”傲然抽出青蓮劍,玄陽子狠狠的甩下了一句,那冷漠的神情絕對是他代表性的表情。
“信……”鬼虛臨近死亡之際,將一封信塞在了玄陽子的手中,隨後便與世長辭了。
玄陽子開啟書信,便看到了猩紅色的二字——邀戰!後面還印有數十位在江湖上有名的門派掌門的名字——鬼門關鬼王:山鬼謠;丐幫長老:浪子涯;日月壇:明喻輝、清濯蓮;遂劍派:東池泯、段長流、刑長崖;秋名莊莊主:秋宗聖;以及崑崙派:點筆書聖。
整整六個正邪門派的首席人物全都寫上了各自的名字,他們邀戰的目的雖然沒有表明清楚,可是經過剛剛的鬼虛一鬧,玄陽子也知道他們為什麼而戰了——無非就是爲了龍驃劍罷了。
“六年過去了,江湖人對這龍驃劍的追究,還是死性不改啊!”玄陽子將劍背在身後,望這天色,亦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啊!“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九月初九,清風山,決死一戰!”
三日飛逝而去……
雲中山主峰清風山上——萬籟俱寂,唯獨風颳的凌冽,彷彿是死神之咆哮聲。狂狷著稀疏的枯枝爛葉,漫天飛舞……
一人,在山上蠕動著。他的步伐極為輕快,他的影子無人可以捕捉到。可是他的嘴角上卻泛泄出縷縷的血跡。慘白的臉上,也改變不了他傲然的神態。
即便他的武功造詣極為深厚,可真氣流逝甚多。無奈也只能用憑著一根朽木來支撐著自己的行走。從他的鼻子中彈出一聲冷哼,嘴角上,傲然的微笑始終未能抹去。“龍驃劍休想從我手中奪去。如今趙蕭楓、柳道仁父女皆被我安排妥當,我此生已無遺憾。此戰即便玉石俱碎,我也甘願奉陪到底!”
清風山上,九道身影傲然的佇立在此。他們各屬於不同的門派當中,黑白正邪皆有之。他們的臉上,各泛着不同的神情,不安、憂慮、憤慨……“他會來麼?”儘管每一個人的心裏都在泛起的這同一個問題,可是他們深信他一定會赴約的!
驀然間,一道身影在極速的奔上清風山,以來者的輕功,在場的九個人都不敢自詡超越於他。天色有些昏暗,可是來者手中的劍鞘,卻不時地閃爍著的碧綠的光耀,放射出重重的戾氣。
“果然還是來了。”九個人不敢大意,每一個人提出了十二分的注意力。武器都被手攥出來了一把汗。
來者年齡看似也有五十上下,一襲淨白的衣袍上繡有數朵青蓮花,手中持有一劍,看上去甚有仙風道骨的氣派。冷漠的掃看一眼場上的九個人,他彷彿並沒有因人多勢眾而恐懼,正相反對於他們九個人根本放在心上。
他從鼻子中冷哼一句,道:“各位倒也看得起我玄某,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六個門派居然都已在場,我玄陽子也很是榮幸吶。”
鬼王山鬼謠臉上倒泛起幾絲怒意,道:“玄陽子,常言道:兩國交戰,不殺來使,我鬼門關弟子三日都未能於我覆命,是不是已經遭遇你的黑手了?”
玄陽子冷笑一聲,道:“貴弟子不想活命,我也只好成全他了。更何況我玄陽子向來喜歡清靜,不想被打擾。”
“哼,玄陽子你太猖狂了!”山鬼謠怒喝一聲,身影疾速的閃到了玄陽子的面前。變掌為爪,怒氣蓬髮的,襲在玄陽子的身上。
玄陽子心中一緊,連忙指掌抑制山鬼謠的雙腕。只覺得山鬼謠身上的陰氣極寒無比,透入玄陽子的掌心如同寒冰負壓在身上,頃刻間玄陽子的雙手就變的通紅。
“山鬼謠,數年未見你的玄冥寒陰掌有所提升呢。應該也煉到第七重了吧?”玄陽子一面暗暗運氣,一面問道。
“第六重瓶頸,不過對付你也是綽綽有餘了!”山鬼謠將玄冥寒陰掌的陰寒之氣再度放大,霎時間山鬼謠的兩隻手臂皆結成了冰晶,陰氣甚是逼人。
玄陽子急忙收回雙手,再夾襲著真氣,猛然推出。青墨色的真氣在玄陽子的手中大放溢彩,在場的所有人都以感受到了玄陽子真氣的強悍。光芒一收,山鬼謠手臂上的冰晶,早已蕩然無存了。玄陽子順勢再一掌擊出,山鬼謠幾步踉蹌,險些摔倒。
“哼,我還以為玄冥寒陰掌有多厲害呢,竟如此不堪一擊!”玄陽子將劍背於身後,睥睨的看著面前的九個人,不禁有一種傲視天下的風範。
山鬼謠的嘴邊溢出來一絲血跡,一層冰晶又次覆結在了山鬼謠的整個手臂,手掌已被冰晶凍的渾厚。夾著怒氣,戰意更是加強數倍,怒道:“玄陽子,再接我一掌!”
玄陽子翩然的出掌加以格擋,見招拆招,幾招下來山鬼謠並沒有佔取上風優勢。反而被玄陽子打傷了幾處。
“山鬼謠,你的功夫還沒練到家,回你的鬼門關吧!”玄陽子將山鬼謠推出十米之遠,傲然的笑道。
“你……”山鬼謠剛想反駁,頓時感到心腹一陣翻江倒海,只覺口中一甜,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鬼王,你沒事吧?”同道來攻玄陽子的幾人不禁慰問道。
山鬼謠搖了搖手,道:“無大礙。”
“玄陽子,遂劍派來請教幾招!”
場中走出三人,各自持拿著一把長劍。看上去都四十上下,眉清目秀,一襲素衣,絕看不出他們就是遂劍派的掌門及首、次長老。
“玄陽子,亮劍吧!”掌門東池泯拱手作輯道。
“如你所願。”玄陽子抽出青蓮劍,頓時遂劍派的三人之劍就變得黯然無色。青蓮劍也絕非凡品,在武林的九劍排行榜中,乃位居第四名。可想而知,威力也定是非同凡響吶。
墨綠色的照耀下,東池泯不僅有些自愧不如,但是戰意還是沒有絲毫減退。“玄陽子,今日一戰想必你也知道我們的來意,只要你交出龍驃劍,我等絕對不會難為你。你繼續做你的閒雲野鶴,何必在參與這等沒必要的紛爭呢?希望你……”
東池泯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玄陽子的打斷了:“我根本就沒有龍驃劍,何談於你奉上?東池泯,江湖上的流言蜚語不會你們都信以為真吧?”
東池泯倒也有幾分遲疑,回頭向山鬼謠看去:“山鬼謠,你確定收到的訊息準確無誤?”
“絕對肯定!”山鬼謠肯定的回道,“那人的話絕對可信!玄陽子一定在耍我們!”
“管他是與否,先會會玄陽子再說!”急性子的刑長崖直橫著奔雷劍,便向着玄陽子刺去。一陣陣靛藍色的劍芒如霹靂一般的轟涌而至。
而玄陽子卻面色如一,更本就沒有將刑長崖看在眼裏。冷靜的看著刑長崖炫弄著手中的奔雷劍。耍起青蓮劍,硬生生的接招而上。“砰砰砰”一陣清脆的兵戈相碰之音傳來,二者可謂是見招拆招,以命相搏。
未入十招,刑長崖便顯出吃力之象。而玄陽子卻自如其然,沒有一絲不適。猛然間玄陽子的一個殘虹貫日劈下,刑長崖的手臂上就出現了一道近二寸之長的裂口。玄陽子道:“刑長崖你不是我的對手,要不遂蒼三劍一起上吧!”
觀戰的幾人不禁對玄陽子有所懼畏起來,不到盞茶功夫玄陽子就已經打傷了二人,可想而知玄陽子的劍術已經進入瞭如火純青的境界了。
“好,如你所願!”遂劍派的首席長老段長流喝道。掌門東池泯也隨之奔上。二人直拿輕劍,劍氣颼颼,分取玄陽子“氣海”、“靈臺”兩大死穴。
玄陽子抹步擦身,一斜青蓮劍,一招接招,反取段長流和東池泯的要穴。
猛然間自己中了玄陽子的穴道,二人也是一陣惶恐,竟不敢在冒然的與玄陽子接招。趕忙的發揮出落雨劍和馳風劍的奧義精髓。可是即便如此,他們也只是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一時間遂劍派的三人皆陷入了僵局,對付玄陽子只是有對付之心,而無實力之能。
驀然間一陣虹光閃爍,接的便是發起的飛沙走石,陣勢之大,令在場的六大門派皆是髮指。“仗虹行天!”東池泯驚呼道。對於玄陽子遂劍派三人中只有東池泯有所瞭解,仗虹行天一旦發動,在百米之內可藉助於自然環境營造出一陣風沙,其威力不次於一陣小型的龍捲風。更何況此時的遂劍派三人正陷入與百米之內,必定會受以大傷。